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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一横,她直直地去寻他的眼睛,却在夜色中看不清他眼底的情感。

    “十万。”

    秦风微愣,自后视镜里盯着依偎在他怀里的人苍白微颤的脸。伸手去摸身上的口袋“支票扔在九宫了,明天给你。”

    宋渝汐也是一怔,没有想到这么无理的价钱他都能答应“好。”

    电梯的数字停在7,门缓缓打开,两个人都不动,黄铜的侧壁映着他们彼此冷着的脸。“叮”的一声,门缓缓关上,秦风伸手一横,隔开了门,拽着宋渝汐就走。

    第一章、生活是一场重逢的大戏6

    开了灯,偌大的屋子里只有几件必须的家具,却是市面上不常见的奢侈品牌,将空间完美分割,光泽冰冷不带一丝人气。黑白色调的极简风格,少就是多的装饰理念,尽显尊贵大气。

    宋渝汐想起大学那阵自己也曾疯狂地喜欢密斯凡德罗的作品,巴塞罗那德国馆、范思沃斯住宅流动的空间,流线的家具,哪怕是一片墙一根钢柱都是经典。

    可是出了大学就发现,学院派的风格在如此的功利的社会寸步难行。

    宋渝汐转了转身子,环顾四周却已不见了秦风,只有淅沥的水声自内间传来,一滴一滴地滴在她的心上,一下一下地疼。

    心头一紧,她到底是害怕,这一晚,她是娼他是客,这样肮脏的关系要她今后拿什么尊严去悼念自己的青春,和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宋渝汐用尽全身的力量才撑住自己一步步向大门走去,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踏在茫然无措的心间,她颤抖的手按上了门把,咬着牙狠劲一转,门纹丝不动。

    “电子锁。”身后冷冷的声音。

    她狼狈回身,秦风腰间围着白色的浴巾,赤着上身,手臂上还是当年的那头苍狼纹身,只是经过岁月的洗礼,颜色有些淡了。他的头发很短,水珠簌簌滴下,一挑眉道“怎么,反悔了”

    她从来都是经不起激的,身子一直,伸手就去拉裙子的拉链,一步步走向他“在这里还是卧室”

    他冷冷地看着她,自她身边走过,坐到黑色的沙发上。

    宋渝汐把裙子往地上一掷“要不要”

    他身子陷在沙发里,只看得到湿湿的寸发一根根挺立着,他的话一句句打在她的心上,许是疼过了劲,竟然麻木得不觉得疼,他说“洗澡去,脏。”

    脏。

    心痛到了极处反而化作脸上一丝讽刺的笑容。时间的确是磨人的东西,前后不过三年,曾经爱到深处的男人竟然陌生得无从辨认,说出的话句句尖刻,生生撕开她已经结痂的伤口。是,也许他们从相识开始就是一个错误,一个美丽的误会,生活中是不存在公主和黑马王子的童话的,很多时候感情并不能支撑生活,信任永远是单薄的,经不起残酷现实的考验。她早就想到了过程的艰难,却没有料到结局的惨淡。到头来才发现,原来只有爱是不够的。

    但,现在呢,连爱都没有了,他们之间算什么

    她当初的舍弃,究竟成全了什么

    第一章、生活是一场重逢的大戏7

    宋渝汐弯腰捡起地上的裙子,重新穿上,对秦风说“秦先生,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我不做了,麻烦您开一下门。让我离开。”

    秦风低着头,头发犹在滴水,一滴滴地滴在他手上凸起的青筋上。

    秦风缓缓地抬起头,暗黑凝重的眼睛盯着宋渝汐,嘴角咧开一丝弧度,似笑非笑冷得妖魅怕人。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拽过宋渝汐,反身把她压在身下,支着手望进她慌乱的眼。

    他眼睛里浓浓的黑色有着太多宋渝汐看不懂的情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宋渝汐别过头,双手抵着他的胸,道“你这是做什么,我都说了不做了。”

    “晚了。”秦风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或者根本称不上吻,他在咬她,血腥的味道在唇间蔓延。她被圈在他双臂的禁锢内,脱不开逃不掉。衣服被寸寸剥离身体,她哭喊挣扎,但在他野蛮的暴力下徒劳无功。

