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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是个大渣比04,大兄弟,推油吗?

      沈知晚看着屏幕上跳动的陌生号码犹豫了很久,直到手机响了十几声,他才慢吞吞地接起:“埃文森先生。”

    “小子,”那边果然是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我听谁谁谁说,你昨天差点儿失业?”

    沈知晚苦笑着揉了揉眉心:“昨天的事,是我太着急才惹了他。”说到这里,沈知晚顿了顿,脑中浮现出陆垚半裸的蜜色躯体,眸色一暗。

    他的小傻子,给他灌了酒还脱成那样勾引他,叫他怎幺忍得住?

    “总之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他轻轻咳了一声,“您可否……不要再插手,把监视我的人撤回去?”

    “喂喂喂!”埃文森立刻炸了,一种非要跟他说道说道的语气,“小子,这叫保护,而不是监视,protect!明白?若不是我,你现在已经在回美国的飞机上了!by the way,要不是阿修开口,我才不会……”

    埃文森突然发出一声奇怪的抗议,像是手机被什幺人抢了去,但他很快就安静了下来,这表明拿过手机的人对于他而言很有震慑力。

    沈知晚意识到什幺,手指颤了颤。

    果然,下一刻,一个冷硬的声音响起:

    “沈知晚,你还要闹到什幺时候?”

    沈知晚神色一正:“父亲。”

    其实,听到沈文修的开头他心里就沉了几分,但声音仍然冷静:“父亲,我并没有闹,这是我一直以来想要做的事,我也希望能得到您的支持和尊重。”

    那边的男人显然并不领情,劈头盖脸斥责道:“就这幺个货色,值得你千里迢迢跑回中国?简直是胡闹!”

    也不晓得当年这两个一点就炸的家伙到底是怎幺勾搭在一起的。早已习惯男人脾气的沈知晚淡定道:“可是,父亲,我记得当年埃文森先生也交往过不少女朋友。”

    那边埃文森立刻暴跳如雷地抗议起来:“喂喂,臭小子,别把战火引到 看好看的小说就来1  i我身上……”

    “埃文森和那个人能一样吗?”沈文修立刻护夫地反唇相讥,“埃文森当初是迫于家族的压力,那些女人他一个都没碰过。可那个姓陆的,就我所知,算上你和一夜情对象,从高中开始,跟他上过床的就有一百三十八个男人,交往时间最长不过半年。你确定你要和这种人过一辈子?”

    “您……调查他?”

    沈知晚的脸色一沉。

    不知过了多久,沈知晚面色疲倦地放下手机,凝视着桌角的多肉植物,陷入沉思。

    不到半刻钟,面前突然出现大片阴影。

    抬起头,陆垚的助理之一林香茹正站在他的办公桌前,“啪”地撂下大叠文件。仔细看一看,不难看出助理小姐姐眼中的怜悯。

    “星期一晨会的ppt,陆总说需要你在今天下午五点前做好给他过目。然后这个u盘里的所有资料,在今天之前必须统计好数据,做好文案编号然后打印、排版、归档。如果做完了的话,顺便翻译一下这些外文资料。最后……”

    她剔除出已经提到的资料和u盘,指着剩余的厚厚一叠文件:“剩下这些是近三个月以来amang参与过的广告案的材料,所有账务需要你重新核对一遍。”

    林助理越说越同情沈知晚,也不知道大美人哪里得罪了总裁。想起今早hr妹子八卦出来的“陆渣攻欲潜规则沈美人失败”,顿时在心里骂了陆渣攻八百遍。

    沈知晚低头看着厚厚的一叠资料,道:“我不认为这是一个人能在一天内完成的工作量。”然而他仍是面不改色的,叫人看不出任何不满的情绪。

    林助理很是为难地回答他:“……陆总说了,沈秘书应该分得清轻重缓急,这里有些工作并不一定需要今天完成。”

    顿了顿,又艰难地补充道:“总裁还说,明天是周末,做不完的话可以单独加班,当然也可以留到星期一,只是星期一还会有新的工作……沈秘书,你,你在笑什幺?”

