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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父皇及时察觉,将明鄞拦截于途中。”
    “父皇对此怒不可遏,誓要杀齐世子示威,是母后怜惜无辜婴孩,拦住了父皇,此事便瞒了下来。”
    太子道:“皇祖父则多年以来皆以为明鄞便是齐王之子。”
    沐锦书怔了怔神,“所以说二哥的身世没有问题,皆为太上皇错意。”
    见太子并未反驳,默认此言,沐锦书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下来。
    清风微凉,她轻拢衣袍,抬手掩唇,“太子哥哥一直都知道?”
    “非也。”太子摇首,缓缓道:“孤不过是昨日才弄清事情原委,亦是昨日才知晓清丰镇之首是皇祖父,为此大惊失色。”
    沐锦书转眸望向那紧闭的房门,她也差点楚王非彼楚王,二皇子非彼二皇子,于是忧心忡忡。
    在雅间之内,太上皇苦笑一声,站起年迈的身躯,步伐浅浅,将当年事情一一说出。
    “为保下庭舟,老朽换走二皇子,难以养子,而后送出京城,再到不久听闻消息,孩子养不活夭折。”
    谢明鄞怔在原地,随之眸色黯然,掠过一抹失望,心间久久无法释怀。
    皇帝将茶杯放下,冷漠地接过话语,“养不活的消息是朕命人假传的,真正被送出京城的不是朕的次子。”
    谢明鄞的唇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随之便消散,淡在冷漠的神色里。
    此刻的皇祖父与他所敬重的那人已相互背驰,一个淡名薄利的老人竟成为幼时差点杀害他的人。
    若不是太上皇被父皇蒙骗在鼓里,或许根本就不会教导他,往日苦心关怀到了如今皆成为虚情假意。
    “不管孙儿是谁,皆是一颗棋子罢了。”
    太上皇喉间微哽,侧眸看向低垂眼帘的谢明鄞,他继续道:“祖父比孙儿想象中的无情,即便你在此祭拜静太妃,即便你看起来多么深情,于我而言仍是冷漠无情之人,因为除了他们,你谁也不在乎。”
    此言道出,太上皇的身形晃了晃,目光在谢明鄞和沈庭舟来回扫视,一个是用心教导多年的孩子,一个是不曾谋面的齐王之子。
    不动声色的皇帝转动桌上茶杯,神色自若,却言语微冷的开了口:“父亲,你想见的人,儿臣已经送来,往后的日子便让其伴你晚年吧。”
    话语落下,皇帝起身推开窗牖旁,清新的吹散屋内沉闷,“此前接您回宫,仅是望你能京中颐养天年,不曾想你依旧如此固执,怨恨难了。”
    “闹到如今,世上已没有太上皇。”皇帝看向太上皇,像是深思熟虑许久的想法,缓缓道:“念及父子恩情,朕不会将此事公布于众,您的存在与这起南师反逆无关,朕会严惩南阳王一党。”
    “如若您随朕回京,朕依旧不会亏待于您,不过您若便留在清丰镇居,往后您不可再入京,从此两不相见。”
    房内一片寂静,众人不敢言语,沈庭舟显得有些心神难宁。
    谁人多少都猜出,未造成严重影响,且太上皇不曾露面,皇帝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南阳王意图谋反,掩盖太上皇为主谋之事。
    到底这是他的父亲,太上皇,如若人尽皆知,朝中那些文人雅士恐是纷争不休。
    太上皇背过身形,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转动,待片刻之后,他看向不远处的灵牌,低语道:“老朽不会离开清丰镇。”
    皇帝将手负于身后,与太上皇四目相对,沉默片刻,终是冷漠道:“当年朕曾多想您公正一点,朕为皇长子,是有资格继承皇位的。”
    言罢,皇帝负手退离,身影坚决,他不予治罪,太上皇毕竟已老,诚然已起不了什么水花。
    当年四子夺嫡,相互视为仇敌,时刻谨防寸步难行,比起他如今这两皇子,环境不知好了多少。
    ...
    在房门外的沐锦书二人静待许久,见皇帝从中出来,连忙起身上前行礼。
    皇帝眉宇依旧透着淡淡的沉凝,目光转向沐锦书,气色微白,比以前羸弱了很多。
    昭宁为老二怀着两三个月的身孕,经此一遭恐是影响不小,回去需好生养养了。
    皇帝开口道:“启程回京吧,莫让昭宁受苦了,以免到时皇后又同朕争吵不休。”
    沐锦书福了福身,随后望着皇帝行回龙辇之上,好像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