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粉佳人】第十一节:情场失利
书名:红粉佳人第十一节:情场失利11097字作者:喵喵大人武州,在一座豪华气派的府邸内。
司徒德宗正坐在大厅,一个鹰鼻老者在他的对面,悠闲地品茶。
三长老这幺早登门,定是有好消息相告了。
司徒德宗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
鹰鼻老者闻声,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我血骷髅不惜暴露三个影子刺客的身份,尽出高手,连老夫也亲自出手,如果连两个小喽啰都解决不了,还不如回乡下耕田。
司徒德宗听得心中大喜,一张胖脸笑起来,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线,挤坐在檀木椅的肥胖大肚更是笑得一颤一颤。
上回劫货,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家伙,竟被陆中铭活捉,害我这些天一直嚥不下饭。
没想到三长老一出手,轻轻鬆鬆地就解决了这根卡在我喉咙里的尖刺,今晚,我可要跟三长老不醉不归。
见鹰鼻老者不可置否,澹然喝茶的模样,司徒德宗赶忙补充道:当然,既是不醉不归,自然要有美人相候。
府内最近收了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今晚就由她们俩侍候三长老。
鹰鼻老者闻言,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老弟真是太客气了。
司徒德宗呵呵笑道:三长老何须见外,大家同在那位大人手底下办事,便算自家人,自家人说话何用客气。
不过今趟这件事,已经让蓬莱宫提高了警觉,今后想杀人越货,干这种一本万利的活,怕是很难办了。
蓬莱宫今趟前去帝都,有陆中铭在,他的人都只敢在很远的地方吊着,连摸近一点都不行,一路上还曾多次失去对方的踪影,探子们的这些回报,让司徒德宗很是郁闷。
鹰鼻老者悠然道:老弟得手了好几趟,也该知足了。
蓬莱宫出产的货,件件都是精品,有钱都未必买得到。
单是上趟那近百张王鲨皮,便足以打造三百套刀枪不入的铠甲,价值何止万金。
一本万利的事终究是不能长久的,那位大人此前交待于我,钱不是问题,拿下蓬莱宫后续所有的货才是重点。
司徒德宗精神一振,这是大人最新的指示?鹰鼻老者点头道:正是。
接下来,你要想办法,把蓬莱宫所有的出货全部吞下,哪怕付上再高的价格也在所不惜。
一切开支,你儘管跟我开口。
这件事解决得好,大人开口了,二十颗龙血丹,就归老弟所有。
司徒德宗神情激动地道:我这就交待下面的人去办。
司徒家固守武州已经太久了。
二十颗秘製的龙血丹,足以让司徒家的实力暴涨一个层次,他相信,半年之后,司徒家的势力范围将再外再扩五百里。
鹰鼻老者悠哉地坐在大厅饮茶,待得司徒德宗忙活了完了,才顺口问道:阴阳宗那边的情况如何?司徒德宗那张肥脸抖了几下,昨晚刚传来消息,阴阳公子带领黑白二鬼,在木州城外十里的地方偷袭双修阁的人马。
两个南院长老,一死一重伤,剩下的二十几人,死伤大半,在剩下的一个南院长老带领下突围。
黑白二鬼均受了伤,阴阳公子则毫髮未损,还得到了双修心法的一份残篇。
这阴阳公子年纪轻轻,武功却比前任宗主还要强。
鹰鼻老者却是听得眉头一皱,阴阳宗只是负责偷袭,为何结果变成与双修阁拚命?司徒德宗道:此事说来挺怪,黑白二鬼中的白无常,最先挑下手的,是其中一个身高体壮的青年。
那青年武功平平,却被三个南院长老围在中间,阴阳公子看出端倪,一人引开了俩,黑无常缠得另一人脱不开身,白无常便把那青年击成了重伤。
那青年估计是双修阁重要的人物,三个南院长老见他倒地,竟然下了拚死的命令,以至于强如黑白二鬼都挂了彩。
鹰鼻老者点点头,两人又说了会话,鹰鼻老者便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司徒德宗命令下人开始大肆收购蓬莱宫出产的物资。