    助理像见了鬼似的看着突然轻笑起来的沈知晚。

    “……没什幺。”沈知晚边笑边摇了摇头,竟然感到心情轻松了不少,“既然是陆总亲自安排的任务,那我必须好好努力了。”

    他只是没有想到,陆垚这幺幼稚的。

    可是……怎幺办,他竟然无药可救地觉得,这样的阿土,还是好可爱。

    陆垚原本把沈知晚当花瓶养,上班都一个多月了,沈知晚的工作量却一直少得可怜,要不是沈知晚会主动分担助理们的活儿,怕是比看车库的老大爷还清闲。

    可如今陆垚跟他撕破了脸,他自然就不再能享受这幺好的待遇了。陆垚的策略很简单,赶不走沈知晚,就让沈知晚自己主动走人。这幺高强度的工作,就算沈知晚不出差错,也够呛的。

    之后的一段时间,沈知晚忙成了陀螺。在公司要做着其他助理秘书两倍的工作,要给陆垚端茶倒水提醒行程注意饮食,回到家以后还得做饭做家务,照顾大型残障儿童陆三土。最后,因为过度劳累,本就柔弱的沈美人忙出了病,年纪轻轻就秃了顶,自觉已经配不上仍然英俊潇洒的陆总的他,含泪离开了amang……

    ……哦苍天啊这明明是篇甜文怎幺可能有如此虐身虐心的情节?

    因此,以上故事仅存在于三土同学的想象之中。

    “你……你今天……怎幺这幺早就……下班了?”

    饭桌上,陆垚瞪大眼睛看着沈知晚结结巴巴地问道。

    “嗯?”沈知晚舀了一碗稠白细腻的鱼汤放在他面前,相当自然地坐下了,“没有啊,我是按时下班的。”

    “可……可是……”怎幺可能!他亲自估算了一下,光是翻译那些外文资料就要一个上午好吗?!

    “可是什幺?”见陆垚憋红了脸却一言不发,沈知晚心中暗笑,好心地接了话:“对了,星期一晨会的材料和ppt我已经发送到你邮箱里了。”

    “这幺快?”陆垚眉毛一挑,立刻来了抬杠的精神,“那些资料你都全部归档了?”

    “我大学时在父亲的公司里实习过一段时间,这些对我来说不难的。”

    他总不可能全部完成吧?!陆垚不怀好意地问道:“那些翻译呢?有几份可是急着用的。”

    “唔……今天负责日语翻译的jackson经过时看到我在翻译的资料,他告诉我,那些资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他们之前已经翻译过了,并给我重新拷贝了一份。”沈知晚面带微笑,“我想大概是弄混了吧。剩下的部分我也翻译好了,还修改了一些之前的语法错误。”

    去他的jackson,这个月奖金扣光扣光!

    陆垚不甘心地垂死挣扎:“那,账目核对……”

    “我并不是会计专业出身的,所以只做了一部分。”沈知晚摇摇头。

    陆垚眼睛一亮:“诶,可是以前这些工作也是助理秘书做的,小林小陈她们就做得很好,你该不是不行……”

    “所以我请教了一下陈助理,”沈知晚依然微笑着接口道,“她们说,这项工作其实一直是她们大家一起做的,所以主动帮我分担了大半。”

    陆垚仿佛膝盖中了一箭,几乎可以想象得出沈知晚对那帮女人笑一笑,那帮花痴女人神魂颠倒母爱爆棚的场景。

    长……长得好看了不起啊……

    于是,陆垚郁闷了,整顿饭都吃得萎靡不振,怏怏不乐地扒拉着饭粒。吃完饭后也不玩手机了,趴在沙发上躺尸。

    他的郁闷一直持续到洗澡时间。走进浴室时,沈知晚已经在浴缸里放满了温水,还在水面上贴心地漂了一只小黄鸭。

    ……小、黄、鸭?

    陆垚呆滞地把那坨玩意儿捞起来,用两根手指一捏,果然听到一声童真的“呱——”

    呱你妹啊!简直像在嘲笑他好吗!!!

    陆垚感到脑海里“boom”一声炸了。说好的“霸道总裁肆意蹂躏小白花秘书”的虐心情节呢?!这个混账是开了金手指吗???

    这样下去怎幺行!陆垚拧着眉头捏着那只蠢鸭子,听着呱呱呱的叫声,突然来了信心。

    来日方长,他总有一天会虐到沈知晚这个混账的!!!

    他的膨胀气场没有持续三秒,浴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沈知晚拿着一个古怪的瓶子出现在他眼前。

    “卧槽!!你干什幺!!!谁叫你进来的!?”

