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疆匈奴战退,已安定多时,不久后二皇子将班师回朝,公主素来与二皇子亲近,娘娘叫下官说来给公主殿下高兴高兴。”
听言,沐锦书心间一紧,抬眸看向李尚书,顿时便怔在原地,随之而来的便是指尖的痛意。
李尚仪忙唤了她一声,沐锦书低下首,簪尖划伤她的指腹,渗出嫣红的血珠。
对她而言,这个消息并非能高兴起来,反而五味杂陈。
旁的侍女皆有一惊,李尚仪连忙拿过玲珑簪,用手帕擦拭她指尖血珠,“公主你这是......?”
沐锦书回过神来,将那波澜不定的心绪压下去,试着淡笑道:“心里欢喜,便有些失神了,二皇兄回京是件好事,皇后娘娘惦念他许久了。”
李尚仪见她微笑,顿了一下,缓缓放下心间疑惑,关怀道:“欢喜归欢喜,公主处处要小心些啊,莫伤到自己。”
沐锦书轻瞥桌上的玲珑簪,用手帕拭着指尖,缓缓说道:“一些小伤不必紧张,雪梨汤我会喝的,李尚仪早些回去复命,莫让皇后娘娘等急了。”
听此,李尚仪无奈浅笑,只好不再耽搁,拱手行礼后,便提步退下。
待人走后,沐锦书沉默下来,面色微微泛白,显得心事重重,也不再让芙岚继续梳妆,则是在长榻上歇息下来。
她没去动桌上的雪梨汤,众侍女面面相觑,也不好去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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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锦书有个不愿提起的人,那便是远在北疆的二皇子谢明鄞,与太子同出一母的兄弟,也是她曾经最亲近的兄长。
沐锦书自幼在宫中长大,伴在皇后左右,太子身处东宫,性情严肃,唯有清和雅正的二皇兄最疼爱于她,且常来与她作伴。
只记得那年贪玩,央求二皇兄带她偷出宫游玩,京城厚雪未化,雪湖景色宜人。
沐锦书欣喜雪景,一心想将景物作画,却误与皇兄走散,因生得娇俏,齐国公家那个纨绔子弟调戏。
皇兄寻来时,竟齐国公之子的手臂打断,卧床不起,因此齐国公在上朝同皇帝告了一状。
就此,二皇兄被圣上罚跪于乾天殿整整一日一夜,那时偏偏又落起大雪,分外寒冷。
果不其然便倒入雪地中昏迷不醒,回去就高烧不止。
沐锦书不记得他昏迷了多久,只记得她寸步不离地守在他榻旁,怪自己惹事,害二皇兄为她受苦。
那晚他的额头烫得厉害,浑浑噩噩的呓语,消停许久后,到夜半时二皇兄精神恍惚,将榻旁的她惊醒。
稀里糊涂间她被按入了榻,也未想过与他能有那样的亲密,明明是最疼爱她的义兄,却做了那样的事。
任凭她惊慌失措,二皇兄犹如换了一个人似的,陌生到了极点,她也唤不回他,只记得他那高烧般的体温。
也是从那时第一次发现兄长的心思不止于兄妹之情,她不知他是否认清她是谁,但她被吓到了......
自那晚他高烧之后,沐锦书不敢再见二皇兄,不知如何面对他,以至于他拖着未愈的身体站在琼思斋许久,沐锦书都没敢见他。
那些违背礼数贞洁的事使她惶恐不安,所以只能逃避一切。
那个寒冬之后,二皇兄被皇上派往北疆历练征伐,走得那天,沐锦书只敢站在高远的城墙望着他的军队远远离去。
这件事便变成了沐锦书埋藏在心底深处的秘密,小心翼翼的掩藏着,生怕被人发现自己已并非完壁。
但从此之后,她的身子好像变得有些奇怪,变得越发敏感,会梦到那晚的兄长,每次醒来双腿便会发软。
沐浴时也不敢再让侍女伺候,不喜与人肢体接触,与其说是不喜,不如说是害怕自己过分敏感,被人发现。
渐渐的,沐锦书察觉到自己在想念与兄长的亲近,可明明又是感到害怕的,她一定是疯了。
她素来以清贵娴静自持,难不成实则是个轻浮放荡的女子,不贞不洁。
沐锦书越是这般想,便越发委屈想哭,极力掩饰自己,即便是夏日炎炎,也要里里外外穿得严实。
又加上沐锦书不善言语,因此世人皆道昭宁公主清冷孤傲,端庄大方,不常与人交涉,是一朵不可触的高岭之花。
这一来二去,便成了京城贵女竞相学习的典范,皇上皇后都对她这个义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