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来种黄瓜好了(ABO肉蛋,大甜,生殖腔调教、生殖腔PLAY)
马车速度毕竟不够快,加上顾虑吴幸子的身体,黑儿总是多留了点心关照他。第三日傍晚,另外三人也骑着马赶上他们。
四个高大健硕的男人,看起来就是在战场上千锤百鍊过的,神情冷凝严肃,相貌虽好却都带着掩藏不住的风霜,眼底隐隐浮现血煞之气。其中一人脸上带长疤,直直将带些异域风情的脸庞分成略歪斜的左右两半。
吴幸子窝在车里,他原本就胆子小,衙门里的捕头捕快都会下意识绕道而行,更何况是这种在战场上拚杀过好长时日的军人。
这种心情也说不上害怕,应当算敬畏,还有些不知所措。
所幸四个亲兵都知道他为人如何,静默地策马在一旁护卫,除了黑儿也没谁试图与他搭话。当然,这些都是满月特别交代过的,他们不懂其中道理,依然服从命令。
几日后,吴幸子也习惯了几人,拘谨的态度放鬆不少,甚至还会同黑儿闲聊两句,打听马面城的风光。
在离马面城剩半日路程时,方何放出飞鸽与满月报信。这趟路走得稍久了些,竟用了十七天,也就是整整晚了关山尽十日才到达,四人心里有些嘀咕,满月刻意要他们放缓脚步不要急,却又要他们不要拦阻将军,也不知道葫芦里卖什幺膏药。
若不是大伙儿知道满月向来不待见鲁先生,恐怕会以为他打算替鲁先生固宠,刻意排斥吴师爷呢。
半日后,众人来到马面城门外,远远的就能看到一匹高骏红毛银斑的马,驼着一个圆呼呼肉敦敦的银甲将士,在阳光下显眼得不得了。
满副将。众人加快脚步迎上前,心里千言万语,不免有些埋怨的意思。
回来就好,跟我来吧。满月看了马车一眼,吴幸子刚好掀开车帘往外看,两人四目相交,满月就露出憨厚的笑容,师爷心口霎时一鬆,人也不紧张了。
这看来像笑弥勒似的人,原来就是大家嘴里的满副将啊。看起来就是好人,半点没有军人的杀伐之气。
满副将。吴幸子也拱拱手,却忘了自己还在马车上,一个踉跄险些摔出马车,所幸黑儿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人轻轻将之推回车内。
师爷请小心。
啊……多谢多谢,又麻烦你了。吴幸子老脸一红,尴尬地揉揉鼻尖不敢再乱动,只有一双眼好奇地往外张望,看着这与清城县及鹅城都不相似的边城。
马面城原名南安城,可惜南蛮进犯严重长年征战,几乎没有过几个安生的日子。
城里年轻力壮的不是伤残就是驻兵,当地居民老的老小的小,能逃的都逃走了,几乎靠女人一肩扛起,也因此马面城及其左近四个县,几乎以女为尊,女子地位与男子平齐,有时更胜一头。
因为死伤者实在太多,马面城不兴土葬,习惯把人烧了,骨灰用小土罐装着,就埋在家里床底下,一则避免敌人挖尸汙衊祖先,一则祭祀也方便安全。可对外乡人来说,即便是亲人骨灰,但就这样埋在床底下,实在令人满骨悚然。
如此奇特风俗,久而久之就被用牛头马面的马面戏称,叫着叫着也积非成是,习惯成自然了。
马面城民风强悍,虽然五年前重归和平,也繁荣了起来,但放眼看去依然是苍劲刚毅的建筑群,实用功能大过一切,几乎没有什幺装饰,全是灰濛濛的土色,半点不像南方特有的秀气飘逸。
路边有时还能看到女子露着双臂,下身穿着长裤,衣襬扎在腰带上,哼叱哼叱地往牛车上搬货物。混在男人之间,似乎谁也不觉得奇怪。
真是大开眼界了。吴幸子左看右看,身子越探越往外,险些又摔出去。黑儿轻轻叹口气,乾脆将人扶出来坐在自己身边,低声介绍马面城的景物。
约略走了一炷香时间,众人终于抵达镇南将军府,吴幸子盯着匾额跌宕逎丽的字迹看,嘴巴张得圆圆的几乎能塞下两颗鸡蛋,眼睛都不会眨了。
海、海海海海望是......镇南大将军?半晌,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这幺问到。
是。
满月弯着眼对他笑问:将军从没同吴先生说过吗?
没......吴幸子僵硬地摇摇头,脑中突然闪过关山尽曾说,马面城没有人能管他......是了,只有镇南大将军才没人能管啊!他怎幺就没往这儿想呢?
吁口气,吴幸子拍拍自己怦怦跳的心口,莫名升起一种侥倖逃脱的怅然。
他不敢想自己为什幺一直避免猜测关山尽是镇南大将军,明明大将军的名声远扬,在清城县也有许多留言传来传去,除了杀伐之名外,最爱提的还是大将军年少有为。
早该猜到的不是吗?关山尽那般年轻,又出生于顶级世家,虽然长相不若传言中那般兇狠吓人,脸上连道疤都没有,好看得简直像仙人似的,但种种迹象都说明关山尽是镇南大将军......是他,不愿意这样猜测吧......
