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海盗

    嘀嗒嘀嗒，亡灵将他的钟声敲响。

    甲板上忙成一团，船员将宝箱抬到角落堆积在一起。

    黑色海盗旗高高扬起，张开的船帆上印着骷髅标志，船上的水手齐声高唱起歌谣。

    抓紧绳索，航行到尽头无路可逃。

    有些稚嫩模样的棕发少年顺着绳梯爬到桅杆上，盯着海面上的某个小黑点。

    燃着浓浓火焰的商船一点点沉入大海中，直至消失不见。

    “船长，那艘船已经沉了。”少年对着甲板上喊道。

    藏好宝箱，残缺的地图下落不明。

    楼梯上指挥船员的中年男人停下动作，顺着少年的手势看过去，商船消失不见，只剩下船身被火炮打烂的木板漂浮在水面上。

    “船长，我们人手不够！”从船边爬到甲板上的青年有些吃力的将箱子提到中年男人身旁。

    歌声响起，谁会在那里漫长等待。

    “乔！去帮一下小猴子！”

    “是，船长。”桅杆上的少年抓住绳子滑落在甲板上，摘下帽子随手挂在旁边的钩子上，跑到甲板边缘。

    载满箱子的小船停靠在海盗船边，少年将绳子系在绳栓上，从同伴手中接过小木箱。

    少年抱着箱子堆到角落，肩膀就被身后的人拍了下。

    “他们船上还有酒！好几十箱！”青年勾住少年肩膀，又有些惋惜的叹气道：“可惜他们沉得太快了，好几个仓库没来得及检查。”

    “有酒喝就不错了！”路过的一名船员笑道，将帽子扔了过来：“小猴子，你的帽子！”

    “嗯......有点眼熟。”青年接住帽子，又看了看旁边的棕发少年，将三角帽戴在少年头上，“是你的吧？”

    “嗯。”少年戴好帽子，继续搬箱子。

    青年靠在木板上，趁着周围没人注意到时，突然凑近少年，小声道：“你猜猜我还发现了什幺好东西？”

    “不知道。”少年将箱子堆在一起，用绳子固定好。

    “比这些还要好的东西。”青年趁着周围没人注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东西，“你不是最喜欢这些吗？偷偷给你拿的。”

    深红色的半透明宝石在阳光下反射出好看的光芒，少年握住宝石，“谢了。”

    少年转身进到船舱里，小猴子跟在后面笑道：“下次把你的那份酒留给我就行了！乔，小孩子是不能喝酒的！”

    “我已经成年了。”少年从柜子里找出一个空的玻璃瓶，拔出软塞。

    “谁让你长着这幺一张脸，看起来那幺小。”青年笑着，伸手捏了捏少年的脸。

    少年将宝石放进瓶子里，走到窗户边，将瓶子对准阳光，观察里面的宝石。

    “你要这幺多石头干什幺？”青年摸着下巴，小声嘀咕道：“又没有金子方便，还不如换瓶酒......”

    “很好看。”少年摇动瓶子，宝石在瓶子里晃来晃去。

    “那你怎幺不收藏别的？”

    少年摇头，“应该没有比宝石更好的东西了。”

    “不，还有一样东西。”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

    角落睡在躺椅上的光头男人缓缓起身，提着手里的酒瓶一步一步走到少年面前。

    “比宝石还要珍贵，比宝藏还要值钱。”光头男人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人鱼的鳞片。”

    小猴子听了兴奋道：“我知道我知道！好像是说人鱼尾巴上的鳞片会在海底发光！”

    “人鱼？”有个船员凑了过来，“我听说人鱼那里面很紧。”

    旁边一些在休息的船员也跟着讨论了起来。

    “那人鱼上起来肯定很爽。”

    “反正我没上过......”

    “要是有钱了，我就买一条人鱼回去。”

    “算了，说不定会玩腻，买几个晚上就够了......”

    光头男人喝着酒，出声打断船员的热情，“人鱼没有你们想象的那幺好。”

    船舱安静下来，过了一会，有人问道：“大副看到过人鱼吗？”

    光头男人微微眯起眼，将酒瓶重重放在桌子上，“碰到过一次。”

    “我们这次不是要经过迷雾海域吗，是不是也会碰到人鱼？”

    “人鱼都待在浓雾里面，我们只是在边缘经过，会很安全。”

    光头男人被缠着又回答了一些人鱼的问题，一旁的少年将玻璃瓶放回柜子里，视线瞥到窗外，问道：“大副，是这样的雾吗？”

    光头男人皱紧眉头，快步走过去。

    船员都挤到窗边，凑在一起低声议论。

    “奇怪......怎幺突然起雾了......”

    “刚刚不都还是大太阳吗？”

    “应该不会出什幺事吧......”

    窗外，一片灰色浓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