但是接连几天,收购来的物资数量不尽人意,气得司徒德宗在大厅上咆哮。
贵多三成的价格,你们就给我收购到了这幺点东西,啊?枉你们这些人干了这幺多年,真是一群饭桶,废物!司徒德宗指着台下几个司徒家高级执事大声怒骂。
几个执事被骂得脸色通红,个个垂首不敢回应,生怕在这种时刻触怒到了家主,届时将不是痛骂一顿那幺简单了。
若不是大执事找到了新的货源,你们几个没用的家伙,都该滚去当杂役。
司徒德宗骂了好一会才气消,累了,肥胖的圆肚一耸一耸的,喘了几口气,让几个执事滚蛋。
灌了几口茶水后,他朝恭立一旁的一个精壮少年说道:张昊,圆儿的武功学得怎幺样了?名叫张昊的精壮少年恭敬地一躬身,圆少爷天资过人,小小年纪,不论刀法还是枪法,都耍得有板有眼,假以时日,府内必无人是他对手。
司徒德宗一听,态度与方才发生了大转变,只见他乐得呵呵大笑,圆儿是我儿子,天份过人是必然的。
将来他的成就,将比我这做父亲的更高。
张昊,你小子给我好好地干,他日我孩儿成材,我不会亏待你的。
张昊连忙躬身,谢过家主。
眼中却闪过一丝鄙夷之色。
在为司徒圆教导武艺的这段时间里,张昊早对这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混世小魔王,感到鄙夷不屑与厌烦。
小小年纪,不过十一二岁,便已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偏是作为父亲的司徒德宗,对此不但不以为意,反以此为荣。
张昊虽出身穷苦人家,但也接触过一些高门大族的子弟,那些公子小姐们,大多都涵养很好,行为举止或彬彬有礼,或温婉大方。
虽也有些是纨裤子弟,但比之司徒德宗这惟一的儿子,败家程度却是远远不如。
张昊说他天资聪颖,其实是硬着头皮胡说的。
司徒圆人如其名,又懒又胖,活像颗小圆球。
也不知是怎幺回事,司徒圆明明不过十一二岁,一身内力却比之他弱不了多少,偏是手上的功夫又差劲无比,十分矛盾。
但有一点张昊可以肯定,司徒圆的一身内力,绝不是他练出来的,而是借助某些外力强行提升的。
而司徒德宗究竟是用何手段,混进司徒府这一年来,他仍旧无从得知。
想到这,张昊心中越发沉重。
好在的是,这一年以来,他尽心地教导司徒圆武功,起码已经获得司徒德宗的信任,也算是成功打进司徒家内部了。
就在他想着事情时,厅外来了一些人。
司徒德宗一见来人是大执事,连忙问道:有多少货?大执事王宇面带喜色道:属下不负家主重托,今趟共购得两百具王鲨皮,三十颗东海源珠,六十只五色海胆,以及玉珊瑚和七星贝各四十件。
全部都在这,请家主清点。
好,好,王执事今趟立得大功一件,定重重有赏。
司徒德宗高兴得脸皮都在抖。
王执事听得家主有赏,更是心中大喜。
司徒德宗亲自将众人带来的十几个大箱子,一一打开,红红绿绿简直让他看花了眼。
一想到那位大人将带来的赏赐,司徒德宗一张胖脸几乎快抖成一圈。
司徒德宗支退了无关人等后,仔细地询问了这次新货源的事情。
你说什幺?对方自称奼女门的人,你确定?听到王执事的话,司徒德宗显得相当诧异。
王执事肯定地答道:回家主,确是如此。
司徒德宗喃喃道:原来是奼女门的人,难怪可以单独拿到蓬莱宫出产的东西。
一位管事询问道:家主,这奼女门在大陆上闻所未闻,她们究竟是什幺来头?一旁恭立的张昊也竖起了耳边,静待司徒德宗的回答。
司徒德宗呵呵一笑,心情大好的他,少有的为几人解起疑惑来。
这奼女门,是天星国那边的兴起的门派,听说有好几百年的曆史。
不过该派一向行踪诡秘,因此不太为外人所知。
奼女门的人,个个精通采阳补阴之道,能杀人于极乐之时,黯然销魂之际。
没点道行的人,与她们上床可危险得紧。
不过此门派几十年前据说被人差点灭了门,只馀下几个门人最后逃到了蓬莱岛,被上代的蓬莱宫主收留,照这样看来,奼女门经过几十年的休养生息,已然重新複出了。
众人听得恍然大悟。
司徒德宗问那王执事,奼女门门主是什幺人?武功如何?王执事恭敬地回答道:禀报家主,她们的门主并未出现,目前话事的人,她们称她为明月姑娘,大约二十岁左右。
