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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森林 作者:浴火小熊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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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变得陌生,要找到合适的树就会往常困难,在户外,握着斧子的手会在寒冷中变得麻木,每挥动一次工具,手指都像被无数小针刺着,脚趾、耳朵、鼻尖、脸颊全都冒着被冻伤的风险,砍了一会儿柴,你身上流出的汗很快变成一层贴着身体的冰冷,让你失去宝贵的体温,如果倒霉的话,再因此生病,然后,辛苦拖回家的木头并不能立刻就用,因为树干里面还有很多水分,这种潮潮的柴就算点着了,也会冒出可怕的烟,搞不好还会使人中毒。
去年的冬天来得比往年要晚一些,直到十月才下第一场大雪。但这通常意味着,第二年的冬天会提前到来。也许,今年九月中就会下大雪。
如果真是这样,那意味着更漫长的冬天,和更庞大的对木柴的需求。
为了补足木柴储备,何田和易弦在烧窑之前要先去砍几棵树带回来。
在河对岸,靠近河岸的一片云杉林因为长得太过茂密,去年秋天,有几棵树开始倾倒,压在别的树上,树根也露出地面一部分。这是树林自然的新老交替。
这几棵树每棵都有六七米高,要是能把它们运回来,那就太好了。
何田的计划是,把树砍倒,拖拽到河边,用藤索几根捆在一起,做成一个木筏,她踩在上面,用竹篙划向下游,再拉到岸边,拖回家。
如果可以成功,那么一次就能补齐所需的木柴。
可是这个计划充满很多变数,首先,那些树在春季涨潮的时候有没有被冲走?会不会其实已经躺在柴房里了?
然后,能不能顺利拖拽到河边呢?木筏在渡河的时候会不会被冲散?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和易弦去了。
夏季的森林是猎食动物活跃的地方,但现在至少比秋天要安全。到了秋天,动物们也感到寒冬将至,抓紧时间囤积营养和脂肪,因此变得更加凶猛。
早去比晚去要好。
天刚刚亮,喂了鸭子兔子,他们就带上干粮出发了。
要是在从前,何田会划着独木舟从家门前这段水流比较平缓的河面横渡,划上一个小时的船到达对岸,再沿着河岸步行,但是现在不用了!因为他们有了一座桥!
大米背着各种工具和沉重的藤索,易弦和何田牵着它在林中步行,小麦跑前跑后,热闹得像是去玩耍。
几个月前他们修桥时,河水还结着冰,每次要让大米拉着爬犁在冰上跑上快一个小时才能到达。河岸并不是笔直的,崖岸蜿蜒,虽然从地图上看,穿过森林会更近,可是林中白雪未化,反而需要更久的时间。
现在,树林变成了另一幅模样,高大的树木郁郁葱葱,十分阴凉,清浅的小溪从林子间流过,因为阳光难以透过茂密的枝叶,石头上、树干上生了许多青苔。偶尔能听到鸟的鸣叫声,浅浅的小溪从石头上流过。
他们跨过一条小溪,只走了半个小时,就爬上了悬崖边。
春天建桥时,易弦还认为自己会很快离开,所以千方百计要在离开前为何田多做点东西,为了赶快把桥建好,当时他们用了悬崖附近竹林里的竹子而不是木头。
今天来之前,他就在想得把桥板上的竹子换成木头,但这一路上走来,他们并没发现合适的木材。太高的树砍了难以拖拽到悬崖上,悬崖附近只有那两棵用来固定桥索的树比较大。
“要是走运的话,说不定倒下的树还挺多的,能运到这里一两棵,就够用了。”何田望着桥下奔腾不息的河水感叹。
两岸悬崖之间只有五六米的距离,河水奔流而下,经过这个隘口时发出巨大的轰鸣,穿透密林,隔着老远就能听见,沿着山坡走上悬崖后,空气里都各位湿润,水流撞击在崖岸石壁和水中大块的岩石,迸溅成细密的小水珠,形成一层水雾,阳光直射下来,还有一道若隐若现的彩虹。
藤桥上的藤索经过两个月的水雾浸润,原本黝黑干枯的藤条变得亮晶晶的,桥索上铺的竹板变成了深黄色,也是亮晶晶的,虽然在铺的时候为了防滑用锉刀锉出了些凹槽,但看起来比刚铺上的时候更滑了。
大米看到这座桥就发憷,当时桥下面还是冰雪呢它就死命不愿意过桥,现在桥下奔流的水全是白色的泡沫,发出像打雷一样的声响,水花四溅,它就更不愿走了,犟着头往后退,何田都快拉不住它了。
小麦倒是一直保持着高度兴奋,撅着屁股趴在桥边汪汪叫了两声,探头向桥下看了一眼,赶快又跑回主人身边。
何田也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提前准备了一些草绳。把草绳一圈一圈缠在鞋底,就能增加摩擦力。
她还给大米准备了草袋子,像穿袜子一样裹在它四个蹄子上。大米惊恐不安,易弦和何田很费了些功夫才给它穿好。然而能不能把它赶过桥,还是未知数。如果它不愿意过桥,那他们就得背上二十公斤重的工具,到对岸的林子中继续走上一个小时。而大米自己留在这里也很危险,不把它拴住,它很可能叫不回来了,从此回归山林,拴住它,要是来了猎食动物,它就完蛋了。
这次砍树又是必须要两个人配合的,不能让易弦送它回家。
易弦返回林子中采了很多嫩叶和青草,先抱着小麦走过桥,把这些大米喜欢的食物洒在桥上,再返回去,拉着大米的缰绳,何田在后面用小树枝敲打大米的屁股,对它大呼小叫。
一边是凶狠的主人和小鞭子,一边是好吃的食物,大米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上了桥。上去之后,它只好往前走,易弦又把一根嫩枝伸到它鼻子前逗引着,终于,让大米也过了桥。
一过完桥,大米立刻拉了一大泡便便。
何田把手里的小鞭子扔下桥,转瞬间就被汹涌的流水冲没了。
再回头看看,水浪最高时几乎要碰到桥底了,水花激起的白雾随着强劲的风在空中摇摆旋转,时时扑向桥中心。
“回来的时候你一个人牵着它能行么?”何田有点担心。
易弦抖抖被水雾溅湿的外衣,“也许把它眼睛蒙上会好一点?”
到了对岸,要继续沿着靠近河岸的树林前进两个小时,才能到达那片云杉林。
最开始的那段路并不好走。暴雨冲刷走了崖岸上的小石头,甚至还连根拔走了一些树木,树倒下之后,树根带起的泥土石块也被雨水冲走,道路崎岖,脚下到处是碎石,在一些路段,还要小心有石头从头顶的山崖上滚落下来,这时无路可避,身体另一侧就是几米高的悬崖,下面是奔腾的流水。
易弦越走越是心惊,他怀疑即使做好了木筏,何田能否撑着它漂流过这些险滩,要是木筏撞在河中的岩石上,藤绳断了,木筏就碎成几片,站在上面的人要怎么才能不掉进水里呢?
何田却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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