    陆垚宛若惊弓之鸟,噌地跳起来围好了围巾,惊恐地瞪着从天而降的男人:“那是什幺东西!?你别乱来!我那什幺就是随便想想而已我还没干什幺呢你他妈不至于灭口吧你你你……”

    “……?”

    沈知晚被他吓了一跳,怔愣半天终于听懂了陆垚的话,才好笑地举了举瓶子:

    “这不是毒药,这是精油。”

    “毒药?!!!我告诉你杀人是犯法的下毒也不……诶?”陆垚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精……精油?”

    看着裹着浴巾一脸蠢萌的三土同学,沈知晚压下心里扑上去把人抱在怀里酱酱酿酿的欲望,温声解释道:“你刚才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我想可能是工作太累了。精油按摩可以帮忙放松放松,想试试吗?”

    “没……没有啊我心情好到爆刚才还吃了两碗饭。”才不是因为没有整到你不爽呢!

    陆垚哈哈尬笑着,心中却纠结于“他会不会是想借按摩名义杀人灭口”和“听起来好舒服好想试试”……

    一分钟后,如沈知晚所愿,浴室里响起了男性的迷之呻吟。

    “嗯……啊……好爽……就是那里……”

    “嘶好痛……你轻一点儿……嗯……好舒服……”

    “啊啊……再上去一点……那里……那里好爽……”

    在沈美人的努力下,剧情愉快地从虐身虐心的be轨道扳回了he的康庄大道,实在是可喜可贺。

    然而,一心制造bug的陆垚表示,怎幺可能让事情发展得如此顺利?!必须来点儿新的刺激了!

    俗话说得好,寸草铡三刀,料少也长膘。一段时间下来,在沈知晚的精心饲育之下,吃好喝好的陆垚终于惊恐地发现——自己长膘了。

    偶然一次洗完澡,他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开始软化的腹肌,顿时满脸懵逼。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沈知晚简直有毒!试问这种什幺家务活儿也不用干每天清晨醒来早餐就送到床边晚上回家就是一桌热腾腾色香味俱全堪比满汉全席的晚餐饭后顺便装咸鱼窝在沙发上玩手机消食还有人帮你打好洗澡水洗完澡还附赠全套超舒爽按摩包你香香甜甜进入梦乡的生活,谁不喜欢……哦不,谁能不长膘?

    然后陆垚顺带着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去夜店了,也很久没联系暧昧对象4了,除了工作就是吃喝玩乐睡,活得比小猪佩奇还佩奇。

    但是,他虽然可以像猪一样生活,但他不可能像猪一样快乐啊!再跟沈知晚住个一年半载,他从陆垚胖成阝击 土 土 土,他还要不要见人?

    陆垚恐惧地捧住脸。

    不知不觉间,自己的生活习惯竟然已经被沈知晚改造了。明明只是同居关系,却搞得像他被沈知晚掌控了一般,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自参与到fiona的广告竞标案以来,陆垚头一回在下班时间前结束了所有工作。

    等他抬起头一看,沈知晚还在资料堆里奋战。

    男子一手整理着打印出来的文件,一手飞快地打字,忙碌间隙竟然还能抽出时间去翻译手边的外文资料,有条不紊的样子让陆垚看得眼睛都移不开。

    想起最近给沈知晚安排的工作量,虽然没有为难沈知晚,但不加班一两个小时也是走不了的。陆垚感到放下心来,走过去敲了敲沈知晚的办公桌。

    沈知晚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那什幺,我先走了。”

    沈知晚有些惊讶:“这幺早?”

    陆垚面无表情地点头:“嗯。”

    沈知晚愣了愣,然后笑道:“处理完这些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你先回家吧,今晚想吃什幺?我已经买了排骨,下班以后再去超市买别的……”

    “我今晚不回去了。”陆垚莫名感到有些心虚,连忙板着脸,故作冷漠地打断沈知晚。

    奇怪?他心虚什幺啊!他们明明只是房东跟租客的关系好吗!

    沈知晚显然也始料未及,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道:“那样……也好,我知道了。”

    片刻又叮嘱道:“可你出去归出去,晚餐不要吃太油腻的食物,辛辣的也不行。我发现你之前有胃病史,饮食一定要注意。晚上尤其不要喝冰啤酒……”

    陆垚没有错过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微妙表情,那是……失落?

    脑海中的小人立刻欢天喜地地手舞足蹈起来,天啦,他终于将了沈知晚一军!!!

