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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经时 作者:一碗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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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滞住,嘴巴里一股子咸腥味。
同一时刻,正在电脑前面整理东西的言朗眉心一跳,指尖的锐痛伴随而来,他猛地起身朝门外冲出去。放在路远身上的追踪符,言朗当时下了十足十的灵力,还融了自己的一滴血,感应这样强烈,只可能是路远受了伤。
他刚刚奔出楼门,便看见树下靠着一个人,那人懒洋洋地笑:“什么事啊这么急?”
言朗手虚虚一握,手中现出一把长刀,那刀虽不若斩妖刀那般有灵性,却也看得出是把利器。
他瞧着那张无比熟悉却也无比陌生的脸,强忍住心悸,冷声道:“让开。”
那人笑笑,声音却听不出感情:“那孩子究竟是谁啊,让你这么紧张?”
言朗反手将刀首握紧,厉声道:“让开!”
对面的人仍旧是一派云淡风轻,轻声道:“我很早之前就跟踪过他,在他还没跟你住在一起之前,他对暗界的敏感度可真的不一般啊。”
言朗的耐心被耗到极致,从下往上,气势汹汹地一刀挥了过去。屏障在瞬间展开,那人“啧”了一声,往后退去避开刀锋,手里亮出一把长剑来。
这一边路远狠狠吐掉一口血,压住还在上涌的血腥气,厉声道:“何方妖邪?!”
压迫力十足的话语脱口而出,路远自己也愣了一瞬,对面的男子微微皱起长眉,看着自己被符咒腐烂掉表皮的手掌,嫌弃道:“啧,还真是小瞧你了啊。”
话音刚落,男子身形一闪,朝椅子上的徐瑶攻去,路远方才被逼至离徐瑶最远的墙角,眼看着男子的手已经快要触到徐瑶的脖子,他大惊之下,凝诀已经在指尖捻成,用空气化出一支箭,朝男子飞过去。这是路远第一次成功凝聚气流,灵力并不稳定,却足够为自己争取到奔到徐瑶身边的时间。
气流撞到男子胸口,他行动被阻了一下,路远已经破掉屏障一把抱过了徐瑶滚至墙角,落定之后还未来得及运气,旁边爱喜又一招袭来,路远翻身将徐瑶护至身前,用背部生受了一掌。
路远闷哼一声,听见男子的声音响起:“徐瑶,你还不动手吗?”
静默两秒,路远突然看向怀里的徐瑶。徐瑶神色痛苦,猛地摇着头,挣扎着要推开路远。路远方才受伤也没皱过的眉头拧起来,他仍是一动未动,又听得站着的爱喜道:“想想你的言老师!”
那语调懒散却满含恶意,带着调笑的声调,本属于徐瑶的熟悉音色也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难堪的神色在徐瑶眉间一闪而过,红光在眼里隐没着,她伸手一掌击在路远胸口,带着满溢的妖气与纠结的恨意。
路远方才不愿,也已经没有力气对她设防,这一掌全数受了,喷出一大口血,深深看她一眼,再也支撑不住,瘫了下去。徐瑶半个身子被路远压住,大半张脸上都是他的血,她愣愣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像是失了魂魄。
男子和爱喜正待朝他们走过来,却听得身后的门被人踹开,发出嘭的一声巨响。看清来人,男子神色巨变,伸手拉住爱喜,咬牙道:“走!”
路远闻声缓缓地侧头,看见门口熟悉的身影,强撑着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他勾起嘴角,一个笑没挂出来,便晕了过去。
梦里有言朗,他穿着一身青色衣裳,窄袖窄身,系着暗红色的腰带,长发高高束起,身姿挺拔,整个人显得无比凛冽,是路远从未见过却不觉有异的样子。似乎是隔着整个庭院,路远在这一头,言朗背对着他。路远很想要叫他一声,张开嘴还未来得及发声,言朗就转了过来,他那好看的眉眼间只剩一片猩红,眼珠不见了,却似乎是在望着路远。路远一眼望见那空洞洞的大眼眶,惊恐到无法呼吸,只觉得心头一下刺痛无比,睁开了眼。
一睁眼的同时身体哆嗦了一下,胸口剧痛传来,路远闷哼一声,旁边坐着的人身子一下绷紧了。
路远睁开眼,借着昏黄的床头灯看见自己房间熟悉的布景,从噩梦里醒来的紧张情绪被缓解掉。他略有些吃力地转头,看见眉头紧锁的言朗,明白他这是生气了,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又被提了起来,他立马移开目光又看了看四周,转了一圈还是回到言朗脸上。他想了片刻,失了血色的嘴唇勾起幅度,小声喊了一句:“老师?”
言朗冷眼看着他眼珠子来回转了几圈,听到这句“老师”说不出心里是何种滋味,有酸有辣,既气且悲,于是不回答他,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路远微微叹了口气,明白他在是恼自己不顾后果莽撞行事,这回确实也是自己不懂事托大了,又给他惹了麻烦。
他觉得口渴,又不敢大声喊言朗,于是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受的伤都在内里,应该早就被言朗处理过了,要不然就不仅仅是这点疼痛了。
掀开被子正准备下床,门口传来一句“看来是伤得不够重啊”,那口气凉凉的,让路远忍不住打了寒颤,路远将被子又盖过来缩回被窝里不动弹了。
言朗何曾用这样嘲讽的语气跟他说过话,他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言朗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看着他的样子又开始责怪自己,心道自己的心智哪里去了,犯得着跟一小孩置气吗?他叹口气走过去坐下来,路远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端着一杯水。
言朗将杯子递到他嘴边,一边将杯子轻轻倾斜一边嘱咐:“慢慢喝。”
路远睡了十多个小时,口渴得厉害,一手抓住杯子一手抓住言朗手腕就往嘴里灌,果不其然就呛着了,一口水喷在言朗另一只垂着的手上。
路远手忙脚乱地去拍那只言朗被自己喷了水的袖子,仿佛想将水打掉似的。言朗不动声色地缩了一下手,放下水杯去拍他的背:“叫你慢点!”
猛地咳嗽着,扯得胸口又开始痛,路远却不管不顾地想去抓那只袖子却抓不着,他硬生生将咳嗽憋下去,憋得脸通红,哑声道:“手怎么了?”
言朗不答,皱眉道:“咳得胸口又痛了吧?你说说,谁在跟你抢啊?啊?”
路远仔细打量着他,发现他脸色似乎比平时苍白些,于是又问了一遍:“手怎么了?”
言朗笑笑:“傻小子,你当水是面粉啊,撒上去还能拍两下就掉下来,我等下去换件衣服就是了。”
“手拿过来!”
路远吼完这句话自己也愣了一下,他低低咳嗽了两声,却仍旧是不依不饶地盯着言朗。言朗平静地看着他,不笑不皱眉也不说话了。路远定了定神,伸手又去抓言朗的手,言朗这一次没有躲。
他拉过言朗的手,将袖子小心翼翼地往上提,看见那只手从手肘到手腕上方都裹着厚厚的纱布,而那纱布几乎整个都已经被血浸成了红色,可想而知伤得有多厉害。难怪呢,难怪家里温度这么低,难怪他要穿黑色的长袖衫。
路远一言不发地放下他的袖子,过了好半天才平静道:“药箱拿来我给你换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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