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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29

      的防御屏障。
    这也是沈游为何选择围困却不选择强攻的道理。依托地势天险却试图强攻,砸进去多少人命都未必有效果。
    更别提这些地势天险还获得了加固,例如秦淮河被挖得更宽, 钟山上的草木越发茂盛。除此之外,城墙被修得更高更厚,城门前增设了马拒、壕沟。
    这样一座城池,试图强攻只会无意义的消耗更多的生命。
    最好的堡垒往往从内部击破。
    此刻,金陵城内。
    “真、真的………咳咳……围上了?”
    原工部尚书, 现太子太保、文渊阁大学士陈广志正躺在病床上问自己侍疾的幼子。
    “是”,幼子陈康泰低声道。他年不过十七, 满面忧虑, 明明身量高大,可约莫是前路茫茫,以至于显得身形佝偻,看上去竟比床上的父亲还要憔悴无力。
    当年金銮殿上, 陈广志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逼着说出“征赋加税”, 他就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陛下让他担了骂名,一定会杀他以平天下民愤。
    留他到今日,一则是因为他是工部尚书上,尚且还要留他主持金陵城池的修筑工作。二则也是因为战争多次失利, 在杀他,除了让满朝文武离心之外,再无他用。
    可如今的情形又不一样了。
    皂衣军围困金陵,满城人上至天子下至百姓, 人人都要同心协力,共度难关。这时候秦成章势必要杀了他,既是为了威慑满朝文武,也是找个替罪羊好收拢人心。
    “爹,先喝药吧”,陈康泰劝道。
    陈广志艰难的摆摆手。
    从京都到金陵,他其余两子均在战乱中离散,身侧唯一陪着他的只有这个幼子了。
    他悲痛不已,可总想着要为国尽忠,强提着一口气处理国事。
    可自那日朝会后,他大恸不已,自此以后日渐憔悴,仿佛浑身的精气神都被抽空,缠绵病榻直至今日。
    如今金陵又被围,他只觉得自己大限将至。
    “郎主、郎君,宫里来人了”,门外守门的小厮叩门轻声道。
    “咚——”
    陈康泰手里的那碗药直直的砸在地上。褐色的药汁、洁白的碎瓷片顿时污了石砖。
    “爹”,陈康泰声音颤抖。
    “扶我、更衣”,陈广志强撑着身子试图起床。
    “爹!”
    陈康泰凄哀不已,“爹,你别去,咱们走吧,致仕,或者、或者干脆去投靠别的势力,爹!”
    陈康泰语无伦次,衣服上还有温热的药汁,又要伸手去扶他老父,整个人凄惶无措。
    “陈大人,不必更衣了”,宫中的内侍已经推开了房门。
    “你一内侍,为何敢强闯大臣府邸?!”
    “闭嘴!”
    陈广志厉声呵斥了自家傻儿子。
    陈康泰一噎,满脸怒容尚未收敛,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后一步,将自家老父扶起来。
    “见过刘公公,小儿顽劣不知事,望刘公公恕罪”
    陈康泰不认识这位内侍,可陈广志却是知道的,这位是宫中秉笔太监刘福。
    能得刘福亲自传旨,只怕他今日是要去地下与亲朋故旧团圆了。
    面对着陈康泰的冒犯,刘福倒也没说什么。
    对一个要眼睁睁看着老父死在自己眼前的人,何必苛责呢!
    “陈大人,请吧”
    刘福直着腰背,双手奉上了一炳堆金积玉的宝剑。
    陈广志看着那把剑,脑子一阵阵的晕眩。陛下这是要学夫差,逼他陈广志学伍子胥那般拔剑自刎。
    即使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可真的面对死亡的时候,陈广志最后那点侥幸心理也没了。
    他应该是要坦坦荡荡的赴死,全了这份忠义,可偏偏千古艰难唯一死!
    陈广志的身躯颤抖起来,他原就在病中,此刻更是咳的像要把肺都呕出来。
    “大人,请吧”,刘福又重复了一遍。
    “臣——”,陈广志的身躯彻底佝偻起来,他艰难的跪倒在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