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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阵”一声令下,平原上数名蒙着头脸的黑衣骑士迅速地集结成一片,手上的长盾牌立即咯地一声集结成阵,手上长矛统一朝外,排山倒海般冲下来,后面跟着手持圆盾牌挥舞着骑兵刀的骑兵。

    “杀”

    对面阵地上迎面阻挡的士兵架起长矛长盾的盾车弓箭严阵以待,哪知黑骑兵忽然猛地一拉坐骑瞬间让开数条通道,一部部奇怪的车子上立马弹出巨大的石块冲向对面的阵地,阵地上的盾牌瞬间被巨大的石头砸开一条路。

    等到守军从巨石攻击下反应过来,哪里还来得及组织守势,发出尖利呼啸的持矛黑骑兵早已狂冲而来,瞬间将守军的阵势攻破,挥舞长刀的黑骑兵也接连跟上,瞬间势如破竹,将对方践踏得七零八落,大败而逃。

    一些被砍了马脚或者挑下来的黑骑兵,反应极快地一缩身子将盾牌猛地举过头顶挡住刀剑,同时瞬间就地猛地滚腾,对着敌方出现的人腿一阵横劈,扫倒一大片。

    “果真精彩”远处座上黑衣覆面的女子赞叹地鼓掌。

    “谢郎花主都是郎花主教导有方”座下年轻英挺的黑衣校尉朝座上的女子一拱手。

    “你们是秦国最出色的羽林郎,凤君已经在大营摆下酒宴为你们庆功”被称为郎花主的女子爽惬地一笑,子夜般的眸子若星辰般闪耀。

    从校场上下来,黑衣女子刚摈退了伺候的羽林郎,掀开帘子,就被人一把抱住纤腰,掀开面纱,男子清雅的气息亲密地贴了上唇来。

    “阿姐,怎么来了就去校场”

    修罗魔道香 第一百零九章 因为是女子 上

    “我怎么能轻易把我的凤皇交托给些毛头小子,当然要亲自去看看。”清河环住他的脖子,找了个舒服的位子,把自己窝进去,又补充一句“他们在你的训练之下都出乎我意料的优秀。”

    说白了,她也只是按照自己以前准备采访古墓发掘工作前,曾经翻看了些关于古代军事方面的资料,也只给出了一些建议,如骑兵刀放血槽的改进可以避免在其砍入人体时被人体压力吸附而无法拨出,以及增进杀伤力,仿造哥萨克骑兵刀的重心的改造,方便在颠簸刺杀劈砍时,刀子不稳。

    以及一些她隐约觉得有点印象的一些战阵考,如仿效西方中世纪冲阵时的重盾等等

    大部分她都只是提出建议,但是具体的改进和战阵的体现所给予她的冲击,实在是让她彻底惊愕,那一些不成熟或者缺失的东西,在凤皇的手中竟彻底地完善。

    至少足够让她这个外行的郎花主汗颜。

    “那些孩子都还安分么”她漫不经心扯了凤皇垂落下来的头发绕在指尖上玩。

    羽林郎即为皇帝的青年近卫军,乃苻坚皇令召集下,来自全国各地的贵族与豪强少年子弟,又以氏人占了其中的百分之五十,她不知道凤皇打算如何驾驭这支奇特的──部队。

    她并不知道凤皇到底是怎么得到这个羽林郎统领的职位,苻坚果真是老眼昏花了呢,还是太自信

    “北朝皇帝竟然封了身边最想要他江山的人作为自己青年近卫军的统领。”凤主这个名字听便知道是苻坚赐的。

    凤皇温然一笑,取过梳子开始帮她梳理被她随意乱团在头顶的发丝“少年人在陛下的眼里大概就像一只只初生的鹰犬,稚嫩而狂热地崇拜着强者,也是国之未来栋梁,而陛下就恰好是这帝国之中最强大的强者,凤之上亦有强龙,不是么”

    龙么

    那个男人或许真可以称得上。

    桃木梳细细地按摩过头皮,还有心爱的人温柔修长的手指在发间穿行的感觉是一种很享受的事,清河闭着眼,慢腾腾地道“在远古的记事里,龙与朱雀都是祥瑞守护的圣兽,并无谁上谁下之分,蔽天之日为三足鸦,亦是凤的一种,日耀大地,凤又怎会甘居龙之下”

