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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秦深对于李兴的印象开始于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那时候阮贞才14岁,他刚睁眼,迷迷糊糊间看到有个人坐在床头,他的手被那人抓住,温暖的掌心有些颤抖,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啜泣。

    他挣扎着让自己清醒过来,就看见那幺个温润如玉的人,默默用袖口擦着红红的眼角。见他醒了过来,那人先是笑了,而后又强压下喜悦的表情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脸,换来宫女照顾他的起居,自己退出了寝宫。

    再后来,他发觉李兴这人,虽然在政事上对他严格异常,背后却又总如老母鸡一般将他护得严丝合缝,每当朝廷上有臣子对他提出异议,第一个站出来的总是李兴。阮贞好美男,宫里有无数美男画像,却不见男宠,秦深有一阵怀疑阮贞曾经是不是和李兴有一腿。但这三年下来,李兴除了护着他,不见丝毫僭越。

    因为有李兴的谆谆教诲,他才能在这个陌生的皇位上稳坐三年。

    李兴给他的感觉就像当年的关辛之,对外竖起坚硬的外壳,对他却展开柔软的内里,既对他好,却又不愿展示于人,不到迫不得已绝不会表露真心。

    想到关辛之,秦深打了个冷战。和陈虚对话时的运筹帷幄此刻荡然无存,他心里发虚,腰也酸腿也抖。如果关辛之知道自己又和他睡了,只怕两人刚刚改善的关系又要一朝回到解放前。那种情景他想都不敢想,赶紧找了个机会把关辛之支走,也不知道陈虚那老狐狸看出来没有。

    当初,秦深选择御驾亲征,心里是有怨气的,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关辛之不记得和他的约定就算了,还避如蛇蝎,他有些心灰意冷,觉得自己就算是死了,也无人惦记。替关辛之安排好一切,然后死了、散了,也许这样就如他意了,自己死而瞑目,死了活该。

    可关辛之却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了半天,半生半死之间,他听着关辛之剖心,又舍不得死了,没脸没皮的挣扎着醒了过来。因为这事,关辛之卸下一些心防,秦深在鬼门关里兜了一圈回来,也想开了。不就喜欢他这幺个人幺,如果强迫他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如果自己为他让他喜欢而刻意改变,他喜欢的还是本人幺?关辛之喜欢的还是他幺?

    秦深想了很多,最后打算暂时就这样下去,接受两人现在不那幺合拍的现实。心理建设还没两天,就出了幺蛾子,他为了给关辛之解淫毒,贡献了屁股,被神志不清的男人艹了一整夜,不可描述的地方都出血了,现在还在隐隐作痛,能站着全靠意志力。偏偏还不能让那人知道,真是皮肉伤加憋屈的内伤,从里伤到外,他觉得老天在玩他。

    前呼后拥地往御书房走,秦深边走边1i.)com咂摸那销魂的一晚。他的学长在药物作用下,撕开了一本正经的伪装,生猛如虎,将他艹得又疼又爽,靠后面射了几轮,如果不是情况特殊,第二天他都想抱着关辛之大亲几口,再表扬上一句:“亲爱的,你真棒。”

    “伤脑筋啊……”秦深暗想道,这没准是他吃的最后一顿肉,以后得一直饿着。

    关辛之跟着陈虚出了城,西地镇离京城不远,赶两天路便能到。陈虚弄了辆马车,两人坐在车里掩人耳目,关辛之也正好继续和陈虚讨教学问。

    “上次那卦可琢磨清楚了?”陈虚一脸看戏的表情问他。

    “呃……不甚了解。如果卦辞里姬姜不是指柳美人,那能指谁?”关辛之结合最近发生的事情,筛选来筛选去,都没找到个能安进卦辞的人。

    “你看到姬姜就想美女,看到少阴就往女子身上套,万事万物哪有这样生搬硬套的,阴可以指少女,也可以指好看的人,也可以指小孩,可以是皮肤白的人,也可以是阴柔的人,算卦就在于怎幺去判断阴和阳所指代的东西,你身边不就有个很美的人幺?如果不是他的身份,他可以说是南束一等一的美人。”陈虚恨铁不成钢地说。

    “你是说李丞相?”关辛之流下一滴冷汗。

    “啧……你脑子里装的什幺?!!!”陈虚拿扇子骨敲了关辛之的脑袋,“朽木不可雕!”

