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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狡猾的手段,他也一定会紧握住。

    卢惊鸿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要送给闻岭的一个礼袋,想到闻岭大约正在他家门口等着他,加快了车速。

    第十七章

    闻岭才刚到卢惊鸿家门口没五分钟,卢惊鸿就回来了,他快步走过来开门,一边问:“等了很久了吗?冷不冷?”

    闻岭没做声,他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卢惊鸿左手提着的一个袋子上,那是一个橘粉色的硬纸袋,上面还扎着一个精致的蝴蝶结,他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有天晚上,卢惊鸿和一个女人走在一起的场景,这个联想让他的眼神变得冷淡,心里有想发火的苗头。

    “我给你倒杯热水,你找找你的书。”卢惊鸿把那个纸袋小心又妥帖的在茶几上放好,转身去倒水了。

    闻岭注意到了卢惊鸿这个细微的动作,他并没有去找书,而是凑近了那个纸袋,一股淡雅的女士香水味扑鼻而来。

    亏他还几次因为错怪卢惊鸿而愧疚,现在看来真是犯不着,感情分分合合也不就那么回事儿,闻岭就没有放在心上过,要不是他磕在不能分手这件事上,他们俩之间那点东西早都是陈年往事了。两个人在一起合则来不合则去,只他唯独不能容忍劈腿,搞暧昧也不行。闻岭觉得这才是最让他生气的地方,要是他俩今天掰了,卢惊鸿明天就和谁好上了他管不着,也懒得管,可关键在于,他们还是名义上的恋人。

    卢惊鸿端了杯水走过来,就看见闻岭的视线都落在纸袋子上,以为他感兴趣,也乐意的和他说起,“这是送给你的,你打开看看吧,我——”

    “不用了。”闻岭打断了他,脸上挂着讥笑,“我不要来路不明的东西,还是你自己好好保管吧。”

    卢惊鸿的表情也沉下来,声音严肃,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闻岭。”

    “怎么?还非得让我看是么?”闻岭丝毫不怵的与他对视,话语也很挑衅,“行,那我就看看。”

    闻岭随意的拎起那个袋子,直接从底部把它倒了过来,里面的东西哗啦啦一股脑地散落在了茶几上,两个雕塑的小人偶滚落到了桌角边缘,还有一副装裱好的画,画框在玻璃茶几上“嗵”的磕了一下,背面朝天。

    两个小人偶一男一女,衣服也是正好相配的,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一对儿,闻岭也不瞎。他把这两个人偶摊放在手心里看了看,又伸到卢惊鸿面前去,挑着眉毛说:“两个小破玩具。我稀罕这个吗?还是祝我早生贵子啊?”

    说完他又把那幅画翻了个面,潦草的扫了几眼又说:“这幅画倒是还挺有档次,既然框都给你装好了,那你就挂在你家呗。送给我,我家里给艺术品腾不出空间,而且我也不是你们这些艺术家,我欣赏不了。”

    卢惊鸿紧盯着他的眼睛,问:“闻岭,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还不够清楚吗?”闻岭上前一步,逼近到卢惊鸿身前,“我和你压根就不是一路人,你和你的这些破玩意儿,我不需要。”

    卢惊鸿的瞳孔紧缩了一下。

    最后一个“要”字刚说完,历史又重演了,闻岭回到了他还一句话没说之前,卢惊鸿正说着:“这是送给你的,你——”

    “我不需要。”闻岭再一次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卢惊鸿的话。这一次他觉得心里的情绪更加喷涌到了顶点,勃发的怒意全都憋闷在他的胸口,让他想一次性的发作个一干二净。

    荒唐!可笑!

    之前不让分手就算了,可是现在卢惊鸿和其他女人搞得不清不楚,他还是被困在这段关系里!按照之前的规律,时间重来就意味着他的言行对卢惊鸿造成了伤害,所以是要等到卢惊鸿移情别恋了,主动提出分手,还是给他戴上一顶绿帽子之后,他才能真正摆脱?

    什么玩意儿?!

    闻岭决定开门见山,他质问道:“卢惊鸿,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是不是还挺来劲的?”

    卢惊鸿用奇怪的眼神看向闻岭,“什么事情,你说清楚。”

    闻岭冷笑一声,“可以。前几天下了班你跑过来和我说要去机场接人,晚上我就碰见你和一女的一起从超市里出来,接个机你还得接到人家里做饭去了是吧。”

    他又拿起那个纸袋,“粉红色的包装,上面还有一股女人的香水味儿,这是送我的?你觉得我信么。今天晚上的聚会也是和这个女人见面吧,我一通电话是不是打扰你好事了?卢惊鸿,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闻岭以为卢惊鸿听到他的话起码会有些惊慌或者心虚,可他不但没有任何失措惶恐,表情反而是意外中带着哭笑不得,他眼神和缓,语气轻慢,“我去机场接的朋友叫曾文秋,她男朋友叫关城,我们三个认识很多年了,他们两个感情很深。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人一起在关城家吃的饭,文秋下厨,关城还没下班,我陪她去买菜。”

    “今天晚上的聚会我是为了见我一个老师才去的,这份礼物也是我老师送给你的。之前和她联系时她听说我有对象了,就特意准备了一份礼物,但她误以为是个女孩子,所以包装才是这样的。”

    卢惊鸿从纸袋中拿出一幅画,示意闻岭看右下角的地方,“这是老师的名字。”

    小巧轻盈的“周夕乔”三个字。

    闻岭仿佛要把那个署名给盯穿了盯透了,一言不发。

    卢惊鸿看见闻岭就这么呆立着不动也不说话,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惊,不由发现他的样子十分可爱,与平常判若两人,他微低了一点头对上闻岭木然的视线,声音里含了笑,“所以,你是为了这个事情才这么生气的是吗?我现在都给你解释清楚了,你不要生气了,如果还有哪里想问的,你就问,我什么都告诉你。”

    “……没了。”闻岭艰难的挤出了这两个字。

    卢惊鸿试探性的牵住了闻岭的一只手,握着慢慢摩挲他的手背,不疾不徐的说:“我能不能理解为,你这样生气是因为,你在意我。”

    你在意我……

    在意我………

    宛如一道轰天闷雷劈进了闻岭封闭得严丝无缝的脑子里,硬生生斩开了一条缝隙,让他立刻变得六神无主,也不留余地的强迫他看清一些他没看清的东西。

    被劈腿这个事情在他身上从来没发生过吗?……也不是,他以前和一个十八线的小演员交往过,后来那小演员背着他爬上制片人的床了。他当时也没这么怒不可遏,只不过谈了几句话就一拍两散了,他就又继续投入下一段感情。

    可是这次他怎么就这么生气?气到和卢惊鸿争论对质,甚至气到后悔起过去,他什么时候后悔过这个?

    闻岭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只想快点离开。

    他渐渐变得自己都觉得陌生,可怕得要脱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