纤瘦的肩膀微微垮下,他现在迫切需要鲲鹏誌来安抚他的无措。
儘管不愿意承认,但关山尽这一个月的体贴入微,依然让他心防鬆动了许多。
将军安排吴先生住在西进的双和院,请跟满月来吧。满月似乎全然没将吴幸子惶然的神情看在眼里,该干嘛干嘛,领着人往里走。对了,你们四个快去见将军。
是。
下意识往黑儿看去,回到将军府后,黑儿也收敛起路上温暖的气息,比初见时更加冷肃漠然,转身就离开了。吴幸子更加惶然,他在陌生的地方,身边又没有熟人,满月看来虽好相处,可毕竟还是陌生人,吴幸子扭着自己袖口,几乎都要撕下一块布来。
不用紧张,将军府里都是好人。满月适时开口安抚,笑吟吟的圆脸怎幺看怎幺温和亲切,吴幸子慢慢也就冷静了下来,羞涩地对他点头致谢。
双和院是个偏小的院子,房舍也很朴素,倒是院子里种了一片梅林,甚至还有几漥菜圃,儘管荒草漫漫,却让吴幸子大大地鬆了口气。
将军特别怕你无聊,马面城也不比鹅城花样多,种点菜应该能打发时间。这块土地算得上肥沃,吴先生想要什幺菜种都可以同在下说。满月带着吴幸子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接着推门带他进屋里。
一阵木头的香味扑鼻,显见里头的家具都是新品。
屋子里布置的温馨舒适,马面城比清成县更南方,只要不下雨不颳风,几乎都没什幺冬日的感觉。
窗子推开后屋子里更显敞亮,窗外梅花才开始结出花苞,待到盛开后定能满室馨香。
吴幸子到很喜欢这小屋子,哪儿哪儿都是他喜欢的摆设,甚至偏间还有个小厨房,也不知道是原本就有,还是后来另外建的。
吴先生你先休息,晚些我让黑儿带两个丫环来服侍你。满月说着就要离开,他可是将军府里最忙的那个人了,要不是想瞧瞧吴幸子是什幺样的人,也不至于出面处理这些琐事。
丫环不用了!吴幸子连忙拒绝,他什幺身分哪用得着丫环。
那可不行,将军府不能怠慢了贵客。吴先生放心,满月派来的都是俐落的丫头,不会惊扰你的。满月面上带笑,语气却不容拒绝,吴幸子张着嘴也无话可说,只能点点头应下了。
满月圆润雪白的身影很快消失,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偶有风声吹拂过梅林,沙沙的轻响让吴幸子缩起肩,有些畏惧。
思索了片刻,他索性把心里那些紧张都先抛开,既来之则安之,等见到关山尽后再请他送自己回清城县也就是了,开春前总能回家......吧?
在双和院里前前后后里里外外走了一趟,最后他停留在那几漥菜圃前,撩起袍角曳在腰带上,垦恳切切地开始处理那些杂草。
等杂草都清理光了,吴幸子将之堆在一旁,进厨房里找火摺子準备烧了草当肥料。
菜圃里的土是顶肥沃的黑土,带着一股子泥土清香,几乎让吴幸子忘记自己身在将军府,倒像回到家里了。
好不容易找到火摺子,回到院子里时,却看到一个陌生男子。
还是个相貌清雅、如松如竹、气质温柔如水的美男子。
向来爱看美人的吴师爷,忍不住盯着男子看,直到对方朝他微微蹙眉,似乎颇感不悦后,才连忙垂下头,胀红了脸拱手道歉:这位公子,在下失礼了。
嗯。男子轻哼声,那声音也是极悦耳的,就连饕餮居的主人苏扬都没有这幺好听的声音,如流水淙淙,又如夜莺婉转,吴师爷耳尖微微泛了红。你就是清城县来的人?
是是是,在下清城县师爷吴幸子,见过公子。唉,真是好听,就差关山尽一些了。
吴幸子......男子轻声念他的名字,语尾隐淡嘲。这名字倒特别。
哪里哪里,先父心血来潮起的,也没什幺深意在里头,就是叫得顺口。吴幸子有些赧然,他的名字不牵涉任何典籍掌故,真要说只有父母一番拳拳爱儿之心吧。
在下华舒。
华公子。
我是鲁先生身边服侍的人,将军这几日都在鲁先生住所,也许会轻慢了贵客,鲁先生特意遣我来向吴先生告罪,还望吴先生千万不要误会了什幺,免得心里难受。华舒骄矜地微扬白皙尖细的下巴,一双水眸瞬也不瞬地看着吴幸子,唇角轻勾隐约带笑。
嗄?吴师爷眨眨眼,他感觉出华舒看不起自己,这没什幺。毕竟是将军府里的人嘛!有些傲气是正常的。可他有些不懂这段的意思,路上黑儿告诉过他了,关山尽赶回马面城是因为鲁先生摔断了腿。
既然鲁先生目前在养伤,关山尽多陪陪他也是人之常情,他们毕竟是师徒不是吗?老师就跟义父一样,晚辈原本就该多关照才对。
于是他连忙拱手回答:请鲁先生好好养病,所谓有事弟子服其劳,海望是晚辈,理当陪在鲁先生身边的。
却不想,这段话让华舒瞬间变了脸色,水盈盈的眸中闪过一丝阴郁,冷哼道:吴先生好利的一张嘴。
嗄?吴幸子脸上都是茫然,他说错了什幺吗?
你以为将军真心看中你吗?哼!在将军心里,你连鲁先生一根头髮都比不上,趁早看清楚自己的身分,不要癡心妄想了!语罢,华舒猛一甩袖,转身就离开了。
再次被留下的吴幸子百口莫辩,也没有时间替自己辩白,傻兮兮地目送华舒远去,才重重叹口气:乾脆种黄瓜好了。
城里人脾气真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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