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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法国南郊奥利机场。

    包沛刚坐在舒适的头等舱里,却如坐针毡,心神不定,倒楣的事接着而来,他刚送走老威廉,一小时内来了三份传真。

    电文之一:包老先生病危,请董事长迅速返港!这是他的办公室秘书主管周定方打来的。

    电文之二:公公病危,望先生火速返港,这是妻子谢玉环打来的。

    第三份民文是年迈老父所拍,措词激烈:

    吾儿:

    “包家炳承祖荣,烟火不能断,泷典妻天经地义,无词指责,速带贤孙见我,我将毕生所蓄遗传吾孙;吾孙乃吾命之唯一,亦我包家之唯一,吾几千万不可背为父之意!”

    天哪!父亲真是糊涂了,如玉生下的儿毕竟不光彩,将私生子带进家门,妻子,儿女将会怎样看待他们?恐怕家里会发生内战,这比正泰洋行突然袭击还要棘手。

    他忽然想起了那封新加坡信,他仿佛听到儿子的叫声。

    是的,他怎麽忘得了?陈荣长得很美,眼睛大而明亮,好像清晨时分的两潭清水,她的睫毛又长又黑,当她垂下眼睛时候,乌黑的睫毛就在雪白脸颊投下一层浓密的阴影。他吻过她的眼睛,他真想要她,可那时他的航运业刚开始,身单力薄,哪有钱养情妇?他们分手了,没想到竟为他生下儿子……

    “先生,这是今天的报纸。”

    美丽的空中小姐打断了他的回想,他接过来流览。当天英国《泰晤报》二版登着正泰洋行彼得大班的照片,下面是标题:

    “包氏偷购股票,正泰洋行全力反击。”

    他的心抽搐起来,虽然知道这是预料中的事,看来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是不可避免的了。

    冒险和利益总是成比例!

    包沛刚想争夺九龙码头由来已久,搞盘航运没船码头没仓库等於白乾。他吃够了没有地盘没有仓库的苦头。租用正泰洋行的仓库,其费用昂贵,一批货下来,利润所剩无几,他做梦都想拥有码头和仓库,要想在航运业立於不败之地,必须建立一个集团性的跨国公司,九龙码头,他非夺不可!

    他担心庞金龙这条老狗趁火打劫。如果他来三个釜底抽薪,那麽自己就完蛋了。因为九龙码头的股禁间庞金龙“转让”给他的。现在,正泰洋行出高家收购已失去的股票,谁能保证庞金龙不倒打一把?

    原来,庞金龙向包沛刚转让九龙码头的股票是有原因的。庞金龙不是不想要九龙码头,而是正在谋划收另一家英资洋行——威尔士洋行对庞氏来说,这更为重要。庞金龙比泥鳅还滑,他掂量过,如果已动报正泰洋行2000万股“转让”给包,包氏当然不是能无功受禄,得为庞金龙引线搭桥,从而从汇丰银行阡中承接威尔古银行的底细,威尔士洋行8000万股股票包下属的一家上市公司,实际是他自己的。权衡衡量再之,只要包把这些股转给庞金龙,那麽下注威尔士洋行主席就非他庞某人莫属了。

    基於这种背景,庞金龙才肯答应将九龙码头股票转让给包氏谈判地点在长州到王虚宫。

    这时正泰洋行还不知道任何消息。

    其实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时他们正在谈判的时候,早有一个男子的身影盯上了站在亭外的如玉和董小姐(庞氏秘书)。

    那人年过半百,脊背弯曲的如同煮熟的老虾,长长的马脸,面黄青瘦,鹰钩鼻子,两颗眸子放出幽幽蓝光,他像猫一样挨近如玉,如玉吓得倒退了好几次。

    不一会儿,他傻笑着走开了。

    如玉很是奇怪,为什麽这个傻子老盯着自己看董小姐拉着她的手,附耳低声说:

    “不认识他?他就是赫赫有名的航运界前辈黄家财团的少东家黄泰同。”

    如玉更感诧异,“不是听说他武酒,才华横溢?”

    “好汉不提当年勇,不成现在这种样子,你家包先生会放过他。”

    半小时後。

    包庞两氏个秘书共同出来的时候,黄泰同已预感到了什麽。

    他飞奔向正泰洋行告密。

    哪知正泰洋行对华人财团根本不肖一顾,认为都难成气候。当包沛刚接手购买庞金龙的九龙股票後,他们嘲笑他不自量力,用中国话评语作“蚂蚁撼大树”。哪知包沛刚这只蚂蚁却是了得出手非常迅速,用不到三个月时间就购入了2000万股,占有百分之32的九龙码股票,与正泰洋行势均力敌。这下,醒过味来也慌了手脚,连呼上当,这时九龙股票已从原来的40涨到50元,他们拼命反击,不异高价购买九龙码头股票,企图稳住阵脚。

    包沛刚早料到正泰洋行会组织力量反扑,立刻虚晃一枪,宣布反九龙码头股票转卖给大陆国际公司,作价每股50元。殊不知,大陆国际有限公司乃是包沛刚航运远洋集团中征属一个上市公司,正如黄太同在给正泰洋行信里所说的那样:“包沛刚用金蝉脱壳之计,做好了决战的准备,可谓进可攻退可守!进,得手可得九龙码头;退失利只陪一个大陆公司,就可推卸全部法律责任,此乃舍年保帅的高招。”正泰洋行这时才幡然醒悟。

    四月中旬,包氏出访巴黎,正泰用“闪电战”打它个措手不及。

    开往英国的飞机上,包沛刚思绪万千,他朝弦窗外望去,伦敦的希思罗机场在下隐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