    “阿姐,你后悔帮我么”凤皇的动作没有停,语气淡柔,可她却从他只微微一顿的呼吸上听出他并不如表面上那般镇静。

    空气里,彷佛能听得见风慢慢流动的声音。

    许久,亦或片刻,清河依旧闭着眼,勾勾唇“我只是在赌,赌我是否总是压错宝,这次我买的是你,我想,我总不会一直不走运吧”

    很简单,没有理由,爱一个人便想要他好。

    在她的防线被他以诡谲的方式彻底击破,阵地一点点沦陷的时候,她和他,是姐弟,更是女子与男子。

    即便有一天真心被践踏,也不过咎由自取,不必哭天抢地,怨天尤人,那只会让一片真心看起来更贱而已,谁让自己赌了把心甘情愿呢

    何况她的凤皇儿并不掩饰他的目标,她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所以,请不要骗我,凤皇儿,阿姐会帮你的,一直都会,但是阿姐是个自私的人”清河转过身,捧住他的脸,笑得灿若夏花“如果有一天,你不再爱我,也请给我留下离开的余地和不要伤害我身边的人。”

    “阿姐,你在怕我么”凤皇儿眸光一片沉静,彷佛天边浅柔流云,只静静地看着她。

    “呵,或许,你已经长大了,凤皇儿。”清河眨了眨眼,肩膀一瘫,变得有些无奈,这个人总是习惯用最温柔却也最犀利的话语不动声色敲击中别人的软麻筋。

    或许是某种奇怪的直觉,又或许是太习惯与虎谋皮,所以,才会未雨绸缪,只是她知道自己抱住的青年,已经不是曾经的那只骄傲美丽却单纯的小凤凰。

    “不要──不要怕我。”凤凰闭上眼,再次握紧有些松懈的彼此交缠的十指,声音平静而温和“请不要”

    不要试图离开

    第一次,她感觉到这样温和沉稳的凤皇也会有大力到彷佛要将她捏碎的感觉,只是他微颤的睫羽却像破碎的蝴蝶羽翼般显得异样的脆弱,让她心怜地抱住他,轻吻上他和自己一样长翘的睫毛。

    她喜欢这种被他需要的感觉。

    “凤皇儿,我在这里。”

    怜惜的吻刚落下去,却彷佛惊醒了沉睡的兽,凤皇眸子一睁,蓦地狠狠吻住她的唇,辗转反侧的厮磨,长腿一弓,紧紧地箍住她的细腰,覆身上去将怀里的人压在台上。

    “唔”

    炽热的吻细碎而焦躁地落在她的颈项上时,清河忍不住笑骂低呼“小疯子,等会宴席上羽林郎们见不到他们的凤主和郎花主出来敬酒怎么办”

    “那么久见不到郎花主,总要和郎花主好好切磋一下,就让小子们等着又如何”凤皇温柔眸光似染了诡谲火光,唇落在她的肚兜带子上一咬,挑开。

    郎花主,是羽林郎们送给清河的名号,她之于羽林郎们而言,类似于所有羽林郎们导师,清河从出现在羽林郎面前的那一天就带着面纱,以不知年龄的江湖客身份成为了郎花主,只是神秘优雅却放肆不羁不拘小节的清河却是成了除凤皇外,他们最崇敬的人。

    这也许是苻坚没有料到的。

    他需要防范的,和寻找的两个人都距离他如此的近。

    “阿姐,我想要。”彷佛吵着吃姐姐唇上胭脂的小孩儿 ,凤皇轻道,眸子却直直地盯着清河。

    彷佛见到了曾经黏在自己身后那骄傲又美丽如火的小凤凰,清河一怔,无奈又宠溺“你啊。”

    那一场切磋,让羽林郎们晚了一个时辰才得以向许久未见的郎花主敬酒。

    然而这一夜,也已经是最后一个把酒畅饮的暗夜。

    酒杯尚未落地,一声尖利的近乎变调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年轻的羽林郎军营。

    “圣旨到”

