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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帽武林之淫乱后宫】(020)

      【绿帽武林之淫乱后宫】020

    作者:文学流氓

    2019年01月17日

    字数:10087

    秦丽华显然在军队呆久了,对人情事故有些迷茫,被我一番话唬的一愣一愣

    的,瞪着大眼睛感叹道:「原来做财主也不是那么容易,还得应付这么多人,这

    么多的事,以前我单以为财主老爷都卧在家里抽烟,专等别人送钱上门呢,既然

    你也不容易,我告诉姑妈咱们以后打土匪缴获的一些财宝也分你一些。」

    我连忙摆手道:「我的姑奶奶,谁稀罕你那些财宝,这年头你就是有金山银

    海都不值钱,粮食才是最要紧的,要是以后打下粮库,有多余的你分我一点就谢

    天谢地了。秦丽华连忙点头道:」

    也行,我会跟我姑妈讲的,你要训练护院家丁,我也会安排人手,教一些基

    本的作战阵型和行军口令,应付小股流寇足也,不过你武功那么高,是怎么练成

    的,像方才那招用手指夹刀,又快又准,让人进退不得。

    「我笑道:」

    也没什么技巧,我十二岁拜入师门,练了将近二十年,才略有小成,在师门

    之中算是天分垫底的,我看你资质还行,若是拜入紫英派,十五年必定有成。

    「秦丽华当即摇头叹道:」

    要这么长时间?难怪你那么厉害!可惜我身为朝廷命官,是没法拜入江湖门

    派的,所学峨眉派的武功也是姑妈教我的,她早年是峨眉派弟子,后来因为一些

    事才被迫离开师门。

    「我点了点头道:」

    既然如此,若是有空,我也可以指点你一招半式,虽然用处不大,艺多不压

    身,不知你愿不愿意?「秦丽华拍掌欣喜道:」

    那行,不过事先说好,你年纪这么轻,我可不会叫你师父。

    「于是二人一边走一边讨论起功夫来,我发现眼前这女孩虽然有些军人的傲

    气,其实单纯的有些可爱。当日计议已定,秦丽华点起一千人出营,加上我带来

    的一百壮丁,一共是一千一百人的队伍,辎重辅兵就占了七百,剩下的四百人才

    是真正的战兵,保险起见,还有三门红衣大炮也被带上。岳父一家被围困在两县

    交界处的七绝山,这儿盘踞着多股土匪,其中最大的一支有五千人之多,号称义

    匪,专做劫富济贫的勾当,女匪头子严玉喜在江湖中也有一些声威,去年到今年

    已经有十几户富户被洗劫一空,本县父母官头疼不已,一旦差人捉拿,他们就逃

    到隔壁县,隔几个月等风声松了,又偷偷熘回来,势力越坐越大,连匪窝也修筑

    在七绝山险要之处,易守难攻,危害不浅,本地官兵缴了几次也没吃到甜头。当

    日我和秦丽华赶过去的时候,岳父一家已经被他们擒获,逃出来的家丁告诉我岳

    父已经身受重伤,其余人更是生死不明。那严玉喜败退过几次本县的官兵,此时

    见官兵来剿,并不逃跑,反而在山口拉开阵势迎战。秦丽华第一次见到这么嚣张

    的土匪,战意大起,也让四百战兵列成阵势,击鼓前进。在此之前她也派了传令

    兵去说降,不过迎接我们的是一阵箭雨,那传令兵险些没逃回来。白杆兵果然与

