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一瞬呆滞的两“人”，林澄枳转而释怀地笑了，说：“但是有什么关系，你们也不过是我的梦而已。”

    “你能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单笙诧异地问。

    林澄枳耸耸肩，回答：“一次两次不知道，这都第三次梦到你们了。”

    “所以你觉得我们是你梦里造出来的？”这次开口的是高嗣沉。

    问题的出发点似乎有点奇怪，林澄枳微微侧头看向高嗣沉。

    单笙悄悄走向高嗣沉身后，欲言又止：“主人……”

    “如果你是真实存在的，我会怪你不来真实世界里找我。”

    林澄枳看着高嗣沉刚启唇准备回答，视野陡然变成了天花板。

    就不能晚点再把我叫醒吗？

    “我说你，今天转学第一天，能不迟到吗？”

    林澄枳伸手将身旁的枕头砸向声源，恶狠狠地回答：“我说你，今生有没有一次，能不打扰我的美梦？”

    林淮枳朝着床上的少女翻了个大白眼，回答：“谁知道你做的什么梦，贼眉鼠眼的。”

    贼眉鼠眼？？

    陡然坐起，林澄枳恶狠狠地瞪着林淮枳，林淮枳瞟了一眼林澄枳，丝毫不受波动地转身朝门外走，说：“赶紧下来吧，妈早饭都做好了。”

    “知道了，祝你下楼就摔个狗吃屎。”

    “恩，也祝你待会儿拉不出屎。”

    几分钟后，坐在马桶上便意全无的林澄枳，在心里默默地打了一百遍名为林淮枳的小人。

    洗漱完林澄枳关好房门准备下楼，突然想起早上的梦，站在楼梯口愣了会儿神。

    已经是第三次梦到和自己的亲哥哥发生关系了，明明自己并没有那种想法，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啊真的是都要怀疑人生了。

    唉，大概得去教堂忏悔了吧。

    “我的小橙汁，你站那儿干啥，快下来吃早餐，你哥说待会儿送你去上学。”

    又是和梦里相差无几的剧情。

    “好啦，马上下来。”

    林淮枳抬头看了眼刚落座的林澄枳，继续埋头边吃鸡蛋边说：“哟，真的没拉出屎啊。”

    林澄枳正准备回击，林妈妈率先敲了下林淮枳的手，说：“餐桌上文明用语，还好你爸今天早早出门了，不然让你去跪砚台。”

    林淮枳耸耸肩，不予置否。

    车停在林澄枳新学校门口时，林淮枳突然性情大变，慈爱地摸了摸低头解安全带的林澄枳的小脑袋瓜，说：“在新学校好好的，以后别和爸妈怄气了，在自己家住多舒服。”

    打开车门，下车，林澄枳瞟了眼林淮枳，后退一步刷地一声关上车门转身朝校门口走去。

    果然。

    再次刚走到学校门口，林澄枳就再次被郑恩以梦里照搬照抄的姿势整团抱住。

    “哎呀想死我的小橙汁了，你总算转来我学校了，想死我了。”

    仍然一模一样。

    “恩恩，你说人的梦境会变成现实吗？”

    郑恩松开怀中的少女，满脸嫌弃，说：“大清早说什么不着边的话，走走走，带你去班上，早和你说了用一下家里的关系转来和我一起，你不听，非要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寄宿学校……”

    全都一模一样。

    即使自己刻意做着和梦里不一样的选择，也始终只会产生细枝末节的出入。就好像梦境是剧本，自己不过是剧本里一颗演着戏的跳梁小丑。

    三次了，三个梦境，每次醒来都是这样。

    “所以你觉得我们是你梦里造出来的？”

    那你告诉我，你们是什么呢高嗣沉。

    这一切，又都是什么。

    第一次梦到高嗣沉，也是林澄枳第一次梦到被自己的亲哥哥强“迫”。

    因为中考失利，乖乖女林澄枳第一次和爸爸爆发了剧烈的争吵。

    林澄枳意气用事地投报了一家山高皇帝远的寄宿学校，而林爸爸是个老古董加大封建，被忤逆的气愤直接让林澄枳在家里变成了一个禁止沟通的“外人”。

    开学半个月后，林淮枳终于瞒着林爸爸去探望被放逐边境的林澄枳。

    林澄枳一直是养尊处优的。寄宿学校的苦，她平生第一次接触。内心积压的情绪在遇到亲人时，自然爆发了出来。

    15岁的林澄枳已经发育成了小女人。

    于是在她紧抱着林淮枳哭得抽抽噎噎时，丝毫没有察觉到，怀抱里的人，多了一丝僵硬。

    那晚林淮枳带着林澄枳吃完她最爱的烤肉后，便向她班主任请假，带着她去酒店开套房睡觉，改善环境。

    林澄枳睡熟后，林淮枳一如往常地开门检查自己妹妹那不让人省心的睡相。

    秋老虎总是威力十足，入睡没多久林澄枳就把被子尽数蹬去。

    于是撞进林淮枳眼眸的，是两条不算长却细直的白花花的腿，自己的备用白t恤下若影若现的少女的酥胸，以及，交叠拱起的双腿间若影若现的禁忌区域。

    白日里被酥胸亲密抚摸的触觉仿佛还身临其境，林淮枳反应过来时，下身早已立正敬礼。

    是的，他喜欢自己的妹妹，这个小自己三岁的妹妹。

    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喜欢超越了兄妹呢，在他第一次梦遗对象是林澄枳时，他就认清了自己的内心。那年他12岁，林澄枳9岁。

    林淮枳褪下裤子走向床对面的沙发，注视着熟睡中的林澄枳，开始手部运动。

    他不知道的是，梦里的林澄枳，正在遭遇着他脑里，他真正想做的运动。

    “嘿，放学了，想什么呢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郑恩站在林澄枳桌前，打断了她不安困惑的思绪。林澄枳笑了笑，边收拾书包边回答：“我说你知道我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话，可见你也没在焉到哪儿去吧。”

    “哼，我可不是说不过你，而是今天是你转学第一天，我让着你。”

    林澄枳无比赞同状地点点头，背起书包起身挽着郑恩朝教室外走。

    走出教室时，林澄枳仍然下意识地看向梦里高嗣沉站着的地方，果然空无一人。

    林澄枳暗自低头笑了笑，嘲笑自己的幼稚。转身的瞬间，人烟罕至的拐角处陡然闪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林澄枳逐渐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