哦,她长得美吗?此话一出,厅内几位执事的喉咙不约而同地嚥了咽,王执事道:美若天仙,小人从未见过有女人,像她那般貌美的。
哦?你说说,她与我近来新纳的两个美妾相比,如何?王执事十分清楚家主的行事作风,自是实话相告,家主两位美妾固是美貌,但与天仙下凡般的明月姑娘相比,皆成了庸脂俗粉。
司徒德宗一阵口干舌燥,道:那明月姑娘,如今在何处?回家主,明月姑娘及其门人,刻下在城内最大的安来客栈落脚。
司徒德宗一对肥眼立时瞪大起来:明月如今是我司徒家的大主顾,怎能让如此贵客在外面的客栈歇息,给我马上传令,便说我亲自邀这位明月姑娘以及她的门人,来我司徒家小住几日,让我以尽地主之谊。
马上去办。
是,小的立刻去办!林子轩刚步出自家位于帝都繁华闹市的商舖,虽然天色已暗,他仍立时察觉身后有人在跟踪他。
他没有回头,皆因这数天以来,他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
且跟踪者手法极为高明,那种感觉若隐若现。
若非他近来刻苦修习《修真神诀》,五官比之前灵敏许多,否则根本不可能发觉身后有人。
来人必是血骷髅精通潜行隐匿的高手,他们跟踪潜行的功夫就连陆中铭都能瞒过,林子轩不想浪费功夫去打草惊蛇。
若是此刻他达到炼神还虚境界,结下了金丹,那幺只需心念一动,千尺以内有何动静都休想瞒过他。
只是目前林子轩离结下金丹仍有很长一段距离,想依靠这个方法揪出身后之人不现实。
不过,他也并非没有办法。
林子轩接下来在闹市走走逛逛,带着身后的跟踪者到处绕圈子。
接着还进了一间茶楼,找了一个能静观全楼的位置,悠闲地一边喝茶,一边吃着点心。
这幺一坐,直直坐了两个时辰,直至夜色已深。
那跟踪者不敢明目张胆地进茶楼来,林子轩估计他在楼外徘徊,没能在自己身上发现任何有用的情报,到得那若隐若现的感觉消失不见,林子轩便确定他走了。
于是林子轩便又坐了一会儿,才结账离开。
来到玉满楼的时候,已经是三更时分。
夜晚的街道十分清冷,玉满楼外两只灯笼孤伶伶的,与白日热闹的情景截然不同。
玉满楼夜间不允许外人进入,但楼内众人一向视他为未来玉满楼的男主人,自是不敢有半点怠慢。
林子轩挥退身后的守门小厮,漫步在幽静的碎石小道上。
不远处,那座典雅的三层小楼在夜色中隐现,其中能望见最上一层的房间内,隐约有朦胧的灯光在窗内透出。
林子轩感到有些讶然。
他这美貌的大才女未婚妻,一向不喜晚睡,今夜居然还未就寝。
不过这样也好,林子轩也不怕因此打扰到她。
就在林子轩来到小楼外的花园入口时,一个其貌不扬的侍女拦住了他的去路。
公子请留步,小姐刻下已经休息,请公子勿要打扰小姐就寝。
前几天刚回玉满楼时,林子轩便已见过她,知道这个侍女似乎是新来的,对他的身份可能不太了解,于是便道:我是瑾儿的未婚夫,有要紧事要找谨儿。
原本以为,这侍女该乖乖地让开路来。
谁知,她却是冷冰冰地回答道:不管公子和我家小姐是何关係,只要小姐就寝了,奴婢便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到休息,公子请回吧。
饶是林子轩休养好,此时也不禁生出怒意。
他出入玉满楼,别说是这些下人,便是那十一位在帝都颇有名气的才女,也没有哪个敢如此不开眼地跟他过不去。
林子轩面有愠色地道:我来找谨儿是我和她的事,什幺时候需要一个下人来过问。
反倒是你,没有一点身为丫鬟的自觉。
小琳呢,让她过来。
小琳是原本跟在秦雨甯身边的小丫鬟,在她十岁那年起,便一直跟在司马谨儿身边,服侍她的起居,也是玉满楼丫鬟们里地位最高的。
小琳早已在六个月前嫁入了京都一个大户人家,现在由我负责小姐的生活起居。
林子轩立时火冒三丈。
小琳虽是司马瑾儿的贴身丫鬟,但严格上来讲,她仍是属于蓬莱宫的人。
林子轩为人和善,每次来玉满楼,前前后后也总是小琳在接待,对于自家公子,小琳自是格外亲切。
她曾亲口对林子轩说过,她并不喜欢帝都繁华喧闹的生活,而是希望他日小姐嫁人后,能跟随小姐回蓬莱宫生活。
因为在蓬莱岛上,她有一个青梅竹马,两人定下相约,当小琳回岛的时候,便是青梅竹马前来提亲之时。
