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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躁。

    她们就这样站了很久,宋渝汐腿上没有知觉可能不易觉察,但是盈子却知道自己的双腿都是麻的。

    第八章、用生命守护的爱12

    宁榕的身影刚刚出现在走廊的一端,便听到她大声地喊道“渝汐,你娘的赶紧给我回床上躺着。”

    宋渝汐缓缓的收回目光,看向宁榕“小点声,别影响病人。”

    宁榕压低了声音说“老娘在病房都等了你两个小时了,你还真打算在这坐成望夫石。”

    宋渝汐微微皱眉,又看了眼苏晴,才说“我们回去吧”

    “宋渝汐,我们谈谈。”冷调的声音,苏晴转过身来,柳眉轻蹙,唇角微扬。前一刻还透着疲惫的脸此时却如秋水澄明,晃着明亮的神采。

    宋渝汐说“好。盈子,你们先回去。”

    盈子把手机放到宋渝汐手里“完了给小榕打个电话,我过来接你。”

    苏晴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宋渝汐的轮椅就在她旁边,苏晴自衣兜里取出一个银色的烟盒,拿起一支烟,合上盒子,手里拿着烟一下一下的敲打着盒面,闷闷的声响在二人之间回响。

    苏晴说“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还要出现走了就是走了,你回来干什么,给了我希望再狠狠地捏碎它”

    宋渝汐眉心一紧,夺过苏晴手里的烟放到嘴里“有火吗”

    苏晴侧头看着她,眉底眼间竟然有些笑意“这是医院,禁止吸烟。”

    “那我们去吸烟区。”

    “宋渝汐,你是我见过最胆小的女人。”

    宋渝汐的眼睛慢慢地垂了下来“苏晴,我羡慕你的勇气。”

    苏晴笑了“你这是挖苦我。”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宁愿自己不知道。”

    “苏姐”

    苏晴抬了抬手打断了宋渝汐,嘴角上扬扯出一丝笑容,“他不知道能不能活,我们再坚持也没有意思。”

    宋渝汐抬眼望去,苏晴目光透过层层玻璃聚集在秦风身上,眼神里的伤痛不加掩饰,如此的清晰。想来三年寒暑,情早已入心,她说“你很爱他。”

    苏晴说“我们一样爱他。”

    宋渝汐怔了一下,半响才缓缓说“谢谢。”

    第八章、用生命守护的爱13

    “我也谢谢你,宋渝汐。我心里明白,你若是有几分动摇,他早在你身边了。”

    “可是他是在乎你的。”

    “是,他在乎我,因为他觉得亏欠了我。但是却不爱我。我是不是应该恨你,把他的心填的满满的不给旁人留下丝毫的机会。”

    “苏姐。”宋渝汐伸出手来,想去握苏晴的手,然而指间无力,颓然地垂了下来,她觉得自己的语言能力实在是匮乏安慰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苏晴说“渝汐,我并不可怜,即便他爱的是你,我也不可怜。”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大的残忍是什么,最大的勇敢又是什么

    盈子告诉宋渝汐,是向另一个女人承认自己的男人不爱自己,而是爱着对方。

    宁榕说,苏晴让她仰视。这个女人不凡。

    其实宋渝汐有一句话没有告诉盈子和宁榕,那是苏晴最后跟她说的宋渝汐,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除了你秦风心里还藏着另外一件事。”

    静夜。

    月色透过百叶的缝隙渗进病房,冷冷的白。

    宋渝汐躺在床上盯着天花试图唤醒自己的睡眠神经石膏板的吸声吊顶、石灰抹面、c30混凝土、钢筋、箍筋当她把窗框的构造都琢磨了一遍的时候,冷白的月光终于退去,金色的光芒初露端倪。

    无眠的夜始终是种煎熬。

    宋渝汐再一次问自己,秦风若是死了,因自己而死,怎么办

    遗憾吗

    悔恨吗

    绝望吗

    她回答不了,只能摇头。

    宁榕拎着早餐一进门就看到宋渝汐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小汐子,喝药了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姐给买了营养早餐,别摇了,吃饭。”

