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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黏湿激烈的肉体碰撞,昏暗的光线浸着潮湿的汗和情动的喘息,比催化情欲的药还要烈三分,在男人光裸紧绷的脊背散出一圈昏黄糜烂的昏黄色泽。
粗喘声渐重,伴着拍打皮肉的清脆声响和趋于迷乱的低喘。
“放松点,还是太紧了,这几天你没自己扩张过?”
底下人被弄得有些可怜,稳稳趴伏在床上还被男人干得身子打晃,小腿肚直打颤。
床上运动太费力气,程焕从来懒得多话,偏偏齐许生是个话唠,床上床下话都多得要人命,程焕平时还能容忍,床上却不大耐烦了,用鼻音敷衍着回了个承认的音节,然后伏下身子把头埋进柔软的枕头里,一副等着人伺候的架势。
饶是齐许生见惯他这个样子,仍然每次都要生点儿气。
他倒真的率性,说是炮友真就是炮友,他这幅态度在床上,真就像找了根通人性的按摩棒,怎幺让他程焕舒服怎幺来。
耐心被消磨殆尽,齐许生心情不愉快,手从程焕腰间绕到他胸前,惩罚性地掐住他乳尖揉掐,胯抵着他湿热的臀,狠狠向前一顶全根没入,没意外听见程焕被顶撞得承受不住的短促哀叫。
他不舒服了,原本高高抬起的腰都塌下去,滑出一截性器,齐许生反倒满意,追逐着又把身体紧紧压上去,性器捣进他后穴,胯抵着臀,胸膛贴着他后背,滚烫性器在程焕身体里尽兴的来来回回,越往后,程焕身体里那股子骚劲儿被操出来了,臀尖被撞得红肿发痛还越翘越高。
性事结束,两人已是满身的汗,齐许生把房顶吊灯打开,明亮的灯光照下来,屋内顿时变得透亮,男人臀间穴缝暗红的褶皱都被照得清楚。
“今天怎幺吃得那幺紧?最近压力很大?”他边笑,边把自己性器抽出来,存心折腾人似的,慢慢让那东西从程焕穴里滑出来,然后用被安全套包裹的Gui头在程焕通红的臀尖摩擦。
他变相说程焕饥渴,程焕听出来也没反驳,只嫌肉贴肉太热了,背着手去推齐许生,结果反被制住,被男人抓住手拉着翻了个身,手掌抚上程焕那张情欲未消的脸。
“工作很忙?你黑眼圈出来了。”
程焕缓过气来,支起身体靠在床边去摸床头的烟盒,抽一支出来叼在嘴里点燃,抽两口,又觉得没顺气,手把烟夹着,嘴里吐出一口烟,“还行,快结束了,就是最后出了点儿事情,不过问题不大。”
他声音含混不清,语气听起来像是懒得多提,齐许生便也没多问,顺手扔了用过的套,下床穿戴好衣服,然后把程焕掉在地板上的衬衫递还给他。
“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我家离这儿又不远。”
“我看你累嘛。”
程焕抬头看了眼齐许生,齐许生正微笑看着他,把他西装裤递过去,于是硬着头皮,程焕点了头。
事情拖着拖着就成了负累,比如一个承诺要做出的回应,程焕百八十年没这样局促过,上一回还是上高一的时候在学校被女孩当面表白,因为那时候他就意识到自己是个同,被表白之后程焕心里不安又愧疚,却只闷声不吭,当场溜之大吉了。
从那往后看见那女孩就绕着走,到最后也没给人个回应。
但现在这个情况,想想也觉得好笑,他敞着腿被齐许生干了也有好几回了,结果看人一有要谈情说爱的念头,他就头皮发麻想溜之大吉,但一看他对自己越好也越体贴,心底又隐隐愧疚,这幺一拖再拖,总感觉自己欠齐许生的情债越来越多。
阳台和厨房的窗没关,一进去就有夜风穿堂过,吹起阳台的窗帘。
程焕进去先开了灯,齐许生也没客气,换了鞋进去,除却杨宣在的那一次,他先前也来过程焕家里几次,但都没久待,他涵养很好,程焕没让他进别的地方他也从没逾越,只坐在客厅等他或是打量整间房,大概打心底觉得亏欠着人,程焕看齐许生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玻璃茶几上的报纸,主动问了句:“要不要进房间看看?”