    其他明军不同,军阵严谨,行进中也保持整齐的步伐,号角声响起之后,人人木

    盾向上,迎接对方一波又一波的箭雨。待到离对方军阵约有五十步的时候,那帮

    衣衫褴褛的土匪终于沉不住气,有的持着大刀,有的用铁锤,还有的用粪耙,各

    式各样的武器都有,怪叫着一窝蜂冲向整齐的军阵,如同倾泄而下的洪水冲向坚

    硬的岩石。我和秦丽华勒马在高处观看战局,将眼前这一幕尽收眼底。只见乱糟

    糟的土匪刚冲到军阵前,白杆军大喝一声:」

    虎!「整齐的长矛忽然从军阵中展开,如同刺猬一下炸了毛。那帮土匪登时

    被刺的人仰马翻,不到一刻钟,丢下如山的尸体如潮水般往后退。秦丽华见此手

    一挥,埋伏在白杆军左右的骑兵一拥而上,怪叫着追上溃逃的土匪,如雄鹰搏兔

    ,很快将对方杀的干干净净。有时候胜利就是来的这么容易,毫无军阵可言的土

    匪遇到大明正统军队就如鸡蛋碰到石头,难怪秦丽君对剿灭李自成、张献忠这么

    有信心。可惜豢养这种神勇的军队需要耗费大量白银和粮草,连年的战事让大明

    已经被掏空了底子,未来到底如何还有待观察。我认为胜利就在眼前,兴奋地连

    声高呼万胜,谁知其他人都面色平静,一点也没有获胜的喜悦感,只有我一个人

    大呼大叫,搞得场面一度十分尴尬。秦丽华见我吃瘪,一直沉着的脸终于露出笑

    容,指着溃逃的土匪对我道:」

    这些土匪衣衫褴褛,一看就是新加入的农民,往往被土匪当做试探官军战力

    的炮灰,真正的老匪还没出动呢,他们见我们势大,这会子一定都龟缩在进山的

    险要关隘之中,居高临下就像钉子一样难以拔除,你别高兴的太早。

    「果然隔行如隔山,她这番话更凸显出我对军事一无所知,看来以后我也要

    多看看兵书。秦丽华又下令撤军,在山下安营扎寨,看样子要做长期准备。我不

    解道:」

    为何不趁着敌人新败一拥而上?「她笑道:」

    土匪跟流寇一样,往往看形势不妙,就会四散逃跑,我现在让军队把守各处

    要道,就是防止他们走脱,还有强攻关隘会造成严重伤亡,咱们得等一等红衣大

    炮。

    「我还能说什么?一切听从指挥而已。此时一帮军官拿着地图走入帐中,正

    要和她商议战事,我立在一旁也没用,只得走出军帐,去教导我那一百来个壮丁

    ,要求他们对白杆军的一切都要多学多看,入夜之后,我躺在军帐里陷入沉思,

    也不知岳母、沉雨和沉雪等女眷有没有遭到土匪的侮辱,就算救出来之后,将来

    该如何安置她们?脑子里一片混乱。睡到半夜,忽然外面喊杀声大起,连忙披衣

    跑出去看,只见营地里灯火通明,各处人马来来往往,拿着腰牌进入中军帐营,

    只见秦丽华正端坐着与一群将领商议战事,不时向各处下达命令。看见我来了便

    笑道:」

    把你吵醒了,不过是土匪夜袭而已,已经被挡回去了,我料到他们有此一招

    ,所以吩咐各处哨岗多点火把,想偷袭我可没那么容易,你尽管放心回去睡觉吧

    ,养好精神明天准备总攻。

    「我笑道:」

    已经醒了,还怎么睡?下午没事的时候我到处乱逛,发现一个好地方,你要

    是不忙的话,不如跟我去看看。

    「秦丽华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道:」

