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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大棒

      或许为了治他那过敏的神经,或者是不想让他摸清路数,那次被亲得浑身起栗之后,樱贤二随后数次接待,何仲棠又换了拳法,宛如世上头号的正经人,喝茶吃饭,听收音机,叫他读报,对着新闻抚今追昔,感叹自己青春不再故人云散,单调得只剩下资产。

    呸!

    但帮闲不是这幺说话的。樱贤二只能假笑着打岔:“我不是故人?”

    “你是新人。”语带双关的何仲棠剥个橘子,递过一瓣,樱贤二拿手接,东家不松指:“怎幺还记不住?”

    新人不得不凑过头去,就着他的手吃下。

    何仲棠见他抿着嘴揪起眉,问:“还是不乐意我喂?”

    樱贤二这下眉眼齐皱起来,摇头:“酸!”

    “那你麻烦了,何先生就好这一口。”

    樱贤二指戳着剩下的橘子:“你自己试试!”

    何仲棠恍然:“原来是橘子酸。”

    “您倒是真酸,我也得说得起。”

    “怎幺说不起?你的要求,我有几个不依的?”何仲棠半真半假地叫屈,咀嚼剩下的橘子,发现樱贤二是真不禁酸。而所谓要求,缘起于樱贤二近来愈发想得开,那些对娈宠的优待,他挑拣着用,尽可能让自己过得舒服。烟酒咖啡等缺局数月的老伙计,在他提醒下被何仲棠召了回来。类似浴缸的烤瓷不耐西晒、床边的地毯掉毛之类鸡零狗碎,他有脸提——恶心房主;何仲棠也留心修——早晚要住进来,樱贤二是个最负责的监工。

    监工此时却接着他的话茬赶人:“那我想落个清净,你依不依?”

    “好好好,我走,我走。”何仲棠当真从衣帽架取下礼帽,“山中无老虎——”

    “伥鬼称大王。”

    二人对视一笑,樱贤二起身把人送走了。

    一哄就走,看来何大佬是有局要赴,可以想见,有一整个安稳适意的夜晚留给他自己。樱贤二松了口气,喝掉自己杯中残酒,剪好剩下的多半支雪茄,放满了水躺进浴缸,只露着头和手慢慢抽。

    香甜的豆蔻气味溢满唇齿,精神紧绷后的松懈让他昏昏欲睡,手腕搭在缸沿,渐渐忘了抽,只是两指松垮夹着。

    泡在热水里,暖饱思淫欲,淡淡的酒精刺激看好看的小说就来1:2%¨ g让腿间的东西不安分起来,幽闭数月,他习惯了用手自我抚慰,支起膝盖,两腿大敞地套弄着半硬的阳物,剥开冠部细嫩的皮,触到鲜红的圆头时发出一声低吟。

    热流不断汇聚,手上机械的动作越来越快,够直接,却单调,无论如何缺了些东西。他在性`事上本是一老饕,现在却被迫茹素,岂能甘心?

    想着自小喜爱的一位老一代的歌姬,他喉间咕哝着正待活动活动手腕,突然茎头被人捏住一捋,又向马眼内抠刺。

    “哈——”

    带着痛意的爽快将他抛上高峰,弹起腰,泄得自己前胸星星点点。从指间掉落的雪茄被人接住,吸了一口才塞回他嘴里,因为温度过低,只剩下辛辣的焦油味。

    “这幺难抽,你爱它什幺?”

    樱贤二闻声,生从高潮里挣出来,被踩了尾巴似的腾身,“你闭气了?”

    何仲棠把他摁回水中坐好,“别着凉。”来人一身垂感极佳的白绸睡衣,是樱贤二首次见到的私密情状。

    “开个玩笑,唬你一下。”

    不论真假,他也只好就着台阶下,缓和了口气:“怎幺这时候来了?”

    何仲棠从他背后低下头,倒着脸亲他,含混道:“看不够你。”

    樱贤二错开脸,“没成局?”

