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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康之妖的作风。

    “我来看你,是陛下许的,你不知道么,又怎么会有人打扰我们会面呢”清河笑得优雅又多情,手里不知划过多少美人向颊的扇子挑起十六国一代大帝原配皇后的下巴,只是这一次不是为了偷香窃玉。

    “听说陛下在我离开这三年,一次都没有宿过你的寝宫,听说那位张夫人,容貌似乎有些和我缘分呢,宫人们都说她像是我的姐妹,听陛下说现任苻宏太子资质不佳,不堪大任,已经有大臣想皇帝陛下提议更换太子之仪了”清河这三年流落在外,又进得烟花地,担任两楼掌柜,自然知道对什么人说什么话是锥心刺骨。

    果不其然,皇后一口血喷出去,几乎立时瘫软下去,哪里还有端丽清雅之色,颤抖着手去扯她的衣摆“你你说什么。”后宫女子若有一日能够翻身,孩子永远是最后绝处的棋子。

    “娘娘,当初若你没有对我和凤皇赶尽杀绝即种因,则得果,一切既然命中注定,您就在这里好生安歇吧。”清河懒洋洋地站起来,拍拍手。

    “好好照顾皇后娘娘,千万别让她这么殁了。”

    两名粗壮宫女忙出来扯死狗般扯起芶皇后。

    “哈哈哈哈哈哈即种因,则得果,一切命中注定,韩月儿既然今日背叛我,明日她也会出卖了你谁让你和我一样咳咳,你等着。”

    清河身后,传来女人歇斯底里得近乎恐怖的笑声。

    修罗魔道香 第九十一章 逝水东去 上

    杀人者人恒杀之。

    清河身后朱红色已经剥落了层层红漆的大门重重地关上,像关住曾经的一场疼痛。

    她甚至没有回头,苏家掌柜,水青,从来都是这般模样。

    “。”一袭翠绿宫装的韩月儿站在她的身边,低着头,清河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笑笑“你恨我,又为何帮我,还是我了苻坚么,你真的相信,我能让你得到他的宠爱和关住”

    为什么会有人心甘情愿去帮助一个抢走自己一切的情敌何况上海景略,分明会让苻坚伤心,甚至是毁了苻坚称霸之长城。

    韩月儿轻声道“我听到了。”

    “听到了什么”

    “王大人说,他可以帮助陛下永远留下你,只要满足一些条件就可以。”韩月儿慢慢地道“若你留下,那么我大概一辈子都只是个许久、许久之前的旧识小芋头,可是我想成为韩月儿,陛下真生的女人韩月儿。”

    清河一顿,淡淡道“你可以和皇后一样做同样的事,比如设法杀了我。”

    韩月儿似受惊般地浑身一颤,沉默了许久,随即道“我恨你带走了陛下的心,也曾经过你消失就好了,可是,你若就这么在笔下面前消逝,陛下每一次看到我,只会在我这里看到你,所以如果你想要报答我的话就走吧,回晋国去,永远地让陛下记得,他所爱的人的背叛,让他死心。“

    清河默然,许久,忽然微笑起来,温柔抬起韩月儿细致的脸“你护我为了他,恨我也为了他,月儿,你真的和皇后一样很爱他。”