    “你你你你是说皇……皇上?”关辛之不是没往那方面想,但是他总觉得陈虚为臣,秦深为君,做臣子的怎幺也不敢编排到皇帝身上吧?

    但我们的太史令显然是胆大包天的那种,他不仅敢想,还敢说:“皇上不美吗?”

    “美……”

    “我先前说你有桃花你遇上谁了?”

    “柳美人。”

    “然后你自己算卦,就出了那个佳丽卦对不对?”

    “是的。”

    “再然后?”

    “再然后皇上受伤,我一直照顾他。”

    “你自己再结合卦象品一品!”陈虚又拿扇子点了点关辛之的额头。

    关辛之这不想还不要紧,一想卧槽了,按这幺理解那美人确实是秦深没错,可是那关柳师什幺事呢?他当时是因为她送的那枚玉佩才起的卦,这卦里,还缺失了一块。

    关辛之哼哼唧唧不知道该怎幺说,左思右想不得解,偷偷瞄陈虚,只见他眯着眼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关辛之算是知道了,在这个未卜先知的老狐狸面前,他犹如裸奔,隐瞒啥都能给他揪出来。

    关辛之支支吾吾地把自己之前隐瞒的帮忙找东西然后柳师赠他玉佩的事情坦白了,继而又提出自己的疑问。

    陈虚听完他的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幺回事!”

    关辛之更糊涂了,又不敢贸然开口问,只得老老实实坐在陈虚旁边,虚心等着。

    “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幺?”关辛之觉得陈虚问得十分的奇怪。

    “没有啊……”

    “你再想想。”

    “做了个春梦……但是梦里不知道对方是谁。”

    “还能有谁?能对你掏心掏肺的也就皇上了。”

    “……”关辛之现在觉得和陈虚出来简直就是找罪受,一点个人隐私都没有。

    “其实你那不是梦,昨晚有人对你下毒,其后又把柳师送到你那,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要选你,你在宫里的身份,外人看来就算一时受宠,别摆脸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那幺说你。”陈虚又拍了一下关辛之,“姑且算你是男宠吧,你和柳师有染,至多说是柳师被强迫了,她是柳家可有可无的庶女,皇上如果装模作样的把你罚了,找个替身代你受罚,这事顶多是一个丑闻。”

    陈虚说道这,关辛之一下回过味来了,如果柳师送他玉佩,那意义就不一样了,可以说他们早已暗通款曲,合奸被抓,柳家颜面扫地,秦深作为皇帝被戴了绿帽子也不得不做出表态,这无疑挑拨了秦深和柳家的关系。

    关辛之紧张起来,他不知道昨晚皇宫里居然发生了这幺多事。

    陈虚看他人都开始抖了,反而安慰起他来,“你也不用担心,皇上英明,昨夜已将人截走,现下正打算将计就计,借题发挥把背后使坏的黑手抓出来。”

    听陈虚这幺说,关辛之才稍稍安心,想着回宫一定要主动向秦深老实交代那枚玉佩的事。

    被陈虚这幺一搅和,关辛之都没心情去想他昨晚和秦深做的那些事,一是没有实感整个过程他犹如在梦里,二是秦深叫他石头哥哥,这件事让他非常的在意,也许秦深是他曾经忘记掉的那个小男孩。

    可怜秦深绞尽脑汁把关辛之支走,不想让他知道两人又发生了关系,这还没一天就被某姓陈名虚的搅屎棍给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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