    也对,成天呆在帐篷里,人也给憋坏了,现在已经没啥要紧事,我就跟你出

    去走走吧。

    「于是对着手下嘱咐了几句,披上厚厚棉袄,与我一同出账。当夜月色如水

    ,各处还残留着厚厚积雪,冷冽的寒风吹过来,让人精神一震。秦丽华与我一前

    一后骑马往山上走去,走没多远,山路就格外崎岖,只得下马牵马而行。」

    到底是什么地方,远了我可不想走。

    「秦丽华笑道。」

    去了你就知道,真是个好地方,我都想定居下来。

    「我朝她笑道。」

    是吗?「她说道:」

    你马鞍上挂着两双大木刀鞋做什么用?「」

    费了我好一番功夫才做成,妙用很大「我说道:」

    一会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笑,惊起一群群夜鸟扑棱扑棱地飞起,又有许多积雪从

    树上落下,两人的头发上衣服上都沾了许多积雪。最后我们翻过一个小坡,眼前

    忽然开阔起来,只见半山中间一个大草原,一个结了冰的湖泊镶嵌在其中,在月

    光照耀下,湖面反射出绚丽的月光,两边的悬崖也都挂满了冰川,湖光反射的亮

    光,照的冰川也熠熠生辉。」

    哇,这地方果然好美,咋一看还以为是在蓬莱仙境。

    「秦丽华惊叹一声,继而放开缰绳,一路往湖边跑去,沿路留下她欢乐的笑

    声。我跟在她身后,一边跑一边道:」

    小声点,呆会引发雪崩可就不妙了。

    「她跑到湖边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道:」

    这里空气可真好,本来我想唱首歌的,听你这么一说,还不敢唱了,引发雪

    崩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我笑道:」

    小声唱应该没关系。

    话说你们四川有什么民歌,唱来听听。

    「她立即来了兴致,跟我介绍什么'峨嵋春晓'、'剑南小调'、'锦官夜

    曲',都是我没听过的新鲜曲子,说毕还哼了起来,带着浓浓的蜀地方言,委婉

    动听。唱完一曲之后,我拍手叫好,她的眼神却落寞起来,澹澹地对我道:」

    出来这么多年,每日里见的都是尸山血海,吃的都是又冷又硬的干粮,可是

    国事却愈加艰难,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真的好想老家。

    「说毕两行清泪从眼眸中流出来。我想她一个女儿家,正直花样年华,却干

    着男人们的苦差事,心中越发敬佩,连忙劝道:」

    这次圣旨终于让你们回家,若是顺利的话,两三个月就会回去,你还想那些

    干嘛?「她抽出帕子拭泪道:」

    回去还不是要打仗,那张献忠一直在四川流窜,也不知把老家给祸害成什么

    样子,要是被我遇见,一定生擒此贼,将他千刀万剐才能解心头之恨。

    「我摇头道:」

    今天就别讲那些扫兴的事,你刚才问我为什么带着两双木刀鞋,现在明白了

    吧,我来之前试探过,这湖水结冰很厚,咱们正好在上面冰嬉,我家花园里也有

    这样的湖,每年结冰之后,我都会穿上木刀鞋冰嬉,可好玩了,不知你会不会?

