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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维达这一对。
罗摩感兴趣地看着维达,想起他的大长腿在战场上奔跑的样子,他在失重训练场里灵巧而有力的转向,还有他一脚踢翻酒吧摩托车党¥魁首,抢走他的头盔扬长而去的德行。他最操蛋的时候也不失优雅,现在他知道他动作中的优雅是从哪里训练出来的了,他欢快地旋转,指尖跟女孩的指尖轻触再分开,他带领着女孩在音乐的节拍下大步进退,他们巧妙地交换位置,指尖再次轻合,转瞬又交错地分开。他们的手掌轻合时戒指中的珠宝析出,精灵火焰一般缠绕着他们的手腕。他们的舞步越来越快,环绕着他们肩头的珠宝飞舞如萤火,罗摩终于明白了那珠宝存在的意义。
他不知不觉地微笑,他知道自己一定是看见了精灵在远古的山林中起舞。音乐停止的时候,维达和首相的小女儿背靠背踩下了最后一个舞步,这一刻他们又回到了人世间,他看到维达兴奋得涨红了脸,脸上是既骄傲又愉快的神色。罗摩突然想到他是真的美丽,他开开心心地享受着这个世界,他们针锋相对的时候,他太忙着斥责他装腔作势了,没有想过他其实如此真实。
维达喘息着回到他面前的时候,他都没能藏起微笑,维达又莫名其妙地被他逗乐了,他大笑着说,“想都别想,你不能娶首相家的女孩。”
“为什么?”罗摩顺着他的误会胡掐着,“因为你先看上她了?”
“因为她今年只有十七岁,你这个饭桶。”维达烦恼地说,眼神却是欢快的。他转过身去靠着他的胳膊,藏在他身后拿起一杯水野蛮地一口气灌下去了半杯,就好像他那身高真能在他身后藏住似的。
罗摩为了他为什么要挨着他这么紧而认真地烦恼着,他的身子挨着他的后背,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维达因为微微喘息引起的起伏,比要命还要要命。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是不是要像个青少年一样开始背诵元素周期表来获得平静。
“罗摩!”有个熟悉的声音喊他,他的胃部一沉。
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盖曼的大长腿仿佛两步就走了过来。罗摩不知不觉地吞咽了一下,万能的宇宙大神啊,他终于意识到,原来他可真偏爱长了两条仙鹤腿的男人啊。
盖曼在他面前优雅地背着手,保持着贵族们常用的社交姿势。他比自己高两个年纪,早就已经毕业了。他跟罗摩一样出身平民,甚至更平,他生在银河系外围一个鸟不拉屎的破烂殖民地。但跟罗摩不一样,他一直很“上进”,这是他们分手的原因,也是罗摩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厌恶贵族的一个原因,那段时间差不多就是他的整个二年级。他还记得在那段时间里,他跟同年级最大牌的贵族蠢货维达不断地争吵,从争吵升级为肉搏的频率更是飙高到他们记录的峰值。
“恭喜你。”盖曼说,罗摩迟疑地看着他的棕色眼睛,他似乎是真诚的。“我为你感到骄傲,真心的。”
罗摩找不到自己的语言中枢断在哪了,盖曼恰到好处地微笑着,用那种贵族似的仿佛是计算出来的弧度微笑着,他几乎成为了他想成为的那类人了,几乎。罗摩忽然想到维达其实不是这个样子的,虽然看起来很像,但那贵族模式下的计算内核里,维达是自由自在的,是真实存在的。他陷入了后悔,他真不应该在二年级的时候迁怒维达。
盖曼似乎误会了罗摩的神色,他的脸上糟糕地内疚起来了,罗摩暗骂了一句操。“你过的还好吗?”盖曼小心翼翼地问道,接着脸上忽地红了,“我问的太蠢了,你过的很好,人人都知道你刚刚建立了功勋。”
罗摩并不想难为他,他不愿意让人尴尬,他想说点什么,耳边突然炸响了一句兴高采烈的呼喊,“哦,我想起来了,盖饭!”
维达猛地转过身来,简直像是蹦出来的,把罗摩吓了一跳,他不是真的忘了维达一直在身后的。盖曼更吓了一跳,虽然宴会上到处都是人,但他不小心进入了私人状态,忘了周围有人,更没想到会有人偷听。
他定了定神,脸上更红了,不自觉地拿出了军衔来说话,“维达林奇学员?”
罗摩碰了碰维达,“他叫盖曼,不是盖饭。”
维达扑哧笑了,低头看着罗摩,开心地说,“是吗?怪不得我觉得那么怪。”
罗摩不觉也跟着笑了,但接着维达就说出了一句灾难性的话,“我一直以为他叫盖饭,所以我才一直管你叫饭桶的。”
罗摩一怔,脸腾地红了起来。盖曼的脸已经不再泛红,一瞬间变得苍白,罗摩有些可怜他。“没关系,维达他……就是这样说话的,不要介意。”
盖曼的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他禁不住想要回击,“这位学员一直都是这么……天真。我注意到你是应届毕业生里少数几个没有参战的学员,是因为你的成绩对战舰的安全有威胁吗?”
时至今日今时,罗摩不知为什么已经不想再听到有人提到这个了。他参战了,他赢得了荣誉,而维达甚至很高兴,根本就没有一点嫉妒,他几乎已经受宠若惊了。他忍不住为维达辩解,“不是那样的,维达的成绩一直十分优秀,其实我只有两门功课成绩比他高。”他一直拒绝去想,蠢货维达搞不好是个天才,到现在他也觉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哪怕蠢货维达的成绩高的甩他一脸。
维达惊讶地看着他,可能这是他第一次为维达说好话,那个蠢货毫不掩饰地笑了,明目张胆地在他的肩头撞了一下。
“是吗?”盖曼看着维达,“可我听说海因莱因枢纽战争爆发的时候,军校实习的学员正在那里,你在所有人都忙着打仗的时候乘坐逃生艇回了首星,是真的吗?”
这件事罗摩并不清楚,他觉得有点心烦。
可这也不能影响蠢货维达的心情,他快活地回答道,“你说的没错!”
这下罗摩和盖曼一起盯着他了,他无所谓地挥挥手,好像这样就可以挥开所有恼人的质疑。“因为法律规定,我不能参战。”
这不可能是真的,罗摩的惯性思维直接运行出了这个结果。帝国的贵族不受免于参战的法律保护,军事贵族起家的王朝甚至还有点贵族每战当先的传统。但罗摩立刻就推翻了自己的定式思维,维达总是这样心不在焉地抛出一些傻话,可他其实知道,维达不是个说谎者。他决心把这件事记住,等有时间了他会想办法从数据库中推理出维达说的到底是哪条法律。
盖曼忍不住发出一声特别不高雅的嗤笑,“你当我们是弱智吗?说实在的,怪不得罗摩总说你是一头蠢货,蠢货维达。”
罗摩有些紧张,维达看起来真的琢磨了一下,但是接着他问道,“不是傻逼维达吗?曼曼都是这样直接叫我的,这么说罗摩你的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