    宋渝汐看着袋子上kfc的标志,感慨地说“真有营养。”

    “喂,小汐子,你说秦风万一我是说万一,醒不过来了,你怎么办”

    海鲜粥的味精好多,宋渝汐觉得口干,声音也有点不顺,“继续活着。”

    生存永远比死亡艰难,死去的人在活着人的心里得到了灵魂的延续,而活着的人要背负所有步履蹒跚地走下去。

    “要是他醒了呢”

    第八章、用生命守护的爱14

    这似乎比刚才的问题更加难以回答,宋渝汐想了很久“谢谢他救了我。”

    的确,面对过往的种种和现实的刁难,她也只能如是回答了。

    等待无时无刻不是蚀心的焦急,如同被烈日炙烤的柏油路,软软的无奈。

    宋渝汐有着太多的无法面对,以至于连走到icu病房区的勇气都没有,面对他的兄弟,她内疚,面对他的女人,她更加内疚,而面对他,她

    但是,宋渝汐觉得秦风一定会醒。

    傍晚的时候,宋渝汐接到苏晴的电话,她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隔着听筒也感受得到她压抑的情感和颤抖,苏晴说“他醒了,想见你。”

    宋渝汐的大脑短暂的空白,愣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年的夏天,高大的梧桐树下,面似刀削般俊朗的男孩对她说“宋渝汐,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宋渝汐也是没回过神愣在那里,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那个叫做秦风的男孩紧张地挠头,他的头发短,哪里有多少头发可以挠,因此这个动作显得很滑稽,倒也衬出了他的紧张,他说“操,都是文子教的,吓着你了吗”

    宋渝汐其实很想笑,却装作茫然的样子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伸出手来,抬起她的脸,表情郑重而认真,那天梧桐树婆娑的树影下秦风的眼里只有一个双颊泛红的女孩,他说“宋渝汐,你喜欢我吗”

    秦风的声音磁性而性感,带着蛊惑的魔力,她不自觉地点头。心底的喜悦再也掩饰不住,他的笑容在那一刻绽放,比透过梧桐叶洒下来的阳光还要明亮,灼然耀目。他拉起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手里,她由着他牵着走,偷偷地拿眼角瞟他,他嘴角上扬,是在笑吗

    宋渝汐的反应一向迟钝,好几天之后她才想起当时没有问秦风喜不喜欢他。等到她追问的时候,他已经可以很无赖地抱着她,笑而不答,由着她百般逼问,他只说,“就是你心里的答案。”

    宋渝汐泪流满面却是在笑,秦风,我知道你会醒来,你用生命来爱我,却从来没有对我说过那三个字,不觉得遗憾吗

    第八章、用生命守护的爱15

    当护士推着宋渝汐出现在icu门口的时候,站着很多人却很安静的走廊更加的安静,没有人说话,有的只是无言地注视。

    房门被打开,苏晴站在那里,握着门把手,犹带泪痕的脸异样的平静“医生说他不能动,更加不能激动。”

    宋渝汐的手按在门把手上低着眉说“谢谢。”

    门在身后被关上,宋渝汐滑着轮椅一步一步地靠近。

    秦风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身体被白色的带子固定在床上。他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曾经眉目飞扬的眼睛疲惫地撑开一条缝隙,看着她。宋渝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无力的秦风,也从来没有见过眼神这样空洞的秦风。

    他的声音微弱,嘶哑的说“你来了”

    她听出他不确定的语气,于是挺直身板坚定地说“是,我来了。”

    秦风缓缓地收回目光,头转到正向,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天花板。

    宋渝汐眼里全是泪水,模糊了视线,看不清他的脸。

    他的声音迷茫而空洞“渝汐,让我握握你的手。”

    他的胳膊被固定着,只有手指在用力,一个几乎扭曲的弧度。

    宋渝汐突然地就哭了出来,所有的坚强所有的掩饰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她哭喊,“你别动。”自己却挣扎着站起来,身子向前扑通的一声扑倒在他的床前,顾不得疼,身子直起来去握住他的手。

