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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啤,哦不,只要两杯,两杯雪碧。”浩然先付了钱,然后跑去后台调音乐。

    “不要我会喝啤酒的。”婉婉抗议着,“你给我啤酒,加冰。”

    那个朋克头的调酒师笑了笑,随手递给她一瓶纯净水。

    婉婉只好忽闪着娃娃般的大眼睛,无奈地捧住了水,闷闷不乐地喝了一口。

    jenny在一旁忍不住发出黄莺一样清脆的笑声,她豪放地搭着逸白的肩膀,“我说逸白呀,你女朋友真好玩。”

    逸白对她置之一笑。

    兄弟爱人 jenny是鼓手

    十八。

    不一会,酒吧里的音乐暂时停了下来。

    浩然带着一个四人乐队大踏步走了上去。

    他换了紧身的黑色t恤,狂乱的长发披在肩膀,胸前是南美革命领袖奎瓦拉的头像,腹部凸显出六块肌肉,背着光亮的电子吉他;jenny是鼓手,不亏了她那修长的胳膊;还有两位分别是键盘和伴奏吉他,年纪比浩然都大了许多。

    虽然浩然看过去已经像个纯粹的大人,但还是有些观众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嘘声。浩然好像有点压不住场。

    “喂,小子,下来吧,毛还没长全呢想学猫王唱摇滚”

    “这家老板怎么搞的,竟然请童工来演出,不过,那打鼓的小妞倒是挺正点的”

    逸白和婉婉在台下为浩然暗暗捏了一把汗。

    浩然缓缓踱到前台,节奏突然加快,毫无征兆地跺了十几下脚踝,台上响起了一阵“乒乒乓乓”的踢踏节奏。酒吧的人全部被吸引了过去,也不知初生牛犊的浩然在玩什么。只见浩然高高扬起手来,“唰”的闪电一样拨动了琴弦。电子吉他的强烈旋律就从一个看不见的洞穴般蹦了出来,他手法流利,挥洒自如,手指像魔术师一样飘扬舞动,这是一段精彩无伦的o表演。即兴的吉他独奏发出了梦幻般的悠扬乐音,在场的人无不被那美妙的声音所深深震撼,浩然用自己强有力的实力让怀疑的人shut u

    浩然真是个心灵手巧的男生逸白也为他突飞猛进的琴技感到自豪。

    乐队的其他成员也渐渐融合了进来,鼓声激情昂扬,键盘飙出默契旋律,这只乐团终于开始自己精彩的演出。

    “来吧,让我们木马乐队敲打你们这些孤独灵魂的脆弱神经heyeeverybody”

    木马逸白心里琢磨着,难道又与希腊神话有关

    强烈疯狂的摇滚音乐响了起来,节奏有力地捶击着现场人的心脏,全场人在魔鬼般强烈的音乐里继续开始他们走火入魔的摇摆舞蹈。

    逸白回头端着雪碧对婉婉说,“音乐不错吧,来,干杯”

    “哗啦”逸白一不留神却把婉婉的杯子碰到地上,玻璃破碎的声音迅速被酒吧的噪音掩盖了。

    “怎么了想什么这么出神呢”逸白问,“你以前应该也来过这样的场所呀”

    “没,没什么,我来过酒吧”婉婉有点失态地回答。“可是我从没见过这么优秀的歌手。”

    “那当然。”逸白高兴地又问,“那你觉得我兄弟长的怎么样”

    “呃很帅,不过我不喜欢出来混的。”婉婉握紧了逸白的手,眼神在舞厅上左右寻找着什么。她看到了吧台上的那盆水仙花,“我想浩然一定也是纳西瑟斯。”

    “谁是纳西瑟斯”

    “纳西瑟斯是希腊神话里的美男子,因为太自恋被众神变成了一株水仙花。”

    这时浩然正在唱着老鹰乐队经典的加州旅馆,“ can check out anyti,but  can never eave”

    逸白笑着说,“你也许错了。谁要是做浩然女朋友,他一定很会照顾她。她一定会很幸福。”

