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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回忆中。
“……我大孙子洗三那日,正好是端午,我去给她送了粽子,她说好吃,要谢谢我,就向我要了几条细细的单色彩绳,给我刚出生的大孙子编了这条去祟的手绳。我那大孙子戴上手绳后,一直顺顺遂遂,没生一次病……
后来,过了十年,我的小孙子木曾出生了,没长多大就染上了天花,高烧几天几夜退不下,找遍了大夫,都说只能等死。我不肯放弃,把大孙子的五彩手绳取了下来,戴到了木曾的手上,他当晚便退了烧,至今平平安安……”
老妇人说着,叹息地望向狼狈的木曾,最后又看向了陆秧秧:“今天他既然亲手把这手绳摘了,便也不配再受这手绳的庇佑。小姑娘,你捡到了它,便是你们有缘,这条手绳,便送给你吧。”
镇长听到母亲的话,大惊着想要阻拦,却被老妇人一句“你当初既瞧不上那个姑娘,连人像都不肯为她雕刻,现在哪来的脸贪图她的东西?!”给重重噎住了。
而陆秧秧则完全不理镇长。
这可是阿桃亲手编的去祟手绳,绝对是件顶好的宝贝,给她了就是她的东西,她可不会再交出去!
但她收了重礼,也不好再吊着人家老妇人的重孙,于是向着绳子一抬手,绳子顿时断开,倒吊着的木曾脸朝地重重砸下。
眼看就要撞向地面,木曾崩溃大喊,结果在脑袋落地前被张百里单手拎住,安然无恙地被放到了地上。
落了地,他腿软地根本站不住,坐在地上整个人还在颤抖着发懵,好容易才把尖叫声憋回了嗓子。
另一边,方为止也跟着放下了其他被吊在半空的孩子。
孩子们平安落地后,人群顿时再次沸了起来,孩子父母的训斥声、安抚声,孩子们争吵声、嚎啕声,此起彼伏,乱成一团。
陆秧秧倒是完全置身事外。
她兴致勃勃地把刚到手的去祟彩绳戴到右手的手腕上,让它贴在桃色玉镯的旁边。
她的手腕细细的,白腻如凝固的羊脂一般,就算同时戴着这两件也并不累赘,反而显得俏丽又活泼,整个人都变得更鲜活了。
而在她开心地转着去祟手绳时,她的大脑也并没有闲着。
在听了老妇人的话后,再结合玄门中的一些记载,她就已经差不多将她梦境中出现的那几段少年河川的往事理顺了。
最初,二十七年前的春天,少年时的河川先生在望峰门求学。或许是在望峰门、也或许是更往前,他结识了阿珣和阿桃这对师兄妹,跟他们成为了好友,并且喜欢上了阿桃。
也是在那段时间里,他认识了山门中四十多岁却仍旧学无所成、被所有老师放弃、总是被同门们嘲笑成“榆木”的俞望。
了解了俞望的情况后,少年河川钦佩俞望的坚持与勤勉,于是放弃了自己的休息时间,日复一日地带着俞望练符,总算让俞望开了窍。
在他的教导下,俞望的符术大有进步,终于在一次春日赛中得到了当时门主的赏识,这才有了之后的步步高升。
而少年河川则在某个春日、在望峰门山脚下的小院里向阿桃表白,种下了阿桃的给他的桃枝,意外地画出了生长符和止生符。
也正是这两道符,才闹出了二十七年后山脚镇子上的巨兽肆虐。
不久后,少年河川学成下山,离开了望峰门,同阿珣和阿桃开始在四方游历。五月端午将近时,他们来到了这座沙镇,降了雨,救了人。
为了感激他们的恩情,镇民集全村之力在老树上雕刻出了少年河川和阿珣的人像,却没有将同样帮了忙的阿桃也刻上。
阿桃难过她因为是个女孩而被镇民忽视,于是少年河川便为她做出了那件黑色的、能掩藏一切的斗篷。
随后,他们继续游历,在八月的盛夏到了如今已不复存在的老城。在那里,少年河川遇到了彼时正春风得意、喜得千金的故友程恩……
“我不走!我有话要说!”
已经开始慢慢平静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了极大的喊声,打断了陆秧秧的回忆。
她抬头向里望,但她太矮了,根本看不到人群里面的场景。
于是她吭哧吭哧捡了块大石头回来,踩在上面向里看。
人群中闹出大的动静的是勤娃和他爹。
勤娃从半空落下后,勤娃的爹想要拉他回家,但少年已经长得很强壮了,他不愿意走,他那个比他高不了多少的父亲也很难将他拖走。
陆秧秧看到他们时,他们还在无意义地做着拉扯的争吵,那位父亲还在老实巴交地不停重复着那句“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
勤娃被父亲说得心急。
他使劲挣扎想甩开他,手却不小心一巴掌掴在了父亲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乍然炸起的那一刻,整片人群忽然呼吸可闻地静了下来。
陆秧秧都吓了一跳,睁大着眼睛站在石头上面,抿着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
勤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