    她大喊出声,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眼泪终于在这一刻倾泻而出。是的,她从来没有忘记过秦风,在她午夜孤单的梦境里,时间定格在那场劫难之前,她和他相爱相守,岁月沉稳而静好,生活琐碎却温馨,不是没有矛盾,也不是没有争吵,但爱情正浓抵得住风浪,两个人十指紧握承诺不离不弃。梦境永远美好,唯一的不足就是无法成真,而现实总是赤裸裸的残酷,打碎心里珍藏的憧憬。爱情的盾牌不可能无往而不利,一旦败了,便是破碎一地的铁片,任你多么努力也拼不出原来的模样,徒劳无益。

    秦风身子强撑着不动,用力地记住这个女人眼中含泪楚楚可怜的样子。

    他恨她吗一个他用了三年时间去忘记却可能一辈子也忘不掉的女人,她在他的心里住了这么久,根深蒂固无法抹去,如同她带给他的伤和痛一样,永生难忘。他真的恨她吗但是如果不恨,他本想为她擦泪的手为什么怎么抬都抬不起来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使命,可是,面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却一次又一次地失去理智。

    终于,秦风眼里殷红的情欲一寸寸地吞没掉他仅存的理智。

    短暂的空白,狂风暴雨般的疼痛袭来,秦风握着宋渝汐纤细的腰肢,一下下地猛烈撞击着,身体的渴望让心迷失了方向,绝望中的人本能地选择毁灭的方式来挽留,抑或悼念。

    很多时候,我们都会相信,痛苦可以让记忆存留得更久。

    阳光自窗外倾泻进来,细腻的光暖暖地打在身上,犹如母亲温暖的怀抱令人心生想念。窗台上的几株盆栽向着太阳挺直了身子。

    “宋渝汐”宋之北见叫了几声她都不答,不由加大了音量,引得屋里的人寻声望了过来。

    第一章、生活是一场重逢的大戏8

    宋渝汐这才恍然回神,漾起一个微笑“怎么了”

    宋之北被她一笑,怒气立马减了七分,语气也软了下来“我是问你,七层的平面图画好了没有,总工急着要。”

    宋渝汐赶忙看了眼自己的电脑,声音软软的带着歉意“没,还差一点,马上马上。”

    黑色的屏幕上五颜六色的线条交错,建筑的语言清晰地表现出来,映出宋渝汐略显憔悴的脸。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她急忙去接,眼望着显示的号码,话筒握在手里,心却漏跳了一拍,迟疑了半刻才低低的说了声“喂”。

    依稀可以听到话筒里的女声,宋渝汐握紧了话筒,她握的那样用力,手上青色的血管都凸了出来。她说“妈,你别急,那房子不能卖,你听我的。钱我凑到了,明天我就回来。”

    放下电话,手心全是汗水,刚一低头,眼泪就落了下来,宋渝汐赶忙用手背去擦。

    宋之北见她神色不对,走过来刚好看到她滴落在键盘上的泪珠,忙问“怎么了,家里出事了”

    宋渝汐点头道“之北,我想”

    “你赶紧去吧,图我帮你搞定。”

    宋渝汐握了下宋之北的手,指着桌上的图纸道“这是初稿,对下数据就没问题了。麻烦你了。”

    宋之北笑道“和我客气什么呢,别忘了和总工打个招呼。”

    “嗯,知道了。”

    听到敲门声,刘一凡抬起头,便看到宋渝汐站在门口,穿着白色宽大的t恤,紧身的牛仔裤,手里拎着包,脸色苍白却偏偏带着几分倔强,几分坚忍,让人无法忽视。

    他说“渝汐,有事吗”

    宋渝汐站在门口,声音轻轻细细地说“总工,我家里有点事想请半天假。那套图,之北帮我做完,你看,行吗”

    刘一凡推了下金边的眼镜,笑着说“我只要中午前看到图纸就行。”

    宋渝汐郑重地鞠了一躬,眉眼间带着几分调皮,说“师兄,谢谢你。”

    刘一凡瞪着她说“怎么,求到我才叫师兄”

