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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上笔墨所画是翠竹。
    沐锦书身着一袭天青罗裙,百无聊赖地半倚在干净的地垫上,因为暑热,身上的短衫并不正经穿,半露着玉肩。
    笔砚正放在不远处的矮案上,她意兴阑珊地瞧着宣纸上的画,随之侧枕着手臂。
    不知为何,两日来越是专心于画,便越是难以下笔,或许她应该出外写生。
    天气炎热,沐锦书将短衫褪下放在一旁,清爽的诃子裙紧裹着丰盈,她伸手摸到团扇。
    轻轻摇扇,躺下歇息,明明是阖目午休,思绪却愈发飘远。
    庭外蝉声清脆,不知过了多久,沐锦书伴着蝉声入了眠。
    而原本炎热的天色逐渐昏沉,暑气被风吹散,但仍是有些闷热。
    渐渐的,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形提步走入凉阁,手中握着一卷字画,步伐轻缓。
    谢明鄞停在敞开的扇门前,静静地看着满地的笔墨宣纸,其中沐锦书正躺在地垫上。
    正这时,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下来,清风拂动沐锦书耳侧的发缕,还有裙边半掩着玉洁的腿侧。
    谢明鄞收敛心绪,停顿片刻,还是选择行入房中,她将字画在桌案上,脱下玄金的外袍盖住她衣着单薄的身子。
    天气转凉,雨水声沙沙地浇湿庭院中的草木,明明是吵闹的,却给人一种安宁感。
    谢明鄞在沐锦书身旁的矮案前席地坐下,将被她废掉的墨画拾起来,细细看着。
    沐锦书睡得安稳,似乎是有人挡住了入门来的风,便下意识的往他的方向挪近。
    谢明鄞瞥见此,眉稍淡淡一挑,欲伸手蹭她的面颊,微作思忖后,还是收回手指。
    已经许久没像这般一样陪她午睡了。
    9.  午休   所以你从来都不希望我从北疆回来……
    屋檐潮湿,雨水滴答。
    沐锦书睫毛轻颤了颤,微微睁眼,从谢明鄞身旁撑起身子,望了一眼淅淅沥沥的雨水,喃喃呓语,“下雨了。”
    似有片刻停顿,传来清沉的嗓音回应,“嗯。”
    沐锦书有些惺忪,似乎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妥,继续枕回暖垫上,合起眼眸。
    却在这时意识到不妥,连忙抬首望去,只见矮案旁坐姿端正的那个人,英眉深眸,清正淡漠。
    沐锦书愕然出口,“二哥!?”
    谢明鄞正看着宣纸上的画,不紧不慢地转眸,与她对视,气定神闲的模样。
    沐锦书仅存的懒散一下子消散,忽觉她身上盖的是他的衣袍,带着幽香的干净味道,是她曾经熟悉的味道。
    “你怎么在这里。”
    屋外小雨淅沥,已不见方才的暑热,天色转凉,庭中草木还在被水冲刷着。
    谢明鄞将宣纸放下,淡然处之,“来时你正小憩,便没扰醒你。”
    沐锦书哽了哽喉,拢着衣袍坐起身来,张望了眼房间,确认这儿的确是她的凉阁。
    低首意识到自己单薄的衣裳,她蹭地一下红了面颊,连忙掩住胸前。
    谢明鄞见此,不禁开口安抚,“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
    沐锦书心里紧张,瞥着他的神色,羞恼道:“你怎么随随便便来琼思斋,登徒子!”
    谢明鄞微微歪首,见她红着面颊,捏着衣领遮掩身子,只好收回目光。
    他只是想像从前一样,她在一旁午睡着,而他在一旁陪着,想要亲近些。
    “我们以前不常这样吗。”
    在北疆时艰苦,时常惦念她,而今回来,他还未好好看过她。
    沐锦书轻掩着泛红的脸,羞赧之下,只好道:“如今怎能和以前相比,楚王殿下难道不清楚吗。”
    谢明鄞面色微顿,也是,当初是单纯的,而如今多了一层顾及,不比从前。
    他只能将泛起的心绪收敛,并没看向她,解释道:“我来寻你还有别的事。”
    沐锦书打量他的神色,抿了抿唇,心中羞怯渐淡,他的从容倒使得她大惊小怪了。
    谢明鄞把放在案上的那卷字画拿过来,神色如常道:“父皇有一幅山川湖海图,左下角几笔损坏,便拿来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