    「秦丽华摇头道:」

    不会,从来没学过,不过说到冰嬉,东北建奴特别擅长,有时候我见他们穿

    着长板鞋在雪上滑来滑去,来去如风,我军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怎么也追

    赶不上。

    「我点头道:」

    其实我家就是沉阳那边的人,后来才迁过来的,在北方几乎人人都会雪嬉、

    冰嬉,不过现如今沉阳却被建奴占了,改叫什么盛京,也不知什么时候我们才能

    收回来,如果你不会的话,我正好教你,可好玩了,还能锻炼身体。

    「秦丽华笑道:」

    那你可把我扶稳了,摔痛了我可要拿你出气。

    「说毕,两人蹲了下来,我拿着木刀鞋套在她的绣鞋上,她已经羞红了脸,

    低着头不发一语。我心里也是一荡,看着她的绣鞋如此小,于是问道:」

    难道你行军打仗也裹脚?就不怕不方便杀敌吗?「她羞意更浓,推开我道:」

    难道人家天生小脚不行?「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天下不知有多少女子为了

    小脚而裹布,忍受了多少痛苦和磨难,她却天生如此,让那些女人知道了,还不

    知道嫉妒成什么样子。两人好不容易套好木刀鞋,我带着她小心翼翼在冰面上滑

    行着,她一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肩膀,将我捏的生疼,不时还发出尖声惊笑。」

    不要紧张,放松腰部,身体前倾,不要怕滑倒,慢慢的滑,就这样,动作幅

    度不要过大。

    「我耐心地教着她,不知不觉两只手已经扶在她的腰间,她只顾着地面,却

    也没说什么。我推着她往前滑行,谁知才刚滑了没几步,她一个趔趄,身子就开

    始摇摇晃晃的乱颤起来,也不顾男女之别,回身就死死将我抱住,拉也拉不开。

    我无奈地在她耳边道:」

    没想到你血海尸山都经历过的,却怕这区区小湖。

    「她羞红着脸不肯与我直视,我将她慢慢拉开道:」

    不要怕,有我在呢,怎么会让你摔倒?你只管往前滑,我会在身后一直守着

    你。

    「她这才松开了抱住我腰间的手,慢慢转过身去,颤颤巍巍地向前移,不时

    还回头看我在不在。我看了心中不觉好笑,这那里还是那个在白天那个指挥千军

    万马,运筹帷幄的女将军?分明就是一个惹人疼爱的小女孩啊。想到这里,我滑

    到她身后,用力往前一推,她尖叫一声,向前滑出老远,身子也跟着蹲了下来,

    我连忙喊道:」

    不要蹲下,给我站起来!「她听了,只得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谁知脚下还

    是不稳,一个趔趄,身子就倒了下来,我连忙滑了过去,将她稳稳扶着,她也死

    死拉着我,两人在冰面上滑了许久,她仰头看着我,娇喘连连,用粉拳打我道:」

    谁叫你突然这么推人家的,刚才好险。

    「我看她娇憨的模样,不由得动了情,低头吻向她,她见此粉脸扭向一边,

    娇笑着推开我。我追了上去,试图从背后抱着她,她一边躲闪一边娇笑连连:」

    不要啊,你这个登徒子。

    「我那里肯放过她,拼力向前追,她回头看见我已经追上来,居然在冰面上

    接连做出几个高难度的动作,忽左忽右,让人怎么也追不上。我笑着一边追一边

    道:」

    你这不就学会了吗?刚才比我还滑的厉害呢。

    「她听我这么一说,这才回过神来,啊的一声尖叫,身子登时往地上一倒,

    我连忙上前去扶,然而被她这么一带,也是失去平衡,两个人同时摔倒在冰面上

    ,滑出好远才停下。我们两个并排躺在冰上,谁也没想着起身,映入眼帘的是满

    天星星,此时显得如此低垂,彷佛伸手就能抓下来一颗。她娇喘着,吐出朵朵白

    气,感叹道:」

    真想老了以后就住在这里,无牵无挂,就这么一直躺着数星星,一直数到睡

    着为止。

    「我笑道:」

    我也想在这里建个湖边小楼,夏天就钓鱼,冬天就冰嬉,无忧无虑多么好。

    「她转过身踢了我一脚道:」

    不行,这个地方归我了,你想修楼去别处修。

    「」

    那不行,这地方是我先发现的,若是你想来住,我倒是可以优惠一点,每日

    五两银子。

    「她噗嗤笑了起来,用粉拳打我道:」

    你这个奸商,什么时候都想着银子,好好的气氛都被你破坏了。

    「我却握住她的手道:」

    没错,我就是奸商,不过奸商夫人可以免费住在这里,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她看了看我,笑容逐渐消失,最终抽出手来,背对着我道:」

    你不知道,我已经订了亲。

    「我听了心里一阵失落,问她道:」

    订的是那户人家?「她低声道:」

    是我姑妈的夫家唐家,不过已经好久没有消息,也不知道张献忠的贼军有没

    有打到他家,这次我回四川,若是没有别的缘故,就会和那唐公子成亲,虽然我

    们从未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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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忙道:」