    第一章、生活是一场重逢的大戏9

    宋渝汐在晶艺设计公司也快干了两年了。而刘一凡年纪轻轻便是总设计师,管着他们建筑设计这块的十几人。宋渝汐来的第一天就被他骂得狗血淋头,不过是一处细微的差错,他刘一凡鸡蛋里挑骨头,成心刁难,打印出的样图直接摔到宋渝汐身上。宋渝汐当时特恨他,觉得他长的人模狗样的,其实就是个斯文败类,仗着手里的权势欺压良民,连女人都打。但刘一凡倒不是只针对她,整个部门都被他苛刻的气场笼罩着,摔图纸似乎是他的个人爱好。只要有一处小细节不入他的眼了,当下便不留情面劈头就骂。后来有一次,宋渝汐眼见着宋之北抱着一摞图纸哭着跑出来,才觉得自己被骂地算是轻的。其实刘一凡就是这毛病,为人严谨,见不得半点差错。时间久了,相处下来,倒也渐渐觉得刘一凡只不过是工作狂人间歇性发作,只要你不点他的死穴,他也算是和蔼可亲、风度翩翩的好男人。

    那阵宋渝汐特别怕刘一凡,就怕被他寻到错处炒了鱿鱼,做什么事都是谨小慎微的。和他一起出去向甲方汇报方案,也是小心翼翼的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刘一凡觉得好笑,恰好路上塞车,两个人闷在车里挺尴尬的,想和她聊天又不知道从哪说起,想起她的简历上的毕业学校,便打趣道“我们可是一个学校出来的,你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师兄”

    从此以后,宋渝汐便叫刘一凡为师兄,但仅限于有事的时候,让刘一凡也小小地郁闷了一回。

    出了公司,宋渝汐拦下辆出租车,说了秦风住的小区的名字。

    身体依然带着隐约的疼痛,她想起昨晚事毕后,自己躺在地板上,身子冷得发抖,而秦风坐在地板上,赤着身子,沉默地抽烟,眼睛没有焦距,黑得朦胧。

    那时的宋渝汐盯着屋顶上的吊灯,一个个垂下的水晶球里俱是她赤裸的身体和苍白的脸,她说“完了吗”

    秦风闻言缓缓地转过头看着她,黑沉的眼里浮出一抹不可忽视的痛色,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指间的香烟升腾起袅袅的白,模糊了他脸上霎时流露的情感。

    宋渝汐起身,穿好衣服。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门边,背对着秦风问,“我能走吗”自始至终,她没有看他一眼。多年前,烈日下球场外,一心一意注视着场上奔跑的秦风的女孩叫做宋渝汐,而如今,她的心在时光的齿轮下被丝丝碾碎,连剩下的零星碎片,也在今夜,被秦风狠狠践踏寻不到踪迹。

    身后一阵沉默,宋渝汐身子不动,挺直了脊背倔强的背对着秦风,良久,才听得沙哑的声音说“六个一。”

    第一章、生活是一场重逢的大戏10

    她当时只想着逃离,却没有留下联系方式。现在,他找不到她,她亦拿不到她的卖身钱。

    她宋渝汐不是什么贞洁烈妇,卖了就是卖了,拿回应得的钱天经地义,尊严在金钱面前一溃千里。

    宋渝汐站在这高档小区门口,却说不出门牌号和具体的位置,尽职的保安死活不放她进去。便是进去了又能怎样,秦风也不见得会回来。如今他财大气粗,怎会只有这一处房子。

    可是她必须找到他。小区很安静,耳边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宋渝汐在原地茫然的站了一会,才拿起手机,抱着听天由命的心态按出了一组号码,没有想到居然通了,空荡荡的声音一下接一下的响着。

    渝汐固执地握着听筒,就像以前一样,明明知道秦风听不到,就算听到了也顾不上接,她却不挂断,抱着双膝坐在地上,任由那忙音在耳边一声声回响。

    那时的她会在心里不断地问,他是不是又打架了,对方人多吗他受伤了吗面条放凉了全都拧在一起,成了一团疙瘩,在透明的玻璃碗里丑陋的蜷缩着。那天秦风很晚才回来,外面下着小雨,他的头发不知是被汗水还是雨水打湿,脸上依旧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瘦削的身子倚着门框,一双黑眸冷若寒星,看着宋渝汐。渝汐一言不发的拿出药箱,走到床上,垂着眉道“过来吧。”秦风不语,宋渝汐抬眉望去,见他自裤兜里掏出手机,猛地摔到地上,力气很大,手机登时四分五裂。宋渝汐呆呆的看着地上破碎的残骸,突然也厌恶起这样的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她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那种女人,如同蚊虫一般粘在男人的身上,步步紧逼,用自尊和骄傲考验着男人的耐心和彼此的情感。

    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