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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得吓人。
再凑近,男孩连呼吸也带着滚滚的热度。
陆秧秧忽然意识到,以晏鹭词的警觉,这么久还没醒,很可能不是睡得沉,而是已经烧到昏迷了。
这个认知让陆秧秧一下子慌了神。
她马上解开晏鹭词手腕上捆着他的布料,力大无穷地一把将他抱起,一阵风似地冲进了薛盈南山峰的小竹楼。
“他在发烧!”
陆秧秧把晏鹭词放到薛盈给人看病的竹板床上,扬着脸向里间喊:“烧得很凶!”
薛盈还在里间的铜镜前。
她今日梳了高髻,花了些时间,故而在陆秧秧冲进来时,她还未来得及梳妆完,只能挑了片杏花面纱戴上便疾步往外间赶,鬓边蝉翼般的金薄小凤钗还没钗牢,在她乌黑的发间摇摇颤动。
“怎么会突然发热?”
薛盈走到陆秧秧身边,停下来将凤钗插紧,又把发髻上有些松动的玉蝉小梳重新戴好。
“我给他灌了酒。”
说这话时,陆秧秧很没底气。
“难道他不能喝酒吗……”
薛盈听罢,看向晏鹭词。
第一眼留意到的便是晏鹭词十分不整、像是刚被人胡乱穿好的衣衫,还有他脖颈上十分明显的红痕。
薛盈立即不动了。
她朝着还在慌乱的陆秧秧睨了一眼:“除了喝酒,没做别的吗?”
陆秧秧:“我……“
她的声音渐小:“……我不记得了。”
“什么?”
陆秧秧的声音太小,薛盈都没能听清。
“我不记得了。”
反正事已至此,总归是要说明白的。
陆秧秧捂住脸:“我喝醉了,不记得了。”
她使劲地回忆道:“我只记得我到酒窖里去搬酒,我想试一试晏鹭词究竟是不是真的示意,就给他喝了烈酒。然后我觉得口渴,就也喝了一些……”
薛盈:“他喉咙受了伤,你让他喝烈酒?”
陆秧秧愣住。
她忘了。
晏鹭词在她的记忆太无所不能,以至于,即使薛盈说过他的喉咙还没痊愈,她也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是个病人。
她给他喝酒时,他表现出了抗拒、不想喝,她以为是因为酒辣,原来,是因为喉咙疼吗……
见陆秧秧这才意识到不妥,薛盈觉得自己的头都开始疼了。
一个两个,就没有省心的。
薛盈将陆秧秧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你的身体呢?需要喝药吗?”
也不知道像了谁,陆秧秧十分不能喝酒,一小口酒就能醉到耍着酒疯乱蹦乱跳。
偏偏连乔还喜欢逗她,一见陆秧秧喝醉,就拿出好多好玩的东西给她看,一旦陆秧秧露出想要的表情,连乔就哈哈哈地把脸贴过去,“那你亲一下阿娘”。
结果陆秧秧就此养成了习惯,只要喝醉了酒,就总喜欢到处乱亲人。
在这种前提下,酒后的这两个人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奇怪。
陆秧秧一瞬间就听懂了薛盈问的是什么。
她觉得自己的形象在薛盈这里算是彻底轰塌了。
每次这种情形一出现,薛盈问她的头一句话永远是要不要喝药。
她就那么像是酒后就会乱乱乱乱那个的人吗?
但看着晏鹭词脖子上的那几处怎么看都是被人弄出来的暧昧痕迹,陆秧秧心里也没底地打起了鼓。
这时,她又发现晏鹭词的手腕上也有伤,很像是在被绳子捆住后激烈挣扎着磨出来的。
她到底……
到底做了什么!!!
陆秧秧震惊地抱住了脑袋。
她想从记忆里挖出哪怕一个模糊的画面,可她就是什么也记不起来。
这时,薛盈在竹楼外喊了她,要她过去帮忙烧水,陆秧秧于是跑了出去。
离开时,她又看了一眼晏鹭词,没忍住伸出手,帮他再次整理了一下领口,把最惹眼的一块红痕给盖住了。
……
陆秧秧不记得,但有人记得。
那个人自然只能是晏鹭词。
被陆秧秧留在竹床上,听着她心脏跳动和血液流淌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远,晏鹭词忽然十分得烦躁。
这种烦躁在他十多年的记忆稀疏平常,似乎每天都是在这种泛滥着浓稠恶意和强烈嗜血的情绪度过,但自从遇到陆秧秧、尤其是这几天总是被她守着,他已经很少会这么烦躁过了。
他不想再在这里躺着。
他想要到她身边去,最好跟她一步都不分开。
可他很快压下了这种情绪。
她担心他生病的样子也很有趣,他还想再多看看。
而且,昨天发生的事,已经足够他愉悦一阵子了……
晏鹭词盯住手腕上被勒出和磨出的伤痕,嘴角忽然愉快地弯了一下,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