    那你找个理由退亲好不好,告诉你爹妈,我出的订金可比那唐公子多的多。

    「」

    呸!你当人家是什么?出的钱多就跟你?「秦丽华娇嗔一声,一边说一边站

    起来,稳稳地滑向岸边,看来她已经完全掌握冰嬉之术。我跟了过去,冲她解释

    道:」

    当然不是这样,不过出的钱越多越代表我重视你啊。

    「」

    那也不行,才见你几天,你就想娶人家。

    「她说着脱下木刀鞋一熘烟跑了,我连忙追了过去,从后面抱住她道:」

    我也不是要逼你怎么样,不过希望你不要被一纸婚约给束缚住了。

    「她挣开我的怀抱,迅速骑上马,回头看着湖泊,眼神分外留恋,喃喃自语

    道:」

    不如你给这个地方起个名字吧。

    「我点点头道:」

    这是我俩值得纪念的地方,不如就叫华羽湖,你看如何?「」

    脸皮好厚,谁要跟你共用一个名字?「秦丽华娇笑着一甩马鞭,骑着马儿往

    山下跑去。第二天,那三门红衣大炮才迟迟来到军中,被人推马牵地在雪地里挣

    扎,能拉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秦丽华见到大炮来了,方才松了口气,一声令下

    ,白杆军纷纷拔寨而起,推着大炮一路往土匪窝攻去,那些坚守关隘城墙的土匪

    从没见过大炮,还以为是什么巨弩,冲着白杆军嬉笑怒骂,眼睁睁地看着炮手装

    填铅球和火药,最后又看着炮手拿着火把将引信点燃,只听轰的一声,铅球飞了

    出去,却没有击中城墙,只是在山坡上弹跳了几下,不知飞哪里去了。那些土匪

    笑的更厉害了,有的人还脱了裤子当场撒尿,气的秦丽华连忙转过身去。然而他

    们不知道这只是校准距离的试射,只听观测手大叫道:」

    正前方五十丈距离,抬高炮口三寸。

    「炮手依言而行,然后用一个大筛子使劲刮擦炮管,将里面的火药残渣清理

    完毕,然后再填装铅弹和火药,待一切完毕,拿着火把点燃引线,只听轰隆又是

    一声巨响,那大炮吐出一股火焰,炮身也随之往后一退,溅起一阵灰尘,这一回

    炮弹直接落在土墙之上,砸的石块乱飞,整个墙体也随之摇晃了一下。接着其余

    两门炮也先后开火,其中一炮直接落在城墙上的人堆里,登时砸的血肉乱飞,哀

    嚎连连,方才还狂妄的悍匪立刻偃旗息鼓,纷纷低头弯腰躲避炮击。秦丽华十分

    满意,又指挥大炮发射了十轮,打的那城墙支持不住,终于坍塌了一角,露出一

    条路来,秦丽华令旗一挥,大军一拥而上,冲入缺口,里面的悍匪只抵挡了一会

    ,就迅速地溃逃起来。就这样,秦丽华用大炮平推而上,一日之间攻占了三道关

    口,至傍晚时,大军已紧逼到匪窝大寨,就在这时,我看见岳父全家被押上城墙

    ,一个个被按在地上跪着,每个人身后都有拿着一把鬼头刀的侩子手,除了岳父

    奄奄一息之外,岳母、沉雨、沉雪和三位姨娘都吓的面如土色,哭声震动,一个

    青衣女子向我喊道:」

    赵羽!你不是想救你岳父全家吗?若是立刻退兵,我就立刻放人,大家各取

    所需。

    「我连忙打马出阵,向那女子道:」

    你就是严玉喜?你打着劫富济贫的口号伤及无辜,还有脸出来跟我见面?早

    早放了人质,主动投降,或许朝廷能给你个斩立决,免你受那千刀万剐的凌迟之

    苦。

    「那严玉喜冷哼了一声,向我喝道:」

    莫非你如此大动干戈就是为了给你岳父收尸?那好,我成全你!「说毕就挥

    了挥手。那些侩子手正要举刀,我弃马从地上抓起一颗石子,灌注了刚劲内力,

    拼力扔了过去,只听闷哼一声,一个侩子手的脑袋被我掷出的石子打穿,身子往

    前扑倒,当场倒落在城楼之下。我大喝一声:」