    婉婉若有所思。

    乐队一直唱到凌晨两点才歇息,浩然去酒吧老板那里领了一叠钞票。

    “好小子,好好唱,你们一定会红的。”满面红光的老板额外给了浩然一个红包。

    他们在酒吧外的大排挡吃了顿不错的夜宵。一切都是汗水与勇气换来的。虽然演出刚开始有点小波折,但是浩然还是兴致很高,他频繁地和键盘手以及其他朋友猜拳斗酒。逸白落寞地坐在喧闹的桌子上,突然发现时间真的改变了太多人与太多事。光阴如滚滚江水,他们已经被冲的太远而流离失所,终日飘零。

    晚上他们睡在浩然租来的小房间里,那是一所还算干净的民房。逸白和醉醺醺的浩然睡沙发,热力四射的jenny和婉婉合睡卧室的双人床。床头上有一本简装的荷马史诗,那是浩然最喜爱的阅读书籍。

    “喂,jenny姐姐,你平常都和他睡一起吗”婉婉钻进被窝里悄悄地问。

    “是啊,怎么了。”jenny随手开启床头的一罐啤酒,“都这么大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那个是不是很舒服啊。”婉婉欲言又止地问,幸好房间里的床前灯是晕红的,这也掩饰了婉婉双颊的羞涩桃酡。

    “什么那个那个的呀”

    “哎呀,就是那个呀。”婉婉只好像以前对逸白一样伸出了左右的两只拇指,然后把它们亲密地纠缠贴在一起,还模仿着害臊地扭动了一下。

    “嘻嘻,小丫头学坏了喔。自己找逸白去试试呀”jenny和婉婉挠着彼此的胳肢窝闹了起来,“女生要变成女人都要这样的啦。”

    “好了,好了。”jenny玩闹够了把婉婉温暖地搂在怀里,“其实呢,一个女人一生的最大幸福就是能与心爱的男人在一起。”

    “嗯,那jenny姐姐,你认为浩然真的会爱你永远吗”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jenny背了一句经典的爱情格言,“婉婉,你认为呢”

    “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呵呵,逸白也是个很优秀的男生啊,说实话我还很仰慕知识分子型的呢。”jenny紫蓝色的眼睛看着婉婉,倾听彼此的心灵秘密。

    “那好啊,我们来交换。”婉婉挠着jenny的痒痒建议。

    “嘻嘻,傻丫头,又胡思乱想了。很晚了,快睡吧”

    兄弟爱人 高二暑假

    十九

    高二暑假。

    浩然意外地出现在县城高中的门口。浩然知道学校有补课,可这天是周五,逸白会骑车回家。不一会,下课铃响了,放学的学生们潮水一样地涌了出来。

    “浩然,是你”逸白牵着凤凰自行车走出来,看见高大的浩然吃了一惊。他惊喜地叫,“你回来看我了”

    浩然的头发越来越像摇滚歌手了,乌黑浓密得像森林里的狮子,腰里还别着一部传呼机,像一只叮咬狮子的大头苍蝇。

    “我也放假了。”浩然回答。

    “可去年你都没有回来呀。”

    “打工去了。”浩然依然是那么帅气,白色的短袖,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但裤脚是整齐的,并没有那种自诩时髦长短不一的线头。脚上蹬一双有气垫的耐克,逸白觉得其实浩然最帅的地方是他的脚。浑身散发着男性的健康和青春。

    “舶来品,代言人是飞人乔丹。”浩然指着脚上的鞋说,“特地坐车跑到码头买的,美国原价三百美元。”

    逸白吐了吐舌头,并没有多问些什么。

    “对了,上次我在晚报上看到一首诗,是你写的吧。哈哈,还真有两下子”

    逸白有点羞涩地回答,“是文学社的老师为我投的,得了50块稿费。”