    血液流通不顺,秦风的手冰凉。他紧紧地握住宋渝汐的手,很满足的笑了,然后他问“渝汐,如果我死了,你后不后悔”

    她咬着下唇“不悔。”

    是的,无论如何,从他牵起她的手的那一天开始,她,永不后悔。为了爱情曾经盲目,单纯的以为爱情大过天,因此牺牲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但,她宋渝汐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如果成长需要这种历练,那么交上学费理所应当。

    但是,如果现在给她重头来过的机会,她会像盈子一样选择平凡的生活。

    需要这种历练,那么交上学费理所应当。

    但是,如果现在给她重头来过的机会,她会向盈子一样选择平凡的生活。

    第九章

    这不是同情,我爱你

    很害怕再也见不到你,很害怕就这样失去你。我原本以为比起揭露残忍的真相,我宁愿痛苦地离开你,单这一刻请你相信我,这是爱情,绝对不是同情。

    之后的十几天,宋渝汐都在做物理治疗,秦风也没有再找过她。只是偶尔路过icu,通过落地的玻璃宋渝汐能够看到,秦风躺在床上还不能下床,苏晴背着绳子坐在他身旁,喂他吃饭,同他说话,或者只是安静地看着睡着的他。

    秦风醒来的那一天,是三年后,他们的心走得最近的一次。

    他说“你没事就好。”

    她泪眼婆娑一个劲地重复“不值得,不值得。”

    可惜当一切回到生活的轨道,当现实残酷地摆在面前,他们之间似乎又隔着许多很多宋渝汐离开的原因、秦风口中的使命

    刘一凡傍晚时候过来,带着晚饭,有她喜欢的炖鱼和西蓝花,他们一起吃完,他陪着她散步,聊天,然后送她回到病房,聊天,离开。

    宋渝汐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基本上行动自如,倒是一个劲地进补,人胖了很多,脸色红润有光泽。

    只是想起秦风的晚上依旧会失眠,有时她会想自己已经不再年轻,轰轰烈烈的爱情虽然令人兴奋却已经不再适合自己,应该像这世间大部分人那样,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结婚,生一个孩子,最好是女儿,平平凡凡地过下半辈子。

    她去问盈子,盈子说“渝汐,其实你已经有了决定,只是需要我们给你信心。”

    是的,她心里的天平已经倾向于平凡,倾向于刘一凡,不然还能怎么样呢秦风安然无恙,她已然心安。苏晴,这个干练而隐忍的女人才有资格待在他的身边,陪他到老。而她,在三年前已经失去了资格。

    然而,上帝总是喜欢在你踌躇的时候失踪,在你决定的时候出现在你的对立面。那个无聊的老人,以捉弄个世人为乐。

    出院的前一天晚上,宋渝汐最后一次路过icu。灯光明亮的病房里只有秦风一个人,他已经能动了。

    他似乎是想喝水,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马克杯,一点一点地摸索,却把杯子推到地上,清脆的声音。他的脸色有那么一秒钟的凝滞,然后俯身去捡杯子,地上的碎片割破了他的手,鲜红的血顺着伤口流出来,一滴滴地滴到地上。

    宋渝汐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钉在地上,浑身不能动弹,只能由着一阵阵寒意一寸一寸地划过他的肌肤,渗出血来。她想起那天秦风醒来时空洞的眼神,想起他后来一直看着天花板,没有再看过她

    听到了声响的护士走进病房,柔声说:“您眼睛看不见,以后要是没有人在,有什么需要您就叫我们。”

    世界终于在这一刻轰然坍塌。

    宋渝汐的眼前灰黑色一片,身子摇摇晃晃几乎站立不稳。

    终于还是忍耐不住,她冲了进去,秦风仍然蹲在地上,低着半张脸。宋渝汐不顾一切地扑倒在他的背上,紧紧地抱住他,如同孩子一般地放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