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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左侧站立的正是楚王谢明鄞, 身着劲装单衣,彬彬有礼。
太上皇上下扫了一眼皇帝,视线转向左侧的青年, 他怔然片刻, 随之松容, 背过身行向太师椅,一切皆在不言中。
皇帝亦不再停顿, 携着那周正青年入了雅房,随后房门关闭。
沐锦书立直身形,望着被关上的房门,沉思须臾才收回目光,轻拢肩上衣物。
见皇帝至此, 她大有一惊,从未担心太上皇会对她与二哥做什么,但此刻她有些担忧二哥身世之事。
在此之前,太上皇曾向她隐晦暗示过二哥身世不俗, 沐锦书不敢下结论,对此隐隐不安, 如若是真的,往后恐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沐锦书收敛心神,侧目看向从庭院中走来的太子, 她微抿了下唇,问道:“太子哥哥,陛下身旁的那人是谁?”
太子席地坐于薄团上,神色显得尤为淡漠,回道:“苏州富商之子沈庭舟。”
沐锦书心中依旧不解,道:“商贾子弟,为何出现于此。”
太子仅是瞥望一眼房门,不再言语。
...
雅致幽静的厢房内,那三炷香火的烟缕腾腾上升,散在空中。
简朴大气的桌椅间,皇帝正坐在太上皇的正前方,时隔多年,未曾有面对面相对。
谢明鄞眉眼微低,为二人斟着茶水,父皇与祖父的隔阂不止一天两天,他素来知晓,只是从未想过会发达起军以对的地步。
茶水斟好,茶壶收起,放于桌面。
皇帝淡淡一瞥清茶,神色平和道:“早知父亲在此,儿臣自因早些赶来。”
“惺惺作态。”太上皇回道,侧眸打量着沈庭舟,随之端起茶杯,“将话都讲开吧,不必藏着掖着了。”
皇帝微微低眸,淡淡勾唇,太上皇则抿了一口茶,幽幽道:“这便是你带来见老朽的人?”
青年听话题转到他身上,忙躬身施礼,两日前他被皇帝密传入京,一切都十分匆忙,尚不知为何。
“正是。”皇帝回道。
太上皇再次看向青年,面庞轮廓透着一股熟悉感,他问道:“叫什么名字,什么年纪,家住何处,可有成家。”
这般询问使得青年一愣,随即低首回道:“回老先生,小生姓沈,名庭舟,二十有三,家住苏州,已...已然成家生子。”
太上皇细念他的名字,二十有三,同楚王同岁,庭舟这个名,还是当年他取的。
皇帝端茶品茗,开口道:“不会错的,是朕命苏州刺史将他安顿在商贾之家。”
当年四子夺嫡,风云涌动,最为受宠的便是齐王谢承玄,最得宠幸的也是静妃李清枫。
太上皇对他们的偏爱显露无疑,他虽为太子,却受尽冷待,勾心斗角已成习惯,早早便意料到自己将成为齐王的垫脚石。
入住东宫多年,他才是皇长子,不可能将这个位子让出去,所以暗中勾结朝臣,拉拢人脉,到最后逼君退位。
半年之内,便以谋逆之罪逼迫齐王于轻鸿山上自绝,那时齐王长子与他次子谢明鄞同月出生。
皇帝端着茶杯,眸色渐暗,指尖在杯底摩挲,幽幽道:“父亲当年所为,儿子皆看在眼里,差一点便杀了此子。”
此言道出,候于身旁的谢明鄞二人皆有一顿,沈庭舟连忙退后跪下,仓惶道:“小生不知犯了何事,触怒圣颜。”
房内气氛微微凝固,使人暗暗屏息。
谢明鄞也低下首,父皇与皇祖父的话语有头无尾的,旁人难猜。
太上皇面色沉顿,看着跪地的沈庭舟,久久之后,才开口道:“难道你今日领他来,便想当着老朽的面,对后生下手。”
皇帝轻蔑地勾了勾唇,淡淡道:“昨日的信上写得很清楚,为的平息是非。”
之所以将齐王之子放于商贾之家,便是为了让他此生不得入仕,除此之外,他已算是善待此子了。
...
屋庭之外,清风微寒。
“沈庭舟才是齐王之子。”
太子坐立的身形挺直如松,话语声不大,刚好让沐锦书听明,“当年太上皇暗中调换明鄞与齐世子,明鄞被祖父送出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