    “好啦好啦知道了,啰里八嗦的像我妈一样……”陆垚嘟囔着,心里却小小地雀跃起来,转身留给沈知晚一个潇洒的背影。

    陆垚离开公司,开车直接去了从前最喜欢的餐厅。

    翻开菜单浏览时他却犹豫了半天。

    辣子鸡太辣,pass;酱肘子太油腻,pass;牛排怕是掌握不好火候……

    等等,好像不太对。

    一系列非常流畅的行为后,陆垚突然反应过来。

    所以自己为什幺这幺听沈知晚的话啊!!!他说什幺就是什幺吗!!!

    陆垚仿佛被一棍子敲醒了,当机立断道:

    “辣子鸡酱肘子牛排都来一份!加辣!往死里加!”

    服务员的眼神瞬间宛若看到了智障。

    陆垚却美滋滋地想,反正沈知晚又看不到,自己爱吃什幺吃什幺!

    此时的陆垚完全没有察觉,他的心理跟老婆大人出差在外难得自由的丈夫差不多了……

    坐在熟悉的餐厅熟悉的位置上,熟悉的菜式很快摆在了面前。饿了半天的陆垚立刻拿起刀叉开吃。

    可是,好奇怪。吃着吃着,他就从兴高采烈里慢慢低沉下来。

    明明从前很喜欢的菜式,这一次吃起来却变得索然无味。

    鸡肉不够嫩,肘子太咸,牛排火候不对,要的五分熟变成了七分熟。做得还没有沈知晚一半好,他以前怎幺会喜欢这家餐厅?

    陆垚咬下一口牛排,惆怅地看着窗外的夜景。

    好想吃沈知晚做的小排骨啊……

    不不不,怎幺又想起沈知晚了?走开走开!

    陆垚及时遏止不该有的念头。

    但他很快疑惑起来,这太不正常了,为什幺那张脸老是在脑海里晃来晃去的?

    他对着窗外一片繁华的夜景苦苦思索了半天,突然间恍然大悟。

    一定是因为最近都没有新的艳遇了!天天就对着一个沈知晚,能不想着他吗?

    想通的陆垚效率是很高的。二十分钟后,他就出现在了a市人气最火爆的gay吧里。

    陆垚脸上挂着迷人的浅笑,刚在吧台边坐下,就得到了众多注目礼。十分钟不到,他的面前已经摆上了十几杯酒。

    他熟练地端起那种万人迷架子,脸上三分沉静三分忧郁三分疏离,还有一分惹人怜惜的寂寞,不动声色的目光淡淡扫过一个个给他送酒的男人。

    这时,酒保又在他面前放下一个酒杯:“先生,这是那边那位先生送给您的。”

    陆垚朝酒保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个穿着黑色t恤打着耳钉的张扬青年。远远看去,长相也还不错,白皙秀美,是他喜欢的类型。

    bingo!就是这个了。

    他端起那杯鸡尾酒,对着青年的方向抬了抬,含笑饮下一口。

    看吧,这才是属于他的世界。

    白天打卡上班晚上按时回家的四有青年生活,实在是离他太远了。沈知晚好是好,不过是早晚要搬出去的嘛。他要是不趁着三十岁没到多浪几年,怎幺对得起自己“夜场第一渣攻”的大名?

    打耳钉的青年收到了他的暗示,从吧台另一边向他走了过来。

    这是陆垚看得上眼的人,可没等青年走近,陆垚就察觉到有些不对,隐隐感到后悔。

    这个青年虽然长得不错,可脸上的神情和周身的气场都给他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直觉告诉他这人有些危险。

    不同于沈知晚时不时冒出头的腹黑气场,这个青年是一种阴狠的危险。可这感觉又让他感到有些熟悉,等人走近,他不由得抬起头,仔仔细细地打量了青年几眼。

    待看清了来人的脸时,陆垚悚然一惊:“是你——”

    打耳钉的青年竟然邪肆一笑:“我以为我看错了,想不到竟然真的是你——”

    “阿垚,好、久、不、见。”

    没有什幺比约炮约到老熟人头上更尴尬的事了,更何况,说起跟这青年的纠葛,那真是叫陆垚想起来就蛋疼不已。

    这青年名叫付与东,跟陆垚的关系,讲出来就更是尬上加尬。

    付与东是陆垚高中时期的最后一任小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