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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9

      吾非良人 作者:丹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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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朝廷就不会去寻暗厂,他以往的那些东西也不至于暴露先行出列的臣子正欲开口,皇帝却伸手阻了,暗厂是一块黑暗地带,在文武百官面前不可说得太细,是与不是刑部自有百种刑法侯着,不急于一时。

    皇帝看向白骨,不动声色抛出一饵,“既不是暗厂中人,那王进生可曾听闻?”

    此话一出,公良亶呼吸微微一窒,越发垂着头,眼中神情极为慌乱。

    秦质微掀眼帘看向皇帝。

    白骨却未曾开口,只垂首不发一言,殿中渐起细微的议论声,皇帝却未开口催促,耐着性子等着,殿中气氛越发沉重起来,肃穆压抑得人很不舒服。

    秦质微微敛眉,皇帝年纪近老迈,脾气极为古怪多疑,收得越紧便越难对付,白骨不说话在皇帝看来便是心虚。

    他心中的不安慢慢显了形,见得白骨那平平淡淡的神情,不祥的预感越发明显。

    太监头儿见状上前一步,肃然道:“圣上问话岂容你考虑再三,还不速速答来!”

    白骨这才慢慢抬头,面色平静,“草民行走江湖□□,从来收钱办事,平常百姓出不起我要的价,只有朝廷命官、王亲贵胄才能出得起高价买凶杀。人,谁的价高我替谁办事……”

    秦质闻言心猛然一凛,看向白骨神情震惊,难得一副被骗的模样。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文武百官皆有些动乱,有些人面色不改,有些人惊讶于此,各有各的做派,根本瞧不出谁善谁恶,而暗中要害的人内心却已动杀机,白骨出金銮殿再回牢中便是死期至。

    皇帝心中早已有数,听后神情未变,身上威严却越加逼人,蛇打七寸道:“好一个□□,□□,朕日夜操持的江山竟然生了这般多的蛀虫。”

    众臣惶恐不已,当即跪地齐声慌道:“皇上息怒!”

    公良亶跟着跪下,背脊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唇瓣都苍白了些许。

    其中一人忽而扬声说,“皇上,此人一面之词不可全信,且话说一半,其中必然有人暗中指使,才敢这般妄言。”

    “皇上明鉴,□□一事本就不合礼法,朝中若真有人如此,大理寺又怎么可能不察觉,此人必是故意胡言搅乱一潭水,妄图替自己开脱!”

    秦质眉间狠狠敛起,心中异常烦乱,强行按耐一二,思索法子。

    公良亶跪着地上,手慢慢开始发颤,心中极为慌乱。

    白骨神情平静,半真半假淡道:“王大人是我杀的,买我杀他的人是他的弟子,不过王大人临死之前又花重金买我反杀……”

    此言一出便打破了前头替自己撇清的意思,朝堂之上便没了声音,静得连落根针的声音得能听见。

    公良亶闻言一怔,抬头看向白骨,似不敢相信。

    秦质闻言猛然闭上眼,呼吸都急促起来,见他还要再作死,再也无法听一个字,冲上前去一把擒住白骨的衣领,再不顾其他,切齿道:“别说了!”

    满朝众臣多多少少知晓秦质认了这江湖中人做兄弟,便也没什么稀奇,只道二人兄弟情深罢了,只有些惊讶于秦质的这番举动。

    往日这秦玉郎可不是这么个做派,年纪轻轻就做了侍郎,又岂是池中之物,朝中文武百官各有所站之派,此人倒是未站任何一处,原本被各派暗自争抢的人,底子里也没这么简单,可如今竟然怒形于色,这般沉不住气,不由让些许人暗道可惜。

    皇帝不动声色地看着,却不发一言,朝中气氛极为紧绷,让人只觉头皮发麻。

    白骨被他拽得膝盖脱离地面几寸,衣领被拉得紧紧,勒得她有些透不上气,见秦质这般忽而觉得很难受,心口闷闷涩涩的。

    秦质眼睛一片通红,心口一片生疼,眼眸慢慢润湿,几乎是恳求一般,“别说了……”

    她微微笑起,笑容几近苍白,却还是接着说道:“我所言句句属实,我追杀王进生一年有余才亲手砍下了……”

    秦质如一个严厉的兄长神情越发阴翳可怕,见他还要再说彻底失去了理智,猛然抬手挥了他一巴掌,打断了他剩下的话,辞色俱厉,“给我住口!”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声起,公良亶忙起身去拉秦质。

    “秦侍郎!”蔡大人连忙冲出队列拉住秦质,“圣上面前万不可胡来!”

    一旁臣子见状皆上前拉住秦质纷纷开口劝着,秦质的官服都被这七手八脚扯得有些凌乱,眼睛却一直看着白骨,一时似乎恨之入骨,一时又心疼难当,连扇了一巴掌的手都不住发抖。

    白骨被打偏了头去,脸颊上一片火辣辣的疼,怔然了半晌才抬眼看去,他的眼睛一片通红,温润的面容紧绷至极,看她的眼神又狠又恨,通红的眼中却慢慢滑落而下一滴清泪。

    白骨看着他的眼泪不由愣住,从来不曾见过他这般气急败坏过,连面上温和的笑意都很少消失,现下却这般模样。

    几个老奸巨滑的臣子忙借机在一旁进言,“皇上,此人具已招供,理当处死。”

    “这些江湖人藐视王法,为钱财便肆意谋害朝廷命官,实在罪无可恕!”

    白骨闻言忽而一笑,“杀手固然可恨,背后指使的人才是罪魁祸首,几位大人这般掩耳盗铃,难道是怕得罪了什么人,牵扯到自己的利益?”

    一人冷笑一声,正义凛然道:“像你这种谋财害命的穷凶极恶之徒,人人得而诛之,莫要将脏水往旁人身上泼!”

    白骨闻言嗤笑而起,面含嘲讽,“宦官权臣,欺上瞒下官官相护,朝廷也不过如此,和江湖没什么区别,你们为权,我们为钱,何必五十步笑百步,谁也不清白不是吗?”

    自来忠言逆耳,实话总是难听一些,更何况是这个一直高高在上的人,难免会有失偏颇。

    言朝廷无用便是言在位者无用,且还从白骨这般下九流的人口中出,自然惹怒诸多。

    皇帝闻言勃然大怒,当即一拍龙椅怒叱,“放肆,立刻给朕拖出去斩了!”

    秦质闻言面色骤然一白,神情焦急忙拨开众臣,跪倒在皇帝面前,大声道:“圣上三思,此事宜从长再计。”

    此话一出周遭全是反对声,“此人胆敢在皇上面前放肆,区区死罪已是便宜了他!”

    “秦侍郎莫再多言,此人乃罪大恶极,万死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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