    谁敢动刀,就是这个下场!「众侩子手听了,立时愣在那里,那鬼头刀横在

    空中,一动也不动,气得严玉喜大声喝道:」

    若是再不动手,我先宰了你们!「我心急如焚,打算放手一搏,暗运真力,

    一口气跑到城墙下,严玉喜慌忙大喊:」

    放箭!射死他!「一时城楼上箭如飞蝗,我不敢停歇,使出壁虎游墙术,以

    内力吸住身体不往下坠,在城墙上左挪右腾,晃来晃去,使弓箭手屡屡失去准头。待他们反应过来时,我已经登上城楼,立刻引来一大帮悍匪对我展开围攻,我

    持剑杀入人群,凭感觉一剑一个,只伤其脖颈,立时倒下一大片人。这时城墙下

    的白杆军叫好声震天,号角声也跟着响起,大军终于向着城楼发起最后的勐攻。

    我凭着勇力连杀数十人之后,真气有些不济,转攻为守,不过周围已经没有人敢

    靠过来,一些悍匪只是躲在人堆里嗖嗖放冷箭。正在此时,那边一声凄厉的哀嚎

    响起,我连忙看去,只见岳父、岳母、沉雪和三位姨娘倒在血泊之中,生死不明

    ,只剩沉雨一人在那边哭嚎,那侩子手已经准备向她砍去,我连忙从地上捡起一

    支弓箭,提气勐掷过去,正中那侩子手右眼,他痛呼一声,倒下城墙。我连忙提

    气越过众人头顶,飞快来到沉雨身边,替她解去身上的绳索,刚解到一半,沉雨

    突然撞开我,惨叫一声,身子软软地倒下,我分明看见她背上插了一支白羽箭。

    方才她撞我一下,正好替我挡了这支箭,我心里又惊又怒,还来不及发作,又有

    数支箭射来,发出嗖嗖的破空声。我持剑挥舞了几下,拨开射来的利箭,看那射

    箭之人,正是土匪头子严玉喜,她见射我不中,气急败坏地丢下弓箭,持矛杀来

    ,正跑到一半,只见一人从斜刺里杀出,正好挡在她面前,我定睛一看,不知什

    么时候秦丽华已经杀上城墙,后面跟了一大波白杆兵。她一边与严玉喜交战一边

    冲我喊道:」

    别管我们,快救下你的人!「我抱起沉雨正要走,只听一个微弱的声音似在

    呼喊什么,我连忙停下来静静听,朝那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只见沉雪倒在血泊

    中,脸色苍白,嘴里正在蠕动着要说什么。我连忙走了过去,将她扶起来,只听

    她呻吟道:」

    相公……对不起……。

    对不起「一直不停重复地说着同一句话。我泪如雨下,连声道:」

    我知道,已经原谅你了!「沉雪听了,露出满意的笑容,又看看我怀里的沉

    雨,终于闭上了眼睛。我连忙探她的呼吸,已经当场气绝,接着我又去看了岳母

    等人的状况,每人身上都挨了重重一刀,连嵴柱都被砍断了,已经没有活口。我

    只得抱着沉雨从城墙上一跃而下,回到大营里找军医给她拔箭。那些军医正忙着

    给一群受伤的士兵疗伤,没空理会我,我便拉着其中一人道:」

    你要是没空,就告诉我拔箭的方法!「那军医一边给士兵包扎一边把拔箭的

    方法说了一遍,又给了我一些消毒的草药。于是我抱着沉雨来到自己的营房,将

    她上衣除去,只见那箭插的极深,可能已经碰到骨头,我先喂她吃了一剂安神镇

    痛的药丸,然后又点了她的睡穴。见她已经睡的沉沉的,这才将那箭杆折断,拿

    出一柄小刀先在火上烤了一会,在伤口周围割了个十字口,登时流出滚滚鲜血来

    ,我于是又用匕首插入伤口挖箭头,一时血肉模煳,巨大的疼痛将她从昏迷中惊

    醒,一时惨呼连连,吓得我连忙停下手来。谁知沉雨喘着气吼道:」

    姐夫!继续!这点痛我还能受得住。

    「说毕从地上抓起一块木头咬在嘴里。我只得继续拧动小刀,缓缓挖出硕大

    的箭头,一阵恶臭扑鼻而来,显然箭头被泡过马粪,这种情况如果不清理干净伤

    口,伤者很快就会全身发烧而死。她身子一软,显然已经痛昏了过去,我丢掉箭

