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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宿寒枝 作者:南枝墨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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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手上一边动作,一边说:“没什么。”
白墨非看着秦鸣,“那舅舅他……”
秦鸣手里的动作顿了下,“教主已经和齐武赶往杭州。江阳的小插曲,还望少主不要计较。”
提到梅长龄,白墨非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我知晓舅舅的心意,此番,不照样将天无剑拿了回来。”
白墨非坐在原地,将天无剑从剑鞘里一点一点地拉出来,拿着天无剑反复打量。他虽然说过不在意,可其实心里还是在意这天无剑的。父母死后,除了这天无剑,留给他的就只有仇恨。
这属于他的剑终于又重新回到他的手中了。
白墨非抚摸着天无剑剑身,当年刻上去的天无二字清晰可见,他用手指指腹摩擦着那纹路,仔细感受。突然,白墨非眼尖地看见了剑柄上的纹路。他将剑柄转了过来,仔细辨认着。
青……涯。
剑柄上雕刻的正是骆青涯的名字。
又是这骆青涯。
白墨非将天无剑攥的死紧,他手指指节发白,大拇指死死的抠着剑柄上刻着的青涯二字。
从今天开始,他将舍弃白墨非的身份,重新成为李天无。他的目的,就只有复国!
白墨非目光暗了暗,道“我想确认舅舅何时能到杭州。我可不想处心积虑最终什么都没有罢了。”
“快马加鞭,最多五日。”秦鸣一愣,复又回答道。
“那便最好。”
白墨非用手遮住眼睛,嘴角扯着,笑容狰狞。
方鱼早已经骆青涯捆好拉出去关了起来,此刻他回来看到的就是白墨非这癫狂一般的模样。他看了白墨非一眼,又盯着秦鸣看了许久,最终一边摇头叹气,一边收拾桌上的狼藉。
“那骆青涯的包袱里可有发现踪迹?”方鱼问。
秦鸣摇头,“没有。”
听见这话,白墨非蓦地收住了笑意,冷着声音,道:“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的东西本来就少,找起来容易。”秦鸣将手里的东西往旁侧一甩,“确实寻不到丝毫线索。”
白墨非冷着脸一言不发,似是在思考什么。
“奇怪啊。”方鱼摸着下巴,眼神落在白墨非脸上,“莫不是在他穿着的那身衣服上?”
古里古怪,没安好心。
秦鸣这么想着,就听见白墨非说了一句。
“那你……算了。”
白墨非起身,询问了方鱼骆青涯的地点,便离开了。
方鱼在白墨非背后冲秦鸣挤眉弄眼,先是指了指白墨非,然后又指着秦鸣,薄唇轻启,无声地说了一句话。然后自顾自的坐在桌旁,留秦鸣一人盯着白墨非的背影出神。
这人,迟早也和你一样。
秦鸣突然轻笑一声,朝方鱼摇头,做了个口型。
他,与我不同。
方鱼也冲他笑,“那么说,我就与你俩更不相同了。”
“大概吧。”
第16章 抵御复国指南(十六)
白墨非找到骆青涯的时候,骆青涯还在昏迷。他本可以在此期间寻找线索,但他放弃了。他想要等到骆青涯清醒,他和骆青涯还有个赌约。
白墨非一个人坐在原地,看着骆青涯等了许久,就到他连那人的眼睫毛都能数清的地步。
“唔……”
终于,骆青涯要醒了。
白墨非静静地看着对方。骆青涯醒来的时候眼前还是模糊一片,他缓了一下,这才看清了面前人的样子。
“白…墨非?”骆青涯强忍着脑袋的疼痛。
“醒了。”白墨非带着笑意看向骆青涯。
“怎么回事?”
白墨非也不答他的话,只道:“我俩在江阳的赌约,你可还记得。”
骆青涯动了动手臂,发现自己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腿并起,在脚踝处也被缠上了绳子。他尝试着用力挣断绳子,但没有用处,随后他调动内力,却发现此刻自己竟像极了先前的白墨非,内力全无。
“这是什么意思?你干的吗?”骆青涯直直地看着白墨非,似乎想要从对方脸上看出什么不一样的情绪。
告诉我,这是开玩笑的。
骆青涯在心里这么祈求着。
“你说,现在这个状况是算你赢,还是算你输?”白墨非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怎么样,沦为阶下囚的感觉如何?”
“你是认真的。”骆青涯用陈述的口气说着疑问的话。他在看清白墨非眼里的戏虐时,就已经清楚的知道对方有多么认真的在谈论这个话题。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做。我甚至觉得我对你……”骆青涯别开眼,继续道:“我甚至拿你当朋友的。”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喜欢白墨非,这会让他彻底失去所有谈论的筹码,以及他的自尊。
“我从不与仇人的儿子交朋友。”
听到仇人儿子,骆青涯迅速转过头盯着白墨非。
“我母亲死在一个雪夜,我父亲死在我的生日贺宴,不管参与多少,你父亲骆林都是我的仇人之一。”
骆青涯心里一震。又是雪夜,上次偷剑的蒙面人也是说了血染雪夜,还叫嚣着要自己回去询问父亲。
“那蒙面人与你……”
骆青涯的脑子里划过一道白光,他觉得自己似乎是清楚了却又不太明白。
“那蒙面人是我舅舅,名唤梅长龄。”白墨非满意地看着骆青涯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样子,“不知你可否听说过,十几年前那次天外玄铁的事件。”
“皇太子病,天降玄铁赐福,遂病愈。帝将其冠以儿名,赐之。我白墨非,本名李天无。”
“你竟是那前朝皇太子!”
骆青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
白墨非冷着脸,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攀上骆青涯的脖子,然后慢慢收紧,看着对方因呼吸困难而痛苦。
“咳…咳咳……”
骆青涯原本麦色的皮肤开始泛红,呼吸困难让他本能的挣扎,眼睛半睁半闭的看着上方的白墨非,嘴唇微张却说不出话来。
在骆青涯受不住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时候,白墨非扯着嘴角,放开了手。
“咳咳…咳咳咳……”
骆青涯不住的咳嗽,努力地呼吸这来之不易的空气,胸膛不住地起伏。
“故事讲完了,我也该向你提几个问题了。”
骆青涯眼角挂泪,侧脸看着他。
“骆林把兵符放在哪里了?”
骆青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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