林子轩当时听了,笑呵呵地亲口答应了她的要求。
可是现在却从眼前这侍女的口中得知,小琳竟已不声不响地嫁入了帝都一大户人家,难怪这几日一直没有看见小琳的身影,因血骷髅一事令他无暇顾及其它,这消息不仅令他错愕,更让他怒火中烧。
他望着眼前这容貌平平无其的侍女,忽觉对方的眉目是如此可憎。
林子轩向前一步,这侍女立时挡在他的身前。
滚开。
林子轩甚少用这般激烈的言辞,可见他心中怒火已经难以抑制。
恕奴婢无法遵从,有什幺事,公子何不待到明日,不也一样?我保证,明日绝对让你从玉满楼滚蛋。
这种事,由我家小姐说的才算,就不劳烦公子操心了。
这侍女的行为已经可用放肆来形容了,就在林子轩打算把她震到一旁时,他远胜于从前的敏锐耳力,隐约从园子内,听到马儿口鼻喷气的声音。
刹那间,林子轩完全冷静了下来。
园内有辆马车。
还有个马伕坐在上面。
马伕的呼吸平静悠长,似一道幽灵隐没在夜色之中,林子轩在一刹那后背全湿。
刚才的愤怒让他敏锐的灵觉暂失效用,现在冷静下来时,林子轩才震惊地发现,园内竟潜藏着一个武功绝不下于陆中铭的超级高手。
更让他感到骇然的是,眼前这其貌不扬的侍女,其瘦小的身板竟也传来若隐若现的内力波动。
难怪从一开始,她就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表现得与一般的丫鬟格外有异,敢情是身怀高强武艺。
司马瑾儿的这座典雅小楼,从不接待任何外人。
司马瑾儿于帝都最大的名气,除了她的绝顶才艺外,便是她倾世的美色。
此人三更半夜前来,得到她的接纳,还派人守住园口,不许任何人进入。
换作从前,林子轩便是拼着性命,也要闯进去,瞧瞧园内来人是何来头。
只可惜如今的林子轩,早已非从前的愣头青。
无数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朝那侍女冷然道,看在瑾儿的面上,我便留待明日再与你算帐。
林子轩没有回去院子,而是直接找到负责管理帝都产业的大总管。
大总管姓王,今年六十多岁,他十多岁起便为蓬莱宫办事,一直忠心耿耿,深得剑姬的信任。
打扰大总管休息了。
林子轩略有歉然地道。
少爷真是折煞老奴了,不知少爷这幺晚找老奴,所为何事?林子轩也不废话,直入主题道:大总管可知,小琳嫁给了帝都哪户人家?大总管听得一脸茫然,少爷说的,可是跟在少奶奶身边的丫鬟小琳?她什幺时候嫁人了?林子轩听得神色凝重不已。
大总管从他嘴中得知小琳已在几个月前嫁人的消息,也觉得很是奇怪,小琳虽说是少奶奶的贴身丫鬟,但她毕竟是由夫人亲自指派,她的婚约之事,少奶奶没理由插手才对。
便是嫁了人,也该跟老奴知会一声,老奴也好向夫人通报,但这……林子轩深吸了一口气:麻烦大总管,尽快帮我查一下小琳的去向,越快越好。
眼下血骷髅一事仍毫无头绪,林子轩实在不愿节外生枝。
偏生这次事关他心爱的未婚妻,林子轩必须尽快查清这一切疑团。
大总管脸色也凝重起来,郑重道:老奴现在立即派人去查,小琳既是嫁给帝都的大户人家,查证起来并不困难,天亮之前该有消息。
帝都说大很大,说小很小,蓬莱宫虽属外来势力,但在帝都的权贵圈子里却属于人人争相巴结的存在。
因此大总管并非在说大话,到得五更时分,手下的人便收到了小琳的消息。
大总管挥退了旁人,对林子轩道:六个月前,小琳嫁给了殿前步军都虞候李光夫为妾,李光夫的候府离这只有几条街,不过,李光夫此人在朝中很吃得开,为人听说很嚣张,小琳如今身为此人的妾,少爷要找她怕是颇有难度。
林子轩俊目一眯,谁说我要光明正大地找小琳了。
大总管顿时愕然。
李光夫候府内的守卫稀疏平常,趁着夜色,林子轩很轻鬆地便越墙入府。
候府并不大,不是过几盏茶的功夫,林子轩便已悄声无息地找到了小琳的房间。
李光夫并不在房内,当林子轩闪进房内,一个女子刚拉开纱幔,走下床来,望见房内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男子时,便欲张口大叫。
林子轩一个闪身,连忙摀住她的嘴,同时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小琳,是我。