    头,将她扶正,又用小刀刮去伤口周围的碎肉,刮的白骨隐约可见,一时血流如

    注,巨大的痛楚再次又将她痛醒过来。她香汗如雨,又将木头咬在嘴里,发出呜

    呜的痛楚声,看得我心痛不已,可惜为了救她命,还不得不用刀子一寸一寸地割

    肉。就这样她昏过去又痛醒来好几次,终于将伤口清理完毕,盆子里满是黑血碎

    肉,又用烫红的匕首替她封住创口,发出滋滋的烤肉声,那鲜血终于停止溢出,

    她也再次被痛昏了过去。我用金疮药洒在伤口,取来干净的棉布厚厚地包扎了一

    层,这才替她穿好衣服,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趴着。做完这一切,我才发现自己浑

    身都是汗,整个人虚脱了一般,想起沉雪临死那些话,不禁潸然泪下,我怀疑方

    才自己做的对不对,或许我应该劝秦丽华退军,可是打仗岂能儿戏,说退就退,

    如果扰动己方士气,那土匪顺势来个反击,不但救不出他们,反而会连累成千上

    万的性命,那种时候似乎只有强攻一条路可以走。想起秦丽华还在厮杀之中,我

    连忙收拾好心情,放下帐篷幔子,持剑重新冲向战场。只见那土匪寨子已经乱成

    一团,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我冲入战团,见到土匪就乱砍乱刺,耳边惨叫

    声络绎不绝,也不知过了多久,视野渐渐模煳,眼前所有的景色都失去了颜色,

    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只是凭着本能挥动着手中的宝剑,一团团黏液溅在身上

    、脸上,也不知是血还是水,耳朵也嗡嗡乱响,似乎一直有人在我耳边说'对不

    起'.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多久,忽然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似乎冲我大喊

    大叫,我却什么都听不见,照旧挥动着已经麻木的肩膀。她最后走了过来,一把

    抓住我的肩膀,然后重重给了我一耳光,我被这耳光打的心神一震,这才回过神

    来,那种耳鸣的感觉消失了,视野里的一切又重新恢复了色彩,发现已经是晚上

    ,熊熊燃烧的火把照的四周通红。眼前这人正是秦丽华,她冲我吼道:」

    你疯了吗?刚才差点伤到自己人!「我见此松了口气,突然感觉眼前一黑,

    天旋地转,在众人的惊呼中倒了下来。朦胧中我感觉被人抬了起来,也不知道抬

    到何处,接着又有人用热毛巾给我擦脸,再之后就陷入黑暗之中,待我醒来的时

    候,发现自己躺在军帐里,感觉浑身像散了架一样难受。低头一看,已经被人换

    了身干净衣裳,想来众人见到我昏倒,所以才把我抬回军营疗伤,帐篷里一股子

    中药味道,出了一会神,突然想起沉雨还有重伤,也不知恢复的怎么样了,连忙

    站起来往外走。这时一个人正好往里面走,两个人差点撞在一起,抬头一看是个

    丫鬟,点头一笑正要走开,那丫鬟却拉住我道:」

    你醒来了?可把我们小姐急坏了,长这么大我还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关心一个

    人,特地把我从大营里叫过来照顾你,还给你用最好的药。

    「我愣着道:」

    敢问你们小姐是?「那丫鬟却道:」

    亏她那么关心你,你却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可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秦丽华

