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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

    方瑜将面纱取下,露出了真容,他精心伪装,在原本的脸上略施粉黛,就显得女气了起来,若是不看身高,谁也想不到他是一个男子。

    “没事。”方瑜将声音压低,轻轻柔柔的回答,“到时候称病就是了。”

    “阿鱼。”江容安扶了扶有些滑出的发簪,问道,“你说要装扮成女子的时候,我就在想,你为什么要装扮成女子?”

    还没等方瑜回答,江容安就接着说:“你说是被明玉公主的驸马派人追杀,但是不至于一直到了江南还穷追不舍,让你不敢以真面目回京城。”

    “现在你搭乘我江家的船回去,总要告诉我真相的。”

    “我回江南是为了看望外家,我是家中的庶长子,生母是江南人士。”方瑜斟酌的说出了一部分真相,“嫡母出生高贵,却又怕我越过嫡次子,继承家中的爵位,于是想让我回不去京城,我担心她会派人在回京城的路上阻拦我回去,所以要乔装打扮一番。”

    江容安想了想,这个说法确实比之前那个更可信一些。

    “之前被少爷你救起来之后,又怕嫡母在江南还有后手,所以不敢说出真实身份。”方瑜站起身行了一个礼,“还希望少爷不要介意。”

    “没事。”江容安家中既没有没有爵位要继承,也没有姨娘庶子,不知道庶子生活竟然这么艰辛,他拍了拍方瑜的肩膀,安慰道,“中午吃酸菜炖鱼吧。”

    江容安的钓鱼技术极差,在甲板上坐了半天,连个鱼鳞都没见到,还是船夫见这位公子实在钓不上来鱼,帮忙钓了几条。

    “小荷,把这个送去厨房。”江容安拎着个小桶,桶里面是几尾活蹦乱跳的鲮鱼。

    “少爷,你钓到鱼啦?”不明真相的小荷接过了小桶,“一、二、三、四,少爷你钓了四条鱼啦,真厉害。”

    江容安被小荷一顿夸,倒是不好意思说出事实,含糊的嗯了几声。

    等到中午的时候,厨房果然上了一道酸菜炖鱼。

    端上桌的是一个小暖锅,锅下面点着火,鱼汤还在翻滚。里面炖着的是鱼头和鱼骨,还有酸菜和豆腐。

    除此之外,厨房还特意片了两碟鱼肉,专门涮着吃。

    酸菜是腌制了一个冬天,现在取出来,闻起来酸香味醇,吃起来清爽可口。嫩豆腐则是新鲜买来的,是南宁城中最出名的豆腐西施做的,白生生的在鱼汤中沉浮,捞上来后里面浸满了汤汁,一口咬开,既有豆腐的嫩滑,又有鱼汤的鲜美。

    江容安夹起了一片片好的鱼肉,看起来薄如蝉翼,一放入滚烫的汤汁中,片刻功夫就熟透了,夹出来后再沾些酱料就放入口中。

    江中的鲮鱼不带土腥味,鱼一出水就送去厨房烹饪,吃起来鲜嫩至极,比豆腐娇嫩。

    “我还担心一路坐船太过枯燥。”江容安感叹道,“我看光吃鱼我都可以吃上半个月不重复的。”

    然后半个月到达京城后,从船上下来的江容安对天发誓,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吃鱼了。

    京城的码头比南宁城的繁华多了,一眼望去皆是人头耸动。

    阿福跑到船头张望又张望,跑回去找江容安回复:“没看见姑奶奶家的人。”

    江家姑奶奶多年前就嫁入了京城的静德侯府,嫁的是静德侯府的三少爷,三少爷是家中的庶子,但即便如此也算是高攀了。

    在江容安离开南宁城的时候,江老爷已派人快马加鞭的送信给江家姑奶奶,说准了来京城的时间,不管如何,江家姑奶奶都应该派人过来接江家的船。

    江容安也往外看了一眼,果然没看见静德侯府的人。

    “说不准是我们早到了几日,我记得咱们家在京城也有院子?”

    小荷福了福身回答:“有一处二进的院子,早就送了口信让他们先打扫起来了。”

    “那我们就先去自家的院子,等安顿好了再去拜访姑奶奶。”

    江家姑奶奶虽然没有派人过来,但江家在京城的管事倒是亲自来接。

    江容安下了主意,整艘船的人都开始动了起来,将船上的东西全都搬到马车上装好,先送去京城内的府邸。

    方瑜带的行李不多,只有贴身换洗的衣物和一卷画轴,江容安曾经好奇的打开过,是当初方瑜画的女帝观花图。

    一行了下了船,要出码头了才发现有一群官兵拦住了码头的出口,一个个的检查着。

    有一行外地来的人,看穿着打扮也算是显赫,带头的人不服官兵搜查,与官兵起了冲突。

    “我是奉皇上旨意,有人反抗,一律按叛贼处置。”官兵说了一句,就让手下的人将人拿下。

    那人大喊:“我家主子是萧贵妃的表亲!你竟敢抓我!”

    官兵看都没看他一眼,一挥手:“下一个。”

    有刚到京城的人不解,官兵为什么这么强硬,一旁了解情况的人低声解释了。

    原来是镇北王在京城被反贼给刺伤了,如今还卧病在床,本来述职完要回北边的,现在只能换了人去暂代。

    “那也应该是检查出京城的人,怎么我们进城还要搜查。”有人听到嘀咕了一声。

    “慎言慎言。”一旁的人说完就紧紧闭上了嘴。

    队伍缓慢的向前移动,终于轮到了江容安一行人。

    江容安拿出了路引给官兵查看,官兵看完后便放行了。

    “等等。”就在方瑜走过的时候,官兵突然将他拦下,吩咐道,“把面纱摘下来。”

    方瑜假装身体不好,由小荷扶着,靠在她身上,倒也不显得个子高。

    “这是内人。”江容安见状,掏出了一个装得鼓鼓的锦囊塞到官兵的手中,好声说道,“不宜抛头露面。”

    “那路引上怎么没有说明有妻子通行?”官兵收了锦囊,依旧不依不饶。

    “回官老爷,贱妾是家中的姨娘。”方瑜垂着头福了福礼回答。

    “那把面纱摘下来。”

    “是。”方瑜看了眼江容安,见他点头后才摘下了面纱,面纱下的脸敷着脂粉,显得面白如瓷,眉心一点梅花纹,柳叶眉弯弯,耳朵上还打着耳洞,一看就是哪家的内宅小姐,不可能是反贼。

    “行了行了,过去吧。”官兵又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锦囊,这才放行。

    走出去没几步,就听到那位官兵嘀咕。

    “这个人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第9章

    京城寸金寸土,一座两进的宅子也是花了不少钱从别人手上买下来的,房屋看起来年代有些久远,但位置极佳。小小一个宅子的隔壁全是王公贵人的住处,一出门就能遇上几个京城大少,要不是前一位主人犯了事要离开京城,还买不下这个宅子。

    京城的管事姓陈,做事也妥帖,将房屋内的摆设全都换成了新的,打扫得干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