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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照着秋明鹭画的。”
“你说得不错,我们秋明鹭的死亡现场拍照,站在这个位子上特地拍了一张角度与秋季图一样。”阳明臻说,“在这个块石头上,我们发现了颜料。”
阳明臻拿出另一张黑白照片,是北江公园的一块石头,石头上好像被人用笔沾上颜料,随意画了几条道道。
“画家杀人,然后在现场画画,以人血作画,达到这种真实的效果?”邢庭头皮有些发麻,从前他被关在单家地狱里时,单家人为了培养出最优秀的人,曾经要求他们学习过许多东西,在这其中就包括画。
“不对。”何复突然开口,他拿着秋明鹭的照片说,“秋明鹭之死,是在这个画之后。”
邢庭侧头看向他,“为什么这么说?我觉得画家在画画的时候,秋明鹭可能还没有死,你看他这画里表达的意思不就是一个女人在挣扎吗?那四张图我都见过,每一张的女人都没有死,她们还在垂死挣扎,那个时候画家一定就在她们旁边。”
“时间不对。”何复说,“这个石头上的颜料已经干了,而且这四张图已经在地狱馆里待了好几天,你再看秋明鹭这张照片,她的尸体还是一副很新鲜的样子。”
一旁的阳明臻听见何复的这种‘新鲜’形容,胃里忽然翻涌起来,他说:“郁法医已经对秋明鹭尸检过了,秋明鹭是9月23日凌晨死亡的。”
邢庭讶然,“不可能,秋明鹭如果是死在画作之后,那这幅画根本不可能会如此真实。我有一种预感,这个画家肯定是在杀人行凶的时候,画的这幅画,所以秋明鹭根本不可能死在画作之后。”
阳明臻沉声道:“办案不能靠预感,我们讲究证据。”
何复拿着秋季图的照片,双眼微眯。
“有没有一种可能,死的也许不止秋明鹭一人。”
闻言,邢庭和阳明臻瞪大双眼看着何复,“他杀了两个人?”
何复抿唇一笑:“我可没这么说,也许杀人的并不只有画家。”
“肖假不是说画里面的红色颜料是人血,这个事情是他自己编造的,目的是为了吸引更多人来看画。因为地狱美人图的画家,并不出名,没准是他们想为了给这个画炒作,故意去杀人,却不知道这画里的女人是真的死了……”
邢庭一口回击:“不可能,表之他不是那种人。”
“你怎么知道肖假的字是表之?”阳明臻立刻抓住重点,“你认识岁月馆的主人?”
邢庭面露难色,他不太想把自己之前做的坑蒙拐骗的事情告诉阳明臻,万一被他发现自己是小偷,他很有可能会被送进局子里。不过眼下,如果他不说,他可能就会在阳明臻的心里画上一个嫌疑人的问号。
“我……我是肖假的师父。”邢庭说。
“嗯?”阳明臻和何复看着他。
“以前为了讨生活,我装作很懂行,把肖假带入古玩这个圈子。他之所以会成为岁月馆的馆主,那都是因为我建议他开这个收藏馆。”邢庭掷地有声地说,“我敢肯定,他是被冤枉的,他跟这些画没有半点干系。”
阳明臻又说:“有什么证据吗?”
“肖假就是一个粗人,哪怕时间过了这么久,就他那个榆木脑袋也根本不可能会想到这种事情。”邢庭依然肯定自己的表之徒弟不会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那就是没有证据。”阳明臻将桌子上的照片全部都收起来,踹进兜里,“看来我还是得去拜访拜访那位岁月馆主。”
何复提醒道:“你最好把那四幅画拿回局子里。”
阳明臻问:“为什么?”
“地狱美人图一共四个人,假设如果有人真的想要宣传这四张图,那他肯定会竭尽所能把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如今秋季图死了一人,还剩三人。”何复说,“这只是我的一个假设,也许他不一定要杀四个人。”
阳明臻立刻追问:“有没有可能是异人犯案?”
何复瞥了他一眼,摇摇头,懒得再说。继而,将碗里的饭扒拉个干净后。
“我困了,阳队长如果不吃饭,那我也懒得送客。”
见何复走进自己的房间,阳明臻无奈,坐下来老老实实吃完饭,吃着吃着感慨道:“你别说,这味道还真不错。”
邢庭闷哼一声,“老子的手艺当然好,吃完了赶紧回去,我还要收拾呢。”
“嘿,我说你对我意见咋那么大?”阳明臻也来气了,“不就吃了你两口饭。”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的夸奖,邀请你多来吃几次?”邢庭故意酸他。
“得了吧,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来这里。”阳明臻站起身,走到邢庭身边压低声音说,“我早就查过你的身份,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不再犯案,我就不会抓你。”
邢庭心中吊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他到底是个小偷,看见警察哪有不害怕的道理。
阳明臻从桌子上顺走一个苹果,笑眯眯地走出七号鱼馆。
这主仆二人当真有趣,一个假冒警察,一个却是真小偷。
往后啊,看来他还得多来这里几次。
第35章亡命之图03
第二天一早阳明臻就赶去岁月馆,与他同行的除了助手崔良以外,还有法医郁舂。
自从《地狱美人图》杀人一事传开后,来岁月馆参观的人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就像何复说的那句话一样,有人想把这件事情闹大,借此来宣传这四幅画。
但是,他有点想不明白,这四幅画究竟有何意义,可以重要到用人命为它宣传?
三人驱车来到岁月馆,下车一看,岁月馆居然闭馆了,门口站着两个门卫。
阳明臻走上前去,出示证件,“警察,我们有事情找岁月馆主肖假,麻烦你开一下门。”
肖假自从有了岁月馆,他就把岁月馆一楼修建成展览大厅,二楼则成为自己的住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有三百天都住在二楼,与这些珍品共同呼吸入睡。剩下的六十五天,则是在他妻子的哀求下,他才回家陪自己的妻子睡觉,这可真的是‘爱古如命’。
门卫看见证件后,立刻将门打开。
阳明臻走在前面,郁舂与崔良紧跟其后,刚一走到大厅就看见肖假正在与两个人交谈。
那两个年轻人穿着一黑一白,阳明臻一眼就认出那白衣年轻人正是何复,“你怎么来了?”
在他眼里,已经自动把邢庭给忽略了。
何复微微侧首,抿唇一笑:“我对这几幅画也很好奇,所以特地来请求肖馆主让我一饱眼福。”
阳明臻身后的郁舂突然冲出来,一见何复立刻笑了,开心地说:“啊,我记得你,你是阳队长的朋友何复,上次我们见过面。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
邢庭将视线从阳明臻转移到郁舂身上,何复几时成了阳明臻的朋友,前几日还是敌人,还有这个人又是谁?为什么他们之间一副‘我跟你很熟’的样子。
何复依旧保持着礼貌的笑容,声音柔和地说:“记得,学识渊博的郁法医。”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