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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7

      有种你下朝别走[重生] 作者:芭蕉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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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懂事,但似乎都感觉到卫大人有意偏袒肖天赐,还没听说过家里人行贿考生能撇清的例子,待要反驳,忽见外头又跑来几人。

    几人递进一封信函,道:“夫子、先生,还搜出来一封信!”

    夫子拆了信,呈给卫大人,大伙又围上去,就着卫大人的手,只见信里写的是什么:犬子愚钝,望夫子慎重判他的卷子,能压分就压分。这孩子就是块笨榔头,入了京怕是要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做父母是最怕白发人送黑发人,夫子想必理解吧。家里还有好几座矿,商铺田地也都需要人手打理,犬子承继家业,缴纳赋税,也是为国效力,望夫子您体谅……

    啼笑皆非。大伙儿一时不知是恨,还是恨,恨得哑口无言。

    刘夫子又问:“大人,这……这又要怎么判?”

    卫大人也被气笑了,想了想:“照旧吧。”

    一场闹剧,整个书院议论纷纷。

    过了几日大夫子回来,被提去官衙问审,听说被革了职,调往隔壁悯州府支教去了。肖家被狠狠地罚了一笔巨款,充作青州府地方办学基金。

    卫大人后来又说,除了肖天赐,他那返京车队里还能塞俩人,问谁愿意跟着。

    大伙云里雾里,一方面诧异于还有花钱请考官给自家儿孙榜上除名的家长,一方面困惑于官衙的判案结果——这也要革职罚款?更对卫大人返京车队里那仨席位捉摸不透。

    当朝平复八州后,不拘一格降人才,除以往的常科和恩科考试外,开始大力拨款,支持地方办书院,数年间各州府大小书院如雨后春笋拔节而出。到今年年初,当朝派人下来视察办学情况,发现林子多了什么鸟都有,于是打算上手认真规整一番,扶优除劣,给各书院划分个等级高低来。青州府的明山书院历史悠久师资雄厚,是全州最好的书院,如今更是私营转国营,由朝廷拨钱督管,算是半个官道上的了,过了明山书院的院考,头十名都有机会被举荐去全国最厉害的学院——京学。进了京学,不仅可以直接参加科考春闱,还可能不经科考,直接被任命官职。可以说是一条光辉而坦荡的通天大路。

    相较之,跟随卫大人去鸿都府做抄撰小吏,就显得有点剑走偏锋。已然在院考中拔得头筹的其他学生仍不清楚那位“大人”究竟是哪根葱,虽仰慕鸿都府大名,仍不大敢舍大道取小道。

    所以直到返京车队启程前夕,偌大一个书院只有俩聪明鬼向卫大人递交了随行申请。一个是人精官二代林玉,一个是久仰鸿都府清名的贫困优等生吴桐。这俩机灵鬼加上一个被剥夺选择权的二愣子肖天赐,在同窗们或惊奇或羡慕、或不屑或嫉妒的目光中,收拾完行李,为了不在第二日一大早惊扰他人,头天晚上就挎着小包袱往卫大人的小院子中打地铺去了。

    吴桐同学撂不下脸道歉,仍旧别别扭扭吝惜给肖天赐正眼,但肖天赐浑然不觉,骂完吵完事情真相大白,赶紧把脑子里那几两委屈愤怒扔出九霄云外——毕竟突逢大变,前路颠扑不明,需给别的事儿腾腾地方。林玉同学夹在中间,紧锣密鼓哄完这个劝那个,还得负责观察丞相大人的脸色——毕竟仕途都捏在大人手里了,丞相大人一个不满意把他们几个遣返回去,今后官场上还怎么混。

    卫大人高深莫测在一旁偷瞄仨崽子你挠我一下、我咬你一嘴,屡屡被同样偷瞄过来的林玉同学抓包,不好意思道:“你们放心。一,不用瞎猜我是谁,我姓卫,单名一个裴字,没什么不能说的。二,鸿都府抄撰官职虽小,可参涉机密,责任重大,上皇继位之初重启鸿都令时开设恩科取仕,当时的殿试三甲,便多领此职,今人不知,以为屈就。三,跟了我来,不代表以后就得听我的,我不拿捏你们,进京后若仍想走科考,包括肖天赐,也还是可以去考,要是心都用在看我的脸色上,就无心看其他了。”

    三人心思各自被勘破,纷纷羞愧地垂下脑袋。

    肖天赐不仅垂下脑袋,脸红得也最厉害,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在卖力表演“想钻地缝”这个意思。

    卫大人笑了,又道:“四,肖家行贿之事,你们困惑官府的判法,是不是?肖天赐,你觉得委屈吗?”

    三人点头。肖天赐紧跟着又摇头。

    卫大人坐在书案前,慢条细理就着油灯打包笔墨纸砚,看了眼窗外青蓝暮色,一字一顿,郑重道:“不委屈就好。如果委屈,现在还可以选择,只是不跟我走,恐怕你今生与官场无缘了。人各有志,这世上不是容不下‘独善其身’的人,只是当世当朝,更需要‘兼济天下’的人。你们要是有这颗心,我既然领了你们入朝,就会保你们行有落足之地、抱负有伸展之机。”

    他顿了顿,略一垂目,补充道:“我负责铺平道路,你们要做的,是记住今天自己站在这里,心中的所思所想,来日方长,一刻不能忘。”

    为了这番话,三个学生一夜辗转反侧,亢奋无眠。

    躺在地铺上,抬眼便看见里屋的卫大人似乎也没睡着。

    卫大人辗转反侧,耳边也全是那番话:

    “我负责铺平道路,你要做的,是记住今天自己推开这道门时,心中所思所想。来日方长,一刻也不能忘。”

    常言“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当年他吃尽个中苦头,承蒙刑部侍郎宋琅指点,找到大理寺门口时,也没报多大希望。

    恰逢年轻的大理寺卿心情不佳,浑身酒气脸色阴沉地打外头回来,听了他呼天抢地一通状词,大概一时因醉糊涂了没搞清楚,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嫌嫌弃弃让人把他先抬进了大理寺。

    薛寺卿着实不是个东西,过几日醒了酒,开口就问他要钱:“傻书生,子曰,‘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你有理,可你有钱吗?”

    “没有。”

    “没有钱,你告什么状?你看咱们衙门像搭粥棚的?”

    “……大人,我来错地方了,你要么杀了我吧,要么放我走,我赶着找下家。”

    薛大人颇为自负地冷哼一声:“啧,气性倒不小。穷书生,睁开你那绿豆眼看清楚喽,全境八州,满朝上下,你这件事除了本官没第二个人敢管!还下家?省省命罢。”

    穷书生满腹愤恨,一身伤痛,气得鼻子冒烟——穷书生?穷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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