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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凭空出现的、雕刻着昙花图案的玉石大门。
白光还在继续扩散,强烈却不刺眼,很快就将陆秧秧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连睫毛都洒上了白色的光点。
似乎是发现了主人还牵着另一个人,光点好奇且活跃地触碰上了晏鹭词的手指,将他的皮肤映照得越发晶莹。
……
秘咒念完,陆秧秧睁开了眼睛。
她拉紧晏鹭词的手,踩上铺满昙花的小路,再次大步跑了起来。
随着奔跑,陆秧秧身后的发梢扬起,发梢上蔓出的白光花枝也跟着扬在半空,几次都扫过晏鹭词的手腕。
就这样,晏鹭词被她牵着,落后她半步、穿进了那道半透明的玉石门。
一进到门里,所有的花与光亮全都消失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普通的书阁。
跟外面相比,这里小了不少,寥寥几个架子,每层上面也只有几个卷轴,看起来脏兮兮的,像是多年没有被人清理过,积满了灰。
但陆秧秧毫不在意,松开晏鹭词的手就冲到架子前,对着卷轴一个一个地数着:
“一。”
“二。”
“三。”
……
陆秧秧认认真真将屋子里的卷轴数了三遍,每次数出来的都是五十一。
“少了一个。”
陆秧秧喃喃道。
女孩被酒意扑得潮红的嘴唇逐渐退去了血色,眼神发愣,魂不守舍。
“我得告诉大家。我来过这里。少了一个。”
她喝醉了,思路断断续续,也没办法在心里默默地想,不自觉就把所有的念头全都直直地说了出来。
“不行。我会忘。这很重要。我需要写下来。”
她说着,声音非常冷静,仿佛已经恢复了所有的理智。
“可是这里没有纸笔,我要去找。”
陆秧秧点点头,转过身,向着玉石门走去,然后,走出了一个标准的半圆。
晏鹭词在她撞上架子前捂住了她的额头。
他都能想到,如果她撞上了架子,肯定又要红着眼圈哭。
但陆秧秧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她完全无视掉了晏鹭词,神情凝重地再次转过身,嘴里严肃念叨着“出门、出门”,歪七八扭地继续向门口走。
这一次,虽然走得仍旧带弯儿,但总算是勉强碰到了门边,顺着门摸了出去。
陆秧秧走出门时,晏鹭词故意没有出声,等着陆秧秧转头回来牵他。
可半晌过后,还是只有他自己孤零零站在里面。
意识到陆秧秧真的没有再管他,晏鹭词的眼神瞬间结了一层冰。
他阴沉着脸,把这间破屋子扫了一周,险些就一簇火把这里烧了个干净!
但最后,他还是忍住了,一个人迈出了石门。
石门在他的脚后转瞬消失,没留下一丝痕迹,晏鹭词却对石门毫无兴致。
他抬起脚,径直走向已经走远了的陆秧秧,他没再收敛自己的周身的邪气,被他脚下踩过的石砖一路嗡嗡颤鸣。
藏书阁外,陆秧秧正往大王背上爬。
稍微费了点劲儿,她在大王的身上坐稳,两只手一左一右握住大王的耳朵:“我要写字,带我去能写字的地方。”
大王吼了一声,昂扬抖擞地跃了出去……去……去……
跃了三次没成功,大王先转过了虎头,发现自己的屁股正被晏鹭词按着,如同被千斤所压,根本就动不了。
晏鹭词却并不看它,只是牢牢按着它的屁股,目光凌凌盯着陆秧秧的后背,等她想起他。
酒醉中的陆秧秧则全然忘了自己还落下了人,在前面握着大王的耳朵催:“驾!驾!驾!”
大王:“……”
屁股和耳朵受着双重的折磨,简直身处人间地狱。
最后,也许是晏鹭词心灰意冷,率先在陆秧秧的“驾!驾!”声中松开了手,冷着脸翻身骑上了大王。
大王一得自由,赶紧重新跃起,载着两个人腾空攀石,让自己的耳朵也得了清净。
……
有纸笔的地方,离藏书阁最近的就是陆秧秧的卧房。
大王在卧房门前俯身趴下。
陆秧秧踉踉跄跄下了老虎,再一次对晏鹭词视若无睹地跑进了卧房。
她被大王疾驰带来的山风吹得额头冰凉,但同样也被吹得有些晕乎。
她已经什么都思考不了了,满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必须要尽快记下来!
因此,她进了卧房,直冲书案。
可她太久没在屋子里练过字,写字的白纸早就被她收到了箱笼里,她“急中生智”,盯上了她随身带着的包袱,把它大头朝下,胡乱倒出里面的东西。
很快,一叠厚厚的纸张被她用力抖了出来,洋洋洒洒飘了一空。她随手抓住一张,把有字的一面扣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