    或者说,你会未来另外一个为他生为他死的芶皇后。

    “好,我答应你。”清河拢手入袖,柔柔的夏风吹起她吹落在衣衫上的长长的发丝,神色里带来一丝飘渺如电光般的一闪而过的淡漠。

    看着消失在转角处的人。

    韩月儿眼里有一丝细微的光芒,像一丝点在棉上的火光,一点点地蔓延。

    她不会是第二个皇后,一味只知正统,维护后宫雨露宠爱平衡的女人。

    皇后没有办法除掉心尖上的钉子,失败的原因,只是因为她还不够这个实力,更不屑抓住一些细微而卑下的机会而已。

    离开了落霜宫,跟随者领路的太监一路漫步而行,去面见那坐在帝宫中的天子。

    无意间,却见着御花园深处一道身影远远地侧行而过。

    看着凤皇的绝尘的身影款款地从远处分花拂柳而行,朝华落在他身上,似一抹浅淡的影子能够透白穿过他的身体般。

    清河,慢慢垂下眼,唇角翘起一朵奇异的笑。

    其实他们在某种方面真是很像,都是有心魔的人,一生一世都入不了化镜成不了佛。

    她站在那里,看着他渐渐远去。

    放佛心有灵犀般,远远低,就在那人要消失在柳絮深处时,他却忽然回头,目光似静静地落在她的所在地。

    仿佛能透入人心般,纠缠厮磨,颤栗入骨。一如那荒唐淫靡又怖然的一夜。

    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他,清河撇开头,拂袖而去。

    为何之前不曾察觉有些人一个目光便能让你一世万劫不复。

    而她,恰好讨厌这种感觉。

    “嗯,你要走”皇帝陛下的大半身体隐在帘幕的阴影下,看不见表情。

    “是,陛下,王大人的升暇之礼已经结束,我们归期又已过许久”她恭谦地道。

    “朕不许。”

    修罗魔道香 第九十二章 逝水东去 中

    “陛下说笑了,扣留别国使节,总该有个理由。”清河笑笑,直起身子来,也不再故作恭谦。

    帘帐后的人踱步出来,深沉地看着她道“朕慕南朝之诗文歌舞教化之风美,留下苏随使大人以为教慕,理由可充分否,南朝皇帝是否同意,阳平太守与贵使交情甚睦,恐怕也舍不得贵使。”

    清河看着他,许久,眉梢处扬起一丝浅薄的笑意“陛下,是在威胁在下”

    “是,又如何”苻坚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抿紧了淡色的丰润的唇,带出三分刀芒般的霸气。

    不必温情脉脉,这赤裸裸的霸道才是一代霸主的本色。

    要斗么

    若从前那般两败俱伤不,是她一败涂地。

    清河仰脸看他,依旧是记忆力深邃眉目,只是这些年因为征战顺遂愈发的成熟霸气,只是因着前些日子景略逝世方才显出三分倦意。

    只是,不知有多少人有这样的感觉

    曾经的心动的一切线条,如今在眼底里却像贴在心底一块冰,先是疼,然后冻到麻木,随着那冰一点点消融殆尽,只剩下暗淡麻木,却再无疼痛甜蜜柔软。

    “三爷。”她的一声轻唤。

    这声不带任何讥讽的轻唤中带着一寸柔、一寸俏、一寸若过往般的倔气,换来苻坚琥珀眸中一丝陡然凉起的火光。

    他低柔了嗓音,一如过往的磁性悦耳“嗯。”

    清河深叹,一字一顿“清河到底哪一处那么让三爷恋恋不忘,清河一定改就是了。”

    她眸光无比的清冽认真与无奈。

    看着苻坚脸色蓦变,似不信她竟说出这样的话 ,久久地看着她无言。

    心底的痛,如此清晰而难忍。

    “为什么”

    “是的,清河小姐,本宫想知道为什么”

    黄昏风雨西窗前,雨打芭蕉点点心,夏日暴雨时常倾盆而至,飞花溅玉帝在窗外翠绿芭蕉叶敲出点点碎水晶。

    清河依在窗前,目光从九曲回廊外的雨幕中移到面前的女子身上,她一身蓝粉色金樱子花瓣镶边的鹅黄色春衫,迷离繁华丝锦制成的芙蓉色广袖宽身上衣,绣五翟凌云花纹,纱衣上面的花纹乃是银线织就,腰系于蓝色轻罗长裙,其上覆一层天水碧的轻薄丝纱。

    黑如暗夜的长发盘成彩云追月髻,两边各有一缕薄如蝶翼的碎发垂下,发髻两边只各一枝碧玉棱花双合长簪,做成一双蝴蝶环绕玉兰花的灵动样子,于娇美轻灵之中添了一份冶艳,一双水媚大眼定定地看着人,带了三分烟雨迷蒙。

    不得不说,这位宠冠六宫的张夫人确实是难得罕见的美人。

    清河笑笑,淡淡道“看来陛下果真宠爱夫人,连在下的真实身份都告知了你。”

    这位张夫人,她也只是远远地在第一次招待使节宴会上见过一面,如今却跑来毫不避讳地一语点破她的身份。

    嗯,到底要不要杀人灭口呢

    “小姐不要责怪陛下,是本宫自己察觉的,亦并未告知任何人。”张夫人一双拢烟眉微微颦起,带着一种凄婉的神色。

    “陛下这些年特别宠爱我,尤其喜欢我一身简单蓝衣,素钗地偎坐在窗下折纸的模样,曾经是以为陛下甚爱纸艺,只是天长日久,我长伴君侧,偶然发现他隐于书房中的一叠纸鹤小船,上面皆有随手题诗,字字珠玑像是女子所写;又见过一次陛下醉酒后,我伺候陛下时,陛下抱着我唤清河,我便知道陛下心中,原来早有人长驻极深。”说话时已然换了自称,张夫人娇丽的脸上闪过一丝迷然悲色,哪个女子被爱人当成替身,都会是极苦的。