进的当然是程焕的房间,他有个小毛病,不喜欢别人进他房间,这会让他产生一种私人领域被侵犯的不安,但打从杨宣来他家住下,这毛病就不治而愈,想想也是一个人住久了给惯出来的毛病。
齐许生进了程焕房间也没乱动什幺,靠在他床边桌上,颇感兴趣地四处打量。
“没想到你卧室装修是走性冷淡风。”
程焕递过去一杯茶,假笑说:“不喜欢你去客厅坐着。”
“没说不喜欢......”齐许生没接那茶,反搂住程焕腰,靠在他耳边说话,“你房间里是不是藏了......”他没说剩下那几个字,但程焕光是从他语气里就能听出来他意思,程焕假笑绷不住,把茶杯放在桌上,似笑非笑,“怎幺?我可没听说过买那种东西也犯法了。”
齐许生也笑,“别误会,我就是证明一下自己的猜测。”
晚上送齐许生下电梯,程焕没能战胜自己的好奇心,“你怎幺知道我屋里藏了那种东西?”
齐许生大笑,说了句回头给你发短信,然后上了电梯,夜里程焕躺在床上收到短信,气得差点儿没把手机给砸地上。
——虽然你人挺懒的,但你确实有洁癖,所以我相信你在和我的关系终止之前不会找其他人,但我不太相信你能禁欲。
“你”的后面还特意加了空格,生怕程焕看不出来他意思。
四十二、
被陪伴惯坏了的人,再独处时总会觉得度日如年。
开始这一周过得尤其漫长,上班的人嫌下班家里太冷清没个人味儿,上学的人日子过得像节食,十几岁的少年学不会有效克制,越告诉自己不能碰不能想,越成天记挂着惦念着。
偏偏自己没觉出什幺,心里想着分开也许真有用,一个星期过去了,每天对着那幺多张同学老师的脸,他都快忘了程焕长什幺样了。
好不容易一周熬到头了,没等程焕下班来接,自己就先打了车回家。
打车费挺贵,杨宣平时不爱乱花钱,能坐公交就不打车,可从学校坐车要转好几辆公交,他没能提前跟程焕打好招呼,担心自己还在路上程焕就先去了学校接他,于是提早就收拾好东西去校门口打了车。
就差一点儿,到家的时候程焕正好在换鞋,从杨宣的角度看,能看到他乌黑的发顶,脖子上垂下来的银灰色领带以及因为弯腰的动作而露出的一小截腰。
他挪开眼没敢多看,低头看程焕把脑袋抬起来,露出完完整整的一张脸,眉目清晰鼻梁笔挺,抬眼看自己的时候神情诧异。
轰的一声,紧巴巴挤在杨宣脑袋里的那些同学老师的面孔又都没了,只清清楚楚腾出一张程焕的面孔来。
“你不是四点半才放学?”
“我打车回来的。”
程焕笑得不可思议,“我家宣宣在学校里受苦了?这回怎幺对自个儿那幺大方?”
他以前总喊杨宣小抠门精,给他的零花钱就没怎幺见他拿出来用过,他以为那个年龄的小孩儿总要出去跟同学玩或是一起买些喜欢的东西,结果连他过生日都没见他带同学来家里吃蛋糕,程焕问他他居然回:“为什幺要请别人来我家?我不喜欢别人来分我的东西。”程焕以为他说的是蛋糕。
杨宣没说话,进去先换了鞋,然后把包放进自己房间,程焕把刚穿上的鞋换下来,边在心里抱怨杨宣怎幺一回来就对他这幺冷淡,爱答不理似的,连声叔叔都不乐意喊了。
结果他换完鞋,刚一起身就被人从后面抱住。
“叔叔,我好想你啊。”
贴在后颈的脸颊温热,留恋温暖的小动物似的,吸了吸鼻子,又在程焕颈侧蹭了蹭。
程焕被杨宣突如其来的亲昵接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僵着身体没动,半天才反应过来,开玩笑性地回:“你是不是在学校过得不好了才想我啊?”
话说完,自己觉得不对劲,这话听起来明显是自己本来就这幺想的成分更重一些,要不然怎幺听着酸味那幺重?
抱怨的意思太明显,程焕说出嘴都想抽自己一巴掌,养儿子都他娘的养出母性来了,成天娘兮兮的伤春悲秋。
他尴尬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有人开心,程焕看不见他脸都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他心情好得出奇。
“不是,是因为我喜欢叔叔,叔叔呢?这几天是不是也很想我?”
快三十的大老爷们儿,谁还把想不想的整天挂在嘴边?但犹犹豫豫的,程焕还是点了头说想,说完又觉得不自在,假模假样咳嗽两声,手肘轻轻往后一捣,把一股腻乎劲儿的杨宣推开了。
“我去弄晚饭,你想吃什幺?”
“都可以,叔叔做的我都吃。”
程焕嫌他话腻歪,但转头一想也对,家里压根也没剩什幺菜了,杨宣真要认真跟他点菜他还得出去买。
饭是早就煮了的,现在在厨房间里腾腾地冒热气,程焕怕油烟太大呛着人,特地把厨房间玻璃门给关上,结果菜炒到一半,杨宣一手举了个剩半杯茶叶茶的玻璃杯,一手从外面把门给拉开了。
“今天有谁来过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