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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宅子,何况韩怜生初出茅庐,之前怎么会引起他的注意呢?

    “陈三年。”刘歆晔忽然念叨起这个名字,回过神来时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会想起他来?

    “公子,我们进去么?”一个胆子较大的随从见主子惶惑的模样,以为他反悔了,便小声地问道。

    “罢了,去通报吧。”刘歆晔摇摇头,试图将那人抹去,左右应和着,前去敲门。

    一个看似机灵的小童开了门,略显稚气地说道:“我家大人病了,不见客,诸位请回吧。”

    这些天上门的人多了去了,他开门都嫌烦。但是陈伯告诫他,礼数不可废,因此他每次都要费些口舌,将人好好劝回去,几天下来他的耐心几乎达到极限。

    小孩子多贪玩些,应付这种事着实难为他。刘歆晔笑了笑,身边的静无意会,上前塞给了这个小童一包蜜糖:“小哥儿,你去给你家大人通报一声,就说我家主人姓刘,名歆晔,见与不见全凭他定夺,可好?”

    静无这番话说得很清楚,只需要他进去告诉韩怜生,看望他的人姓刘,无论见或不见,都不会责怪他。

    谁知那小童一听,竟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直接将那包蜜糖砸在了静无脸上,叫嚷着:“不见不见!都说了不见了!你们走!”

    嚷罢,转身就往宅子里跑,静无眼疾手快地揪住人的后领,将他拖出来,笑话,他主子要见人,哪还有你还嘴的道理?

    那小童突然哇哇大哭起来,对着静无又抓又挠,喊着:“坏人!姓刘的都是坏人!”

    静无哪受过这种气,但主人不发话,他也不能真动手打人,只好制住小童乱动的四肢,不料孩子却开始又咬又啃。静无疼啊,忍着不说,一旁的同僚赶紧将二人扯开。

    “小哥儿,你为什么说姓刘的都是坏人?”刘歆晔很好奇,他头一次听到这种言论,“天下姓刘的那么多,总不至于每个人都是坏人吧!”

    刘姓虽是国姓,但立国先祖仁德开明,不曾有避讳之说,因此刘姓在齐国不算少见。若是曾有人与这个孩子有过节,也不应该如此偏激。

    “我说了是坏人就是坏人,我家老爷就是被姓刘的害死的!”小童边哭边嚷,眼泪鼻涕流的到处都是。

    “你家老爷?”刘歆晔莫名紧张起来,“你家老爷可是当今王上的红人,大齐的将军,怎么会死了?你小心你家老爷关你小黑屋!”

    “那是我家表少爷,不是我家老爷!”小童哭着,似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哭得越来越凶,“我家老爷可好了,都是你们这些做大官的,逼死他的!”

    刘歆晔猛地打了个哆嗦,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那,你家老爷叫什么?”

    “阿远,你怎么开个门这么久?”从门里忽然钻出来一个瘦瘦巴巴的老头,见到眼前的这番景象赶忙赔不是,“这位老爷,我家小厮不懂礼数,得罪的地方还请海涵。”

    此人正是陈伯,他是认得刘歆晔的,因为老爷的书房挂过很长时间的这位君王的画像。他常年伺候陈三年,即使未见过真人,对那幅画也是了然于心。此刻,他的内心波澜起伏,这位君王如何来到宅子?莫不是知晓了将军的身份?

    “无妨,这孩子挺有趣,是我吓到他了。”刘歆晔一眼就看出这是位机敏的老人,想必说话也是有分量的,“我今日来只是为了探望韩将军,还望老伯进去通报一声。”

    “公子客气,请随我来吧。”陈伯恭敬地请几位进去,阿远想辩解几句,被瞪了一眼,只好乖乖地跟在后面,那几个随从都窃窃地笑了。

    刘歆晔跟着陈伯兜兜转转,把这座宅子绕了个七七八八。

    “公子,我家宅子年代老了些,构造也不甚合理,这要是绕远了,还望公子见谅。”陈伯解释着,额头渗出一层密密的细汗。

    “老伯,将军府上的后院里,是否有一株一人粗,两人高的梨花树?”刘歆晔忽然问道。

    “是有一株。”陈伯疑惑,但想到刘歆晔迟早会知道的,便没有隐瞒。

    “那梨花树下是否有一张石桌,两张石凳?”

    “是。”

    刘歆晔慌了神,他想起自己将陈三年贬去渝州做地方官之前,曾与那个人秉烛夜谈。

    “陈三年,你可恨孤?”

    “不恨,王上是要成大事之人,微臣定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哈哈哈,孤相信你的忠心。那等你回来,你想要什么?”

    刘歆晔至今都记得陈三年略微错愕的表情,还有之后他如沐春风的笑容。

    “王上,臣想在王城脚下买座宅子。”

    “为什么?”

    “这样臣老了,走不动了,呆在家里晒太阳的时候,还能远远地看几眼王宫,缅怀一下过去的荣耀。或许,还能在儿孙面前,再夸耀几句当年。”

    刘歆晔承认,他很动心,非常动心,他甚至将这句话认定是陈三年的诺言,看着王宫,是不是也看着王宫里的自己?缅怀过去的荣耀,是不是也怀念着与自己相处的日子?

    想到那个人会一直注视着自己,刘歆晔就难以掩盖内心的欣喜。那晚,他赏了陈三年自己的画像,他想让那个人时刻惦记着,想忘也忘不掉。

    陈三年将这种赏赐认为是刘歆晔的恩典,竟有些忘乎所以地对着刘歆晔说起自己对宅子的规划。哪里是书房,哪里是卧室,哪里该置办些什么,没有丝毫隐瞒。

    那是陈刘二人最亲近的一次对话,亦是最后一次。等到陈三年任期将满,刘歆晔下令赐死了他。

    “陈三年。”刘歆晔又情不自禁地念着这个名字,前面带路的陈伯后背一僵,脚步却没有反常,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冷静,那是老爷的教诲。

    “老伯,我们这是去书房吗?”刘歆晔问道。

    “是的,我家老爷习惯在书房会客,干净,商量事情也方便。”陈伯回答道,“我先带您过去,那几位我会另寻地方歇息的。”

    “有劳了。”

    刘歆晔在陈伯的指引下进了一间屋子,不大,普通人家的摆饰,靠窗的书桌,临桌而立的书架,连装饰品都极少,剩余的地方都被一张软榻占了去。刘歆晔想起陈三年不耐久坐,这软榻也是细心。

    “公子,我马上命人看茶,您稍等,将军过会儿就来。”

    “多谢。”

    陈伯行了个礼,就领着一行人下去了。

    韩纪年,纪,年,纪念陈三年么,以前自己怎么就没往这上面想?刘歆晔自嘲,说到底还是自个儿太自以为是,陈三年这个人,本就是招人惦记的性子啊!

    第4章投石问路

    刘歆晔随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九州风物志》?”

    是了,陈三年偏爱这类杂书,当年殿上策论更是慷慨陈词,扬言朱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