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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但凡这业障说了任何话,说完他就连扔带踢地弄进南海里自己赶紧开溜。
“也没怎么样,就是他前些日子炼丹药炉子被我一脚给踢翻了。”一龙做事一龙当,敖棠早就已经做好上头派兵来找自己算账的准备了。
吴秦见他一副舍生取义英勇就义准备随时赴死的悲壮表情,不禁替他感到由衷的惋惜:“太上老君是吃你家虾米了还是喝你家海水了你要这么对人家?”
“谁叫我阿爹跟我说,以后不听他话就把我塞进太上老君的炉子里炼成丹药来着!”
吴秦双脚发软,想起自己先前将这玩意儿扔锅里煮过,这会儿子是悔得肠青。他好言相劝着敖棠道:“你阿爹那是见你顽皮说得气话,怎么能当真呢?”
这下敖棠不乐意了,他那对爪子郑重其事地握成小拳头放于胸前,捶胸顿足道:“恩公你有所不知啊,我这是才从太上老君兜率宫那儿逃出来,跳进了你的孤江被你塞锅里煮,要不然被那糟老头儿找到,真捉我回去给他炼丹药呢!”
吴秦这下总算是大彻大悟了,怪不得南海老龙王那么义愤填膺地跑来终南山讨儿子,还以为他心系骨肉被亲情冲昏了头脑,敢情他是想往外摘,出了事让他吴秦背黑锅。
好一出年度寻子大戏啊,可怜他吴秦从始至终被蒙在鼓里,还当真以为是自己的过错心怀愧疚呢。
“也就是说,你不该回你的水晶宫,应该上天去炼丹药了。”吴秦已是生无可恋,也不飞了,就这么定在夜空中,做一颗最闪亮的星。
“其实吧,我是被太上老君给赶出来的……”支支吾吾兜兜转转了半天,敖棠终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交代了个清楚。
是夜清风明月星朗乾坤,吴秦拽住敖棠的那只手终于松开,他拔脚就跑,没承想被掉下去的敖棠一爪子勾住脚腕,一龙一仙双双坠地。
不偏不倚,正好是终南山山脚下的石狮子处,吴秦坐在地上这么连连向后退,架不住小龙王敖棠如饿虎一般扑上去。
“我警告你,别过来啊!”什么万年修为仙姿风骨通通被吴秦抛诸脑后,此刻的他因惊吓过度而瑟瑟发抖。而不远处地敖棠猛地将腰间玉带一提,一身大红喜庆地朝吴秦跑去。
“恩公,救龙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干脆就留小王我在这里住上些日子吧。小王保证,绝对不打扰你的私生活和夜生活,不给恩公你添任何麻烦,不会成为恩公你半点的累赘。”
吴秦摇头,拼命地摇头。他哪有什么私生活夜生活,最大的麻烦以及最重的累赘就是面前这条龙。
可敖棠已经扑进自己的怀中,就这么在吴秦胸口处嬉笑道:“恩公,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困觉觉吧。”
“谁要和你睡觉啊,我靠……走开啊!”吴秦用劲全力想扒开怀里这团浆糊一样黏在身上的敖棠,可敖棠那俩爪子硬是紧紧抠住自己后背,脸蛋也贴得紧紧,双腿也架得牢牢,最后只剩得吴秦在孤江边绝望地哀嚎。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你给我松开啊……我去,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怀中敖棠紧闭双目,脸上浮现出一对幸福满足的酒窝来,那酒窝里没装酒,盛得却是浓浓月色,静谧而又美好。
“小吴秦,这回本王可不会再让你从爪心里溜走了哦。”敖棠就这么窝在吴秦怀里暗自念叨着,将爪子抠得更紧,将拥抱搂得更加严实。
将幸福,牢牢抓住。
作者有话要说: 放个小剧场哈~
这厢小山神终于获得天帝允许,带着一波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护教伽蓝来到桃山下,月色朗朗,小山神站在一大波神仙们面前,挺起腰直起背雄赳赳气昂昂地宣布道:“待会儿诸位英雄可给我多加小心了,这回的妖怪来历不小,听说连终南山的吴秦公子都有去无回……”
话未说完,小山神见众神仙的目光纷纷越过自己,遂也跟着他们的视线转身,再定睛一看。
由他掌管的这片区域,林子塌了山也陷了,那地就跟农民伯伯种庄稼似的被全部翻了一遍,目光触及之处,无一完整的地方。
小山神重心不稳,就这么朝后仰下去,好在身后神仙们识数,纷纷给他腾了个空地躺下去。
“都折腾这个样子了,估计后续恢复整修工作应该蛮难做的。”
“可不是么,这整个地皮等于被掀开了啊。”
“唉,任重道远再接再厉啊。”
七嘴八舌中众仙纷纷飞走,剩得躺地上的小山神内牛满面:吴秦,我跟你拼了!
☆、第八回虚舟子情急一诺
次日清晨。
风儿轻轻吹在孤江面上,雪后绽晴一片潋滟水光,新盖成的暖烟榭里头全是竹清香,搞得敖棠躺在塌上闻着闻着肚子就饿起来了。
昨晚上跟吴秦闹了一宿,近天亮才上床睡觉,一龙一仙就这么挤在一张狭小的竹塌之上,翻身都是个困难事。不过敖棠还是在梦里头碰见了,好大一盆的干锅泥鳅,香辣味的,吃得他火辣辣爽歪歪的。这么梦着梦着,敖棠的口水便沾在吴秦后背的衣裳上,从一小块污渍逐渐晕染成一大片区域,搞得吴秦睡得极不踏实,他一直做着个梦,梦见自己被埋进了一个大坑,一块巨石从天而降正正好砸在他脑袋上,于是他就这么不断地下沉……下沉,直到朦朦胧睁开眼,才发觉睡在身后的敖棠一条腿就这么大咧咧架在自己身上,再摸摸后背,一手的口水渍。
昨儿晚上他下令命敖棠打地铺来着的,没承想这小子半夜睡着睡着还是爬上了他的床,还将被子拽了大半过去。
吴秦哀叹,心想这回是真的碰上命里煞星怎么甩也甩不掉了,恰逢这时竹屋的竹帘被掀开,外头刺眼的光束涌进屋内,但见名男子一手支开竹帘儿,斜倚着看向屋内。
当下吴秦就是一脚将敖棠踹下榻,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冲外头的男子笑道:“追风师弟早啊。”
他的师弟追风,排行老五,吴秦上山拜师没多久,他师父虚舟子就醉酒在山脚下捡回了个孩子,非说什么要将这孩子抚养长大,日后好报效天庭替天行道继承他的位子,虽说师父他老人家后头也陆陆续续捡回来好几个娃儿,不过彼时都归吴秦抚养,也就是说,除却每日练功打扫道观上下,吴秦还有项艰巨的任务,那就是奶孩子。
遥想当年那些含辛茹苦抚养别家孩子的日子,吴秦就觉得他的后半辈子千千万得他独自呆着,清净悠闲潇洒自由快活。
敖棠被吴秦这么一踹,原本到嘴的干锅泥鳅变成煮熟的鸭子飞走了,极其不情愿地睁开了双眼,就看见门帘下站着位翩翩少年,在烂漫的金色光芒下,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洒脱不羁。
“师兄啊。”追风没能认出敖棠来,问吴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