    “真行”浩然微笑着拍了拍逸白仍旧不是很强健的身体。

    他们都长大了,可是他们灿烂的笑声依然不变。

    他们还是习惯高兴地拍打对方肩膀拍到另一方叫疼。他们依然是最默契的兄弟。

    “到我家里吃饭吧。”逸白热情地邀请。

    浩然迟疑了一下,然后笑笑叫逸白下车。他抬起气垫的运动鞋,潇洒地骑上自行车,他载着逸白回去。

    “逸白,你好瘦啊,这么轻,功课一定把你累坏了吧。”

    “不会啊,读书哪比的上你打工累啊。”逸白回想起那个热力四射的夜晚,浩然和jenny在台上卖命地演出,汗水浸透了他们的衣裳。

    逸白的妈妈看到浩然的时候脸上明显带着不友好的惊讶,交友不多的逸白很少把朋友带回家吃晚饭。

    “伯父伯母好”浩然把在路上买的一箱苹果送给逸白的妈妈。

    “饭菜在桌上,你们自己随便吧,我晚上去学生家补课呢。”

    “现在的小学生都要补课了。”等妈妈不大高兴地走后,逸白微笑着对浩然解释,“读书的压力越来越大了。”

    “早点让孩子适应压力也好,这样走上社会相反会轻松点。”浩然说。

    “哟,儿子,来同学了。”同样是教书的爸爸却对叛逆的浩然并不介意,“来来来,陪我喝两杯。”爸爸是个妻管严,妈妈一走就跑到隔壁店铺买了几瓶啤酒解馋。

    “爸,妈叫你少喝酒的。”

    “对,伯父,酒多伤身。”

    “小赌怡情,薄饮增智。来,来来,我们三个男人干一杯。”

    爸爸举筷夹着花生米若无其事地喝了起来。南方天气炎热,饭桌就摆在逸白家的后院。夜来香的馥郁香味在院子上空漂浮,是下酒的一道好菜。

    明月高悬。皎洁的清辉如水洒在院里,照得人间恍若白天。穿堂风犹如恋人的手轻柔抚摸,有一种回到古代的感觉。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爸爸仰头长饮,喝的起兴便裸着膀子,摇头晃脑又唱又念的。

    “爸,你醉了。”在浩然的帮助下,逸白把爸扶回房间。

    浩然和逸白默默地把饭吃完,然后逸白削了两根黄瓜一人一根啃着吃。

    再一会,他们打开电视看了一会葛莱美的颁奖。逸白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又换到中央台的动物世界。

    但浩然其实是喜欢音乐的,可他也没有表示反对。逸白看到浩然中途走到厨房里忙碌了一会,逸白以为他在找吃的零食,也没有放在心上。

    “逸白,我先走了。有空再来找你。”浩然露出了清爽的笑容,在那个闷热的夏夜,像一只寂寞的蝉。

    逸白礼貌地送走了浩然,觉得妈妈的态度有点对不起自己的好兄弟。他在院落的竹席上躺了一会,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补完课的妈妈也回来了。

    “儿子,那人走了”

    “妈,什么那人啊。他是我的同学,我最好的朋友啊。”逸白小声地抱怨。

    “告诉你,少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瞧他那一头长发不男不女的。”

    “那叫艺术知道嘛,妈你也太保守了。”

    “好了好了,儿子长大了也学会顶嘴了。”妈妈叹了口气准备去厨房收拾碗筷,“咦,这碗筷都是你收拾的吗在学校学乖了哦”

    “什么啊,是爸爸收拾的吧。”

    “去去去,你爸在卧室睡的像头猪呢”

    那一天晚上逸白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蝉,可是他怎么声嘶力竭地喊也没有人听懂他的话。

    而后有一阵风吹来,风中有个熟悉的声音说,你别唱了。

    为什么

    因为你想说的话,我的心都会懂。

    那阵风渐渐地吹远,恍惚中又变成了一朵缥缈的云。

    云端上有一张若隐若现的男生的脸。渐渐淡去。

    兄弟爱人 一副很美的图画

    二十。

    好几天没见到浩然,逸白于是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