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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回 完美落幕

      郁黛林为了让他们两姐弟能够私下会见父亲,便说了要去探望姚妈妈。她到了姚妈妈住的那间房,发现姚妈妈坐在门口外的摇椅上在晒太阳。黛林走上前正要打招呼时,才想起自己上回是伪装成姚歆来看她的,现在要怎麽解释呢?还好姚妈妈看不见,不晓得她来了,黛林打算先离开好了。

    「你不是上回跟小唯一块来的姑娘吗?」姚妈妈突然开口,郁黛林吓了一大跳,对方不是看不见,耳朵也不灵光吗?可是姚妈妈说:「我认得你的香味,虽然我是耳不清目不明的残废,可是我有个超好的鼻子。」

    「姚妈妈,你」

    姚妈妈向郁黛林比了靠近点的动作。「你得大声点,不然我听不清楚。」

    郁黛林到她的旁边,放大了音量。「姚妈妈,你认得我?」

    「认得,我也知道你不是姚歆,是装的。」

    她呆住了。

    「我知道小唯会找人扮小歆来探我,为了让他安心,我也装着被骗对了,小唯没来吗?我没闻到他的味道。」

    这时郁黛林才匆忙回答。「他有来,不过现在有点事情。」

    姚妈妈点下头。「本来我不该说穿这件事,可是你突然出现,我也挺意外的,不过从上回你们来过後,我可以感觉到你俩有特别的关系」

    郁黛林不由得吃惊地望着坐在摇椅上的妇人。真没想到姚妈妈会知悉所有的事,还感觉得到她与卓唯的关系非比寻常。黛林看着姚妈妈脸上和善的笑脸,应该没有生他们欺骗她的气。

    「我感觉到小唯很喜欢你,你们俩是不是在交往?」姚妈妈说了这一句。

    「不是不是的,姚妈妈,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郁黛林赶快否认,因为在姚妈妈的世界里,卓唯和姚歆才是一对,而且正等着他们快点结婚呢。

    「小姐,你就不必骗我了。」姚妈妈很平静地说。「我其实知道一直以来小唯都看在我的面子上在忍让着小歆,也明白他们俩并不适合对方;今天这里难得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帮我把这件事转述给小唯吧!我知道小唯是个好孩子,你告诉他我不会怪他的。」

    郁黛林还在心中琢磨这些话,姚妈妈说她该午睡了;这时护理师小姐推着轮椅出来,见着黛林时也愣了一下,因为上回也有见过面,所以并没有太过吃惊,况且这里门卫森严,能进来的人也是无害,护理师只是轻声问了「有什麽事吗」,郁黛林摇摇头,於是护理师便推着姚妈妈进屋休息了。她不敢打扰,所以往刚刚卓唯和瞳瞳姐去的方向走。

    走了几分钟,就遇上卓唯和瞳瞳姐他们。瞳瞳姐搀扶他们父亲卓信自另一间屋子走出来,卓唯则拿着一件小行李。她看出瞳瞳姐的眼眶濡湿,刚刚必定哭过,连卓唯的眼睛也微微泛红。

    她和卓唯的视线交会,立刻相互传递着温暖。她知道卓唯终於放下心中那块大石头了。黛林给他一个支持的微笑。

    卓唯来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拥她一下。「姐姐说要接那」他原本要说「那个人」的,但停了一下才接着道:「接我们父亲到美国去照顾。」

    「那真是太好了。」郁黛林回应。

    「黛林,我从来没有感到那麽轻松过,多亏有了你,我才能想通。」也许一直停留在这个话题令他感到不好意思,於是转口问道:「你有看到姚妈妈吗?我刚刚突然想到会有些问题,可是走不开身去找你,碰面的情况还好吧?」

    心想卓唯才刚解决一件心头的大事,不忍又丢另一个问题去给他承担,她打算慢点时间再告诉他姚妈妈说过的话。「我去到姚妈妈那儿时,护理师说她正在午睡,所以我没去吵她,直接过来这儿了。」

    他点点头。「不然我们下回再来探她好了。」卓唯说。

    由於卓瞳是专职的家庭主妇,此趟回台湾是不得已的,心里头很记挂着先生和两个孩子,所以找到卓信後就忙着准备回美国,加上卓信有美国签证,一订好机票就随即出发。

    卓信在出境前还千万分诚意地向郁黛林致谢,要是没有她,他也不能够在晚年还能享受到亲人的关心。其实她并没有那麽伟大,只是想要帮帮卓唯脱离过往的阴霾罢了。

    卓唯在出境大厅送走他们时,神情有些黯然,碍於面子,他始终没有跟父亲太多的交集;郁黛林紧握着他的手。「我没去过美国,你下次可以陪我去观光吗?」

    她用这个理由帮倔强的卓唯找了个好藉口去探望父亲,他感谢地向她点点头,千言万言在两人双眸间流转。

    这件事情终於完美的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