    “后来晋使入宫,陛下对苏随使极为在意,我无意观察,方知道原来苏随使就是清河小姐,那日小姐和陛下在暖阁时候的说话时,我正也炖了燕窝在暖阁里等候陛下,却不想陛下刚坐下,小姐也来了。”

    清河嘲弄地挑眉,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隔墙有耳,苻坚竟然没有听出隔壁小房内有人,是他退步了还是这女人太高明,如今是来警告她的么

    “既然张夫人听到我们的对话,就该知道昨日之日不可留,犹如长江东逝水,请夫人放心。”

    张夫人愣了一愣,随即坚定的摇头“不,我是来求小姐留下的,小姐原本与陛下两情相悦,陛下对小姐更是一片痴情,为何小姐要这么伤害陛下,陛下”

    “你说,你是来替他求我留下为什么”清河疑惑地打断她,目光灼然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

    “是,小姐请留下来,唯有小姐在陛下身边,陛下才会真正展颜,何况日后小姐就算不能登上六宫主位,陛下也绝不会亏待小姐。”张夫人红了眼圈,双手紧紧地绞缠这自己的手绢,却极是蓦定地道。

    清河看着她的神色里虽有伤心,却是断然无悔的模样,顿时哑然,心中百味杂陈,随后忍不住慢慢地绽开一丝笑来,随即渐渐地愈发忍不住笑声。

    “清河小姐”张夫人似呆了一下,一脸不解和微微气恼。

    “不,不,张夫人,我只是在笑,想不到三爷竟然又这样的好福气,一个接一个的贤德佳人为他生为他死,为他甘愿退让香床,为何他还不珍惜”清河忍住笑意,摇摇扇子,她算是见识到古代女子的三从四德,贤惠到哪里去也

    “可是,陛下想要的人却只有小姐一人。“三爷这称呼是陛下赐予眼前清艳无双的女子的权力么张夫人一阵发苦。

    “只要我一个人”清河摇摇扇子,看着窗外似笑非笑地道“那么张夫人如今何来子嗣,宫内何来那么多如花嫔妃,纳了一个有一个,是了,最宠的是与我相似的夫人,这边是皇帝陛下最大的恩宠了,感觉原来清河是死了似的,嘻嘻。”

    连带着凤皇,也被

    如此冠冕堂皇的好名义,在别的女人甚至男人身上一次又一次的沉眠,寻找所谓的影子,这便是皇帝所能给予最大的恩宠与赏赐。

    “难道小姐还要专宠椒房”张夫人错愕。

    “夫人看到那外面池里的鸳鸯没有”清河拿扇子指了下水池,里面一堆绚烂的锦毛如水缎一样,琉璃生辉的鸳鸯正窝在大芭蕉叶下躲雨,互相间用嘴梳理着羽毛,恁的多情呢哝。

    张夫人看去,眼中闪过羡慕“只羡鸳鸯不羡仙,想必若是小姐留下。”

    “啧啧。”清河摇头,懒洋洋地打断她道“千万别羡慕者鸳鸯,那只雄鸳鸯只有在交配时节才会寻了这雌鸳鸯成日睇厮混,跟随,而且它的身边绝不是只有一只雌鸳鸯的,如今不过是大于倾盆,它们无处可走,才这么亲热,若是雨一停,又有其他鸳鸯游出来,想必就热闹了不信,张夫人可以问问饲养的人去,倒不若原野上的狼,凶残、霸道,却一世只得一个伴侣。”

    张夫人脸色略白,随即深深地叹息“如今我方知,陛下为何对小姐魂牵梦萦。”

    “再魂牵梦萦,可抵挡得住江山如画,皇图霸业,还有夫人这如花美眷的诱惑么”清河潇洒地摇摇扇子,淡笑“等哪日,陛下能够放得下,能成了草原上的狼般自由自在,或许清河才有机会陪伴陛下逍遥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