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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19

      莺莺传 作者:夏天的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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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知府大人都知道他们买卖份额了,是想怎么罚?

    所以这宗买卖就像是高利贷一样,虽然利润很高,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做的。先不说要防备着人去官府告发,就说简简单单威慑住卖份额的人家,使其老老实实履行约定,这就要是有头面的人才行了。

    也就是这时候,崔本把李二郎叫到家里,又请了一个牙行里常做中人的年长叔伯过来。一小箱银子拿出来,五十两一锭的大元宝总共有二十个,整整齐齐地排在箱子里,一千两银子直看的人眼热。

    好歹李二郎是在公门里做事的,牙行的人也算是见惯了市面,两个人还不至于为了一千两银子做出什么失态的神情。就是李二郎,开头觉得微微诧异,后面一想崔本的生意,他又没有什么嗜好要花钱,几年积攒这份钱财也很正常。

    崔本指着一千两银子道:“这是实现说好要借给李二哥的,若是事后有不够再说罢。写借据之前李二哥可以先验验银子的真假!”

    银子金子什么的弄假的太多了,好多做生意的人行骗就用的这个。又因为银子是通用的货币,所有世间无论男女老少都能对真假辨认一二。像李二郎这种常和银子打交道的更是比一般人敏锐,然而比起专业人士还是差多了。

    于是李二郎拱拱手,请旁边的中人帮着一起验看——这人是牙行里常做中人的,对于金银成色的验看也很有一手。

    亲兄弟明算账,崔本一点都不介意李二郎似乎很不信任他,自己验看也就算了,还要拉着别人一起看。很多事情只有事前做的细致了,之后才会更好。所谓‘丑话说在前头’,有时候这样更好。

    崔本不只不介意,还拿出了凿子和锤子道:“我家虽开着铺子,却不是大铺子,更不是倾银铺子。破开元宝要用夹剪,我这里是肯定没有的。若是李二哥要查看,就用凿子将就将就罢!”

    夹剪是专门用来剪破银子的工具,盖因一个元宝太大了,日常生活中常常是用不着的,所以使用的时候要破开。这种工具只有生意很多的大铺子和专和银子打交道的倾银铺子有。除此之外,夹剪还有另外一个功用,那就是检查银子中心是不是有灌铅。

    假银子最常见的手法就是往中心注铅,而这种手法遇上夹剪破银子就无所遁形了。

    李二郎点点头,有对中人示意,于是两人从二十个大元宝里面随意挑了四个,然后一一凿穿,银子性软,这并不难。一看此时内里,果然都是实心的!

    又是一通商量,最后崔本拿出了笔墨纸砚交给李二郎。李二郎的字迹虽然说不上漂亮,可是写一份清楚的借据是不难的,只见不一会儿就写毕:

    ‘立借据人李云守,系扬州知府衙门刑房衙役,因生活困难,一时无钱。凭保人李忠和,借到崔本名下白银一千两,月利半分,用于自家。约至本年秋日时本利交还,不致少欠。恐后无凭,立此借据为照。’

    这份借据就是按照时下最一般的借据来写的,只有利息一条很低,此时除了亲戚朋友间不要借据也不要利息的借钱,利息一般都在两三分左右,若是高利贷只会更贵,大约在三分到五分之间,而过了日期不还账,还有利滚利的说法——这份文契里并没有利滚利的说法。而利滚利起来就可怕了,那真是要命的事情!

    这也是正常的,崔本又不是要向李二郎放高利贷,就这半分利也是李二郎要加的。按照他的说法,既然都写了借据了,一点利息不加不像样子,于是执意如此。倒是那中人笑道:“就你们二位省事儿了,一般人为了利息是多少得打起来,二位倒谦让!”

    李二郎咧嘴一笑,觉得崔本这人很大气,倒是比以前亲近了很多。

    赵莺莺是时候看到这张借据的,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借据。她当初在家的时候只有刚开始家里比较困难,但就是最困难的时候家里也没有管外头借过钱。后来家里境况好转,借钱的事情自然就更不用提了。

    细细研究了一番,笑着道:“原来李二哥真名要李云守...竟是才知道。”

    平常人称呼其实很少用到名字,直呼姓名本身也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那些读书人起了字号,平常都用字或者号称呼。普通小老百姓没有字号,可也不会称呼名字。长辈自然就用各种敬称,至于同辈多称呼‘哥’或者‘姐’,这是无论年纪的,哪怕对方年纪比自己小,一般也这么称呼。赵莺莺不知道家里常来往的李二郎姓名,这很常见。

    随便议论了一番,然后就小心地将借据收了起来。借据可是很重要的,说这是一千两也没什么问题。赵莺莺将借据叠了叠,最后和自家房子铺子的地契放在了同一个上小锁的匣子里。至于匣子则是塞进了上大锁的柜子里,尽量保证安全。

    收好银子的第二天,扬州衙门就放出风来了,各家各户可以拿户籍去衙门排队花钱纳仓钞。因为这仓钞非同小可,油水很厚,所以不让坊户中间牌长甲长等人过手,一律都从衙门走。

    因为这是要当家户主亲自去才能纳得,所以崔本这一天甚至没去酒铺,而是直接去了衙门。好在他在衙门里头认识人可以插队,不然看队伍的长短恐怕排上一整天都排不到——虽然衙门说家家都有,没有纳不着的。可依旧是人人争相恐后,就怕到了后面没了份额。

    崔本急匆匆地从衙门回酒铺,还要给铺子里的师傅伙计等人分好不同的时间放假。在铺子里做工的大多数是青壮年男子,这些人往往都是一家之户主,自家仓钞自然也要自家去领。好在他们的家人已经提前过去排队了,他们估摸着时间,最后关头去换一下人就是。不然崔本这里还真摆布不开。

    仓钞和盐引的事情赵莺莺没有再管,实际上等到仓钞换来盐引,再从盐引变成钱,中间是有一段时间的。不然李二郎的借据也不会说是要等到秋日才还钱了,这是做的预计。早的话夏天就能拿钱出来,迟一些的话就得等到秋天才能还钱。

    中间这么长的时间,赵莺莺肚子里这个孩子都要生出来了!她哪有功夫日日盯着这件事?等到崔本把自家的仓钞交给她,她也就没再管了。第二日她就转变兴趣,兴致勃勃地指挥桃儿她们从箱子里翻出几匹纱料子。

    摸了摸料子的质地,笑着道:“这还是当初我陪嫁的东西呢,当时陪嫁的东西里头各种尺头好多,就想着要用到哪一年才能完。因为怕过时,料子都选的单色,或者花色能一直用的。现在一看果然有先见之明,打开箱子才发现没用多少——平常送礼尺头多,再加上每年贪图新鲜花样也会买一些新的,这来来去去竟然没怎么动这些嫁妆。”

    桃儿和小庄把翻找过的箱子重新恢复原状,这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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