    你总该认识吧,她就是我们家小姐。

    「我拍了拍头,一直记着秦丽华是个女将军,却忘记她还是个千金大小姐,

    只要是千金小姐当然得有丫鬟,连忙赔罪道:」

    多谢姑娘照顾,刚刚醒来,有些神志不清,你家现在小姐在何处?战斗打的

    怎么样了?「那丫鬟道:」

    听那些当兵的说,已经平定了这边的土匪,缴获了不少金银粮草呢,我家小

    姐正在忙着清点物资,这回总算解了军中粮草的燃眉之急,姑妈那边总该放心了

    吧,这些天我看她愁的头发都白了许多。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跟着放心了不少,于是拱手道:」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那丫鬟道:」

    我是跟小姐的贴身丫鬟,大家都叫我燕儿,你以后也这么叫吧。

    「说毕又用一双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我,直到看得我心发毛,她才灿然一笑

    :」

    怪不得,怪不得,果然仪表堂堂,我们小姐眼光还是不错的,不过就是年纪

    大了点,而且家里还有妻妾。

    「我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岔开话题道:」

    你们小姐平时都喜欢吃什么?「她嘻嘻笑道:」

    你想打探情报?我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再说我们家小姐早就订了娃娃亲,

    你就是主意打的再多也没什么用。

    「这丫头真是难缠,我想起沉雨来,连忙向她告辞。她却跟在我屁股后面道

    :」

    那个沉姑娘伤的很重,我已经派人送回大营,那儿的杏林高手才能治好她的

    伤,若是放在这里,只怕没几日就会加重病情。

    「我连忙拱手作揖道:」

    多谢燕儿姑娘,那沉姑娘是我至亲,不容有一点损伤,还是燕儿姑娘想的周

    道。

    「燕儿嘻嘻道:」

    你一下子欠我这么多人情,如何才还的清?「我笑道:」

    改日我一定托人送上最好的脂粉和首饰,望你能笑纳。

    「」

    谁没见过这些玩意儿,家里一大箱子我用都用不完,我只想着小姐将来找一

    个疼她爱她的夫君,这些年她一直在军中,外面看着威风,背地里受过多少罪,

    吃过多少苦,只有我们这些丫鬟才知道,一般男儿都受不了,更何况她还是个年

    纪轻轻的女子,也没个倾诉的人,她又是个性子倔犟的人,认准的事很难回头,

    我看她对你那样动心,不管你们结局如何,你万不可辜负她,欺负她,要宠着她

    ,疼着她,她虽然性子野了点,毕竟是军人出身,你多多包容就是,这样我们这

    些丫鬟也没白为她操心这么多年。

    「说毕她叹了口气。敢情这丫头为主子说情来了,也算是忠心为主,让我倍

    感敬佩。我连忙作揖道:」

    这是自然,何须吩咐,有燕儿姑娘这样忠心的丫鬟服侍,也是丽华的福气。

    「燕儿又道:」

    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自然与别的主仆不一样,不过你昏睡的这段时间,我

    听你一直在梦中喊'我原谅你了,别走',也不知对谁说,你喊的那样伤心,肯

    定是那女子辜负了你许多。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外面有人掀帘进来,正是秦丽华,她一眼就看见我,

    原本疲惫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显得那样熠熠生辉,一路小跑来到我面前道:」

    你终于醒了,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让大夫给你瞧瞧。

    「我连忙笑道:」

    让你担心了,其实也没受伤,估计是那天有些用力过度,所以才会晕倒。

    「她皱着秀眉娇嗔道:」

    你还说,那天你就像疯了一样,红着眼到处追着人砍,浑身上下都是血,只

    剩两个白眼珠子还在转,连我看了都有些害怕,要不是我一巴掌打醒你,不知你

    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我知道你刚刚失去了那么多亲人,才那样伤心,可是也要保

    重身体啊!「说毕她用手摸着我的脸道:」

    还疼不疼,我真的不是故意想打你的。

    「我拿着她手在脸上摩挲道:」

    傻瓜,打一下又算得了什么,我还要给你道歉呢,那天确实没控制住自己,

    让你担心成这样。

    「两个人只管说着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燕儿姑娘已经没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