    建元十九年八月

    秦帝苻坚下诏,以苻融为前锋都督,率步骑二十五万先行,九月苻坚亲统步兵六十余万、骑兵二十七万为后继。益州、凉州、河北等地的秦军也纷纷出动。

    东晋谢安当国,命谢石为征讨大都督、谢玄为前锋都督,率水陆八万迎敌。

    军营中弥漫着紧张不安的气氛,所有晋朝士兵的脸上皆是一片铁青,毕竟他们需要面对的是大陆上最强大的敌人,大敌当前。

    只除了一处

    “死小鬼,你干嘛”阴森森的咬牙切齿声在某个身材很似豆芽菜的小兵身后响起。

    修罗魔道香 第一百一十章 因为是女子 中

    “我我不干嘛”司马曜抖了一下,彷佛受了极大惊吓的小动物,猛地转过身,手上的东西也扑通掉在地上,清河一顿,目光落在那卷书册上面,心中猛地一跳,那是她和凤皇保持联络用的密码书卷,里面有一封她刚刚拿到的信。

    清河顿了顿,自然而然地顺手放下身后的卷帘,朝他慢慢走过去。

    司马曜张着大眼睛紧张地看着她,本来就占据了半张脸的大眼睛在巴掌大的脸上显得更加大,欲发显得类似外文明的某种生物。

    “你你”

    “随便跑到别人房间来翻东西的,不是好孩子哦。”她笑嘻嘻地顺手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佛经和里面被打开的信,拍拍上面的灰尘放回去。

    她并不担心,他们之间沟通所用的是密码,虽然很简单的照着佛经上特定文字来推读,但是并不在这个时代而能为人轻易解读才是。

    “你你和秦军有勾结”

    细细的声音在清河身后响起,几乎像一记鞭子狠狠地抽在清河背上。

    她浑身一僵,脑子里也已经在瞬间转过无数个念头。

    被发现了,怎么会

    比如司马曜忽然死在大营里会怎么样,比如尸体该如何处理,晋朝朝内会掀起怎么样的波澜,即将到来的大战是不是会因此扭转了结局还有凤皇

    这就是所谓人不可太铁齿,她又忘了奇门遁甲那种堪称世界上最玄奥的的机关术数是来自中国古代,她是鲁班门前弄大斧了吗下次干脆用英文写,当然──前提是她还有下次和凤皇通信的机会。

    清河深呼吸一口气,不动声色的转过头看着身边和自己一样高的少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尤其是这种敏感时候。”

    面前俊美得过火的青年脸上依旧是毫无改变的略显轻浮的笑,却让他感到莫名的威胁感,彷佛下一秒,就会发生可怕事情的感觉让司马曜瑟缩起身子,嚅嗫“我我看见了,那信里奇怪的文字,和佛经里面的字,跳着读就是信”

    清河定定地看着他,神色有些苦恼和无奈“豆芽菜,我们玩个游戏如何,如果你在做坏事,却不小心被人发现了,你怎么办呢”

    “我”司马曜一怔,他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通常人的作法是毁灭证据,或者让证人消失吧,趋利而避害,乃人之常情,对么”她叹息一声。

    她果真骨子里流着就不是什么好人的血呢。

    “你”再迟钝,司马曜也能听出清河越来越轻的声音里带出杀气,他缩了缩,又猛地梗起脖子“哼,你不用吓我,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这个皇帝,什么都不想让我知道,可是可是是你说过你要教我的”

    这个二楞子在说什么跟什么

    清河皱眉,冷眼看着他,只抛出一句话“再喊,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面前的细瘦少年受她一吓,顿时噤声,就见他忽然一咬牙,噗通一声跪下去,扯住清河的袍子“我知道你是谢中书最看重的门客,我也知道你看不起我,大家都看不起我,国事军情没有人愿意和我说,只有谢玄爱卿还会帮我,可你答应过要教我的你要美人是不是

    等你教我,我就给你很多很的美人”

    呱唧一通,清河到底算是明白了,忍不住勾起唇角打量着面前叽叽呱呱说个不停的司马曜。

    这小子原来以为她是在秦国大营安插探子,是谢公安排的计策,虽然她确实也在秦军安插探子,但是二楼如今早被谢公收回去了,想必这小子还不知道。

    不过这个豆芽菜还不知道自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傀儡么

    好歹也是堂堂一国之帝,想必她在建康城的恶名,他也是知道的不少,既然肯给她这个低下的参事来下跪,看起来倒不是真的烂泥扶不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