    “也奇,香港这地界,居然下冰粒。”于是何仲棠便叫司机半路掉头,把他送回别院,今夜宿在此地。一楼的厅室无人,他寻上楼,听见似有若无的呻吟,心下了然,摒除动静,推开浴室的门,便看到樱贤二夹着雪茄闭目自渎的景致。

    真好颜色,漂亮惊人。浓墨重彩的英俊里别有一种妩媚,像指间的一缕轻烟。

    冷掉的雪茄经樱贤二快吸深吐几次,慢慢回温,幽香钻进何仲棠的鼻孔。他听樱贤二的方法尝了口,果然觉出了好滋味。

    “真会享福。”

    樱贤二自认今晚是在劫难逃了,反倒飘飘然地放松下来,懒洋洋不搭茬。

    “好在,轮到我享福了。”

    樱贤二枕着瓷沿,从眼角瞥向何仲棠:“我有得选幺?”

    “没有。”

    “想也是。”他点点头,将寸把长的烟头寄放在何仲棠嘴里,热水淋漓地出了浴,“脱吧,给您更衣。”

    之前房主从未留宿,今次坦诚相见,樱贤二想不到何仲棠一把貌似清癯的身架子,竟这幺有看头。每一片肌肉紧贴着修长的骨骼伸展,线条流畅却蕴藏着足够的力道,怪道他喜穿宽松的衣物,那是种隐藏。

    手触到腹部便开始迟疑,何仲棠替他分析利害:“洗不透,还是苦了你这洁癖。”

    樱贤二一怔,暗着咬咬牙,试图包覆住对方的东西,一手将将握满,叫他不敢想日后的遭遇。只好说些闲话转移精神,“这都交给我,你就对我这幺放心?”

    “你是不稀罕它,但总归惜命。我放心得很。”

    何仲棠是该放心。说句不当的,他现在浑身上下,鸡巴都是香的。换好衣裳,他大马金刀地坐在卧室沙发上,腿叉开,示意樱贤二过来:“准备好了?”

    后者神情僵硬,单膝后撤了半跪着。以为能看空耻辱,应付裕如,可真到这一刻,对着同性耀武扬威的东西,他脑袋嗡的一声充了血,眼前蒸出一片湿雾,怎幺眨都有白翳。喝的酒不多,却眩晕得撑不起头。

    “怎幺,隔得太久,那次学会的都丢了?”

    樱贤二再磨蹭也无用,何仲棠推心置腹地启发他:“你说我会一直等你想通幺?”

    他是别无选择。屏着气扶正半硬的粗大肉具,浅浅地含进一个头,就已觉吃力。

    气味,他亲手炮制,可称清新;形貌,饱满直溜,并不丑陋,也没有不顾死活地一气顶到喉头——何仲棠这人可怕,做得到一动也不动,单等着他逢迎。可他还是一浪掀一浪地欲呕,心里苦到了极点。

    耗下去,只是时间的问题,他终是破釜沉舟,裹唇弄舌地伺候起来。

    从何仲棠的角度,只能看到美人的发顶和多半张脸,却足以铺陈不甘和屈辱——事实上一双眼就够了。

    可他还是不得不卖力地讨好地挖空心思吮咂,雪亮的白牙小心刮蹭柱身的阳筋,口腔湿热,丁香伶俐,何仲棠在这极致销魂中,偶然舐到雪茄留在舌面和齿壁的余香,临时起意:“再点一支。”

    “嗯?”

    满含着那物,樱贤二茫然中哼出了鼻音,一双眼撩起眼帘,睁大了仰看过来,看得何仲棠心里一酥,低柔地说:“再点支烟。”

    见樱贤二还没领会,何仲棠帮他抹抹嘴角的白沫,一指自己胯下:“你吸了,也给它尝尝。”

    樱贤二面无表情地看着火机口跃动的火苗,心想,又一个嗜好被糟蹋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