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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5

      薄荷味热吻 作者: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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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烦您等下一辆。”

    路人面有不虞,怒道:“我打的车,凭什么让给你?”

    话音刚落,对上陆小双的眼神,他一愣。

    年轻姑娘穿得很单薄,一条针织连衣裙,别无他物。眼神里的急切呼之欲出,面色惨白,气息不稳。

    “对不起,真是有急事,非常着急。”她说完这句,一头钻进车里,关上了门,“去国子监大街,箭厂胡同。麻烦您开快一点。”

    她一路狂奔回家,拿上了羽绒服,又飞快地跑到了胡同口。

    十来分钟后,陆小双终于等到了宋诗意。

    事实上陆小双都记不清自己认识宋诗意时是什么年纪了,仿佛打从记事起,她们就已经撒丫子在箭厂胡同一带爬树打鸟、拉帮结派了。

    两人都是天生的野孩子,活得畅快,无拘无束,自然而然就养成了霸道的性子。

    她们在胡同里称霸,在学校里无敌,哪怕闯了祸回家父母会痛打一顿,打完却又继续无法无天了。这一路走来招摇过市,只除了陆小双经历过一次父母离世的重创,而宋诗意也在二十二岁那年亲眼目睹父亲病逝,然后又遭遇运动生涯的重大事故。

    在陆小双的记忆里,当时的宋诗意哪怕躺在病床上,前前后后动了三次手术,也还能保持体面,哭完就乐观地说:“还没摔死,算我命大。”

    可如今,她抱着怀里的羽绒服,看见宋诗意浑身湿透地钻出了车,连基本的体面都没了。

    陆小双一把拉开衣服,手忙脚乱替宋诗意披上,裹得严严实实,揽着她往家里走。

    “坚持一下。”她能感觉到手臂之下的身体在剧烈颤抖。

    宋诗意面无血色,头发湿淋淋披在肩上,北京的温度已降至零下,没走上几步,头发丝已然结冰。

    陆小双咬紧了牙关,等待的过程里焦急万分,肚子里有一堆话想问,可看见她这个样子,反倒一个字也问不出口了。

    因为气急了,她死死咬着牙,只恨不能三两步跑回家。

    屋内有暖气,进门之后,她快步走进洗手间,把热水器打开,然后回头就开始替宋诗意扒衣服。

    “先冲个热水澡。”

    陆小双把人推进去,一言不发收拾地上的衣物。

    柔软的布料被水打湿,又在零下的天气里冻过一阵,如今已经发硬了。她气急了,一把将衣服塞进洗衣机了,重重地踹了一脚,骂了声操。

    这个澡宋诗意洗了很久,出来时浑身仿佛还冒着热气。

    她闻到空气里的药味,陆小双已经替她冲了包感冒冲剂,只是人不在客厅里,在卧室打电话。

    老房子不隔音,她刚捧起药,就听见陆小双的声音。

    “我不管他什么身份,只要你把人带齐了,给我往死里打,打完走人就行。”

    宋诗意一顿,放下药往里走。

    “不能打。”

    陆小双猛地回头,对视片刻,“你忍得下这口气?”

    “这件事我自己处理。”

    “你能怎么处理,又去找你二姨夫告状?他会怎么做?这次帮你调个办公室,还是怎么着?”陆小双冷笑,“那种畜生,就他妈该往死里打,不大不长记性。”

    “小双。”宋诗意伸手拿过电话,挂断了,然后放回她手里,“听我的,让我自己处理。”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担心我打了人,那畜生要闹起来,你二姨夫左右为难。”陆小双眉头一皱,“宋诗意,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怂了?依我说,这种二姨夫不如不要。也没见他把你当侄女,要是亲侄女,他会明知道你被人性骚扰,还这么装腔作势地只替你换了个上司?在他眼里你还不如他的生意重要,不过是个攀关系走后门的穷亲戚——”

    “我本来就是。”

    陆小双一愣。

    宋诗意笑了笑,嘴唇依然没什么血色,淡淡地说了句:“我本来就只是个走后门的穷亲戚,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为我壮士断腕?”

    她回了客厅,把那杯药一口喝光。

    “衣服我先穿你的,家还是要回的。工作日莫名其妙不回家,我妈会觉得奇怪。”

    她一路走到门口,依旧穿上湿漉漉的鞋子,抬首郑重地说:“听我一次吧,双。这事儿你别插手,我自己处理。”

    陆小双看着她,颇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挫败感,“你二姨夫要是不肯站出来,劝你息事宁人呢?”

    宋诗意顿了顿,只说了句:“我先回去了。”

    外间风大,吹得人浑身发抖。

    她抬头看看这夜空,今夜无月无星,深蓝色的苍穹寂寥无比。巷子里漆黑一片,看不清前路。

    当晚,宋诗意发起了高烧。

    她在半夜迷迷糊糊醒来,发觉身体烫的吓人,喉咙里仿佛着了火。

    怕吵醒钟淑仪,她只能头重脚轻地爬起来,蹑手蹑脚去厨房烧水。卧室里,钟淑仪还是听见了动静,躺在床上问她:“怎么了?”

    宋诗意昏昏沉沉靠在墙上,清了清嗓子,努力让声音显得不那么沙哑:“口渴了,烧点水喝。”

    “大半夜的,烧什么水啊?明天还上不上班了……”母亲嘟哝了几句,又睡了。

    这一夜,宋诗意喝了一杯又一杯热水,躺在床上半醒半睡,偶尔做梦,偶尔惊醒。不愿惊动母亲,所以要自己照顾自己,怕她担忧,所以不敢深夜去挂急诊。

    从深夜到黎明,真是一场漫长的煎熬。

    她在纷繁芜杂的梦的片段里,回到了那漫山白雪间,感受着风的刺骨,浑身仿佛都轻了,化身为毫无重量的羽毛,在山间自由轻盈地飘荡。

    然而醒来的时间里,身体像是着了火,整个人都在往下坠,沉重得像是有人往她血液里灌了铅。

    天蒙蒙亮时,她不等钟淑仪起床,挣扎着洗漱完、换好衣服,出门离去。

    钟淑仪听见动静,问她:“起这么早做什么?”

    她在关门前回答说:“要过春节了,公司事情多,提前去才好按时下班。”

    出了胡同口,她打了辆车去医院,挂了半天水。途中给如今带她的副经理韩姐请了个假,然后靠在医院的临时治疗室里打盹。

    下午的时候,烧退了一点,还有个三十七度七。

    宋诗意挂完水,喝完药,出门买了杯特浓咖啡,一股脑全灌进肚子。

    然后强打起精神,坐上地铁,直奔公司。

    *

    如她所料,二姨夫见到她时似乎有些紧张,表情也不太自然。

    赵卓显然已经事先跟他通过气了。

    李成育很头疼,早上赵卓来办公室,他还跟赵卓开玩笑:“怎么,昨晚拿了我的大红包,转头就没了人影,我还以为你拿了钱就跑路了呢。”

    赵卓面色尴尬,也没接这个玩笑,迟疑着叫了声李总,一脸难色。

    “怎么,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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