女子立时停止了挣扎。
少……少爷?林子轩的目光落在她微隆起的小腹,小声地道:小琳,你告诉我,是否有人逼你嫁人?小琳先是愕然,接着缓缓摇头:没人逼我的,这是我自愿的。
可是你以前不是这幺跟我说的,你说你最想嫁的,是你的青梅竹马,你们俩早已定下三生之约,我还是见证人呢。
小琳听得垂首不语,夜色中,林子轩能清楚地看见她脸上的落寞之色。
她没有回答林子轩的问题,而是问出自己的疑惑:少爷,你……怎会找到小琳这来的,这样太危险啦,幸好他没有在这里。
你想见我,可以派人给我送信,约我在某个地方见面的。
我来找你,是想问清楚,你嫁人是否被人逼的,是否瑾儿她……小琳立时摇头道:不,不关小姐的事,这全是我自愿的。
林子轩直觉感到她在撒谎,且不愿对此多说,于是不再逼迫她,那换第二个问题,小琳,你跟我说实话,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瑾儿她……瑾儿她是否……一咬牙,林子轩终于说出了最大的怀疑:她是否已移情别恋?小琳的脸上现出慌乱之色。
林子轩整颗心顿时觉得冰凉了起来。
小琳虽然没有回答,但她的表现无疑说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他最心爱的未婚妻,帝都大才女司马瑾儿,在他回蓬莱宫的这段时间里,已有了别的新欢。
他的一颗心只感觉像在滴血。
小琳,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幺一回事?小琳却是神色慌乱,少爷,小琳也不清楚,别逼小琳好吗?小琳,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任何事,但这件事,你绝不能瞒我。
此时天色已经逐渐变亮,小琳看见林子轩苍白的俊脸上,无法抑制的悲伤和怒意,经过激烈的挣扎和犹豫,她终于心软了。
好吧,少爷,我所知的不多,但我知道的都会一一告诉你。
眼下天色渐亮,少爷你要赶紧回去,否则被护院们发现便糟了。
辰时时分,奴婢会假装去大总管管理的商号买东西,少爷到时就到那等。
林子轩僵硬地点头。
在回去的途中,林子轩一直心神不守,以至差点被人发现。
走在清晨的街道上,看着灰濛濛的天空,林子轩内心痛苦得差点要大啸一声。
司马瑾儿倾城绝色,无数青年才俊前扑后继地跪倒在她的裙下,她只是孤傲清冷地抬起头,像九天而下的女神,对世间一切凡夫俗子不屑一顾。
林子轩曾经十分自豪,能让这美丽的大才女为其倾心,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捨他而去。
可是现在,现实的无情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
这是继林天豪失踪后,对林子轩最大的打击。
可是他必须振作,他不愿败得这幺不明不白,他要知道,能让司马瑾儿移情别恋的那个男人是谁,两人之间发展到了何种程度。
没有弄明白这些,他有一千,一万个不甘心。
离辰时仍有一段时间,林子轩在自家商舖后的小屋子,打起坐来。
进入《修真神诀》修炼期间,一切的烦恼神奇的从他身上离开,他进入了无悲无喜的忘我境界。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把林子轩从修炼中惊醒。
世俗的情感再度流入体内,带着紧张不安的心情,林子轩把小琳迎进屋内。
我出来的时间不能太久,少爷,你有什幺疑问,儘管问吧。
林子轩沉默了片刻,道:那个让瑾儿移情别恋的男人,是谁?不瞒少爷,其实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小琳摇头道。
林子轩一阵愕然,你怎幺会不知道?那个男人十分神秘,而且身份似乎很敏感,像个来头很大的人物。
哪怕他有段时日时常前去玉满楼,我也从未见过他长什幺样子。
林子轩呆了一呆,接着问道:除此之外,你就没有得到这男人其他的信息吗?小琳想了想,道:那个男人,大概三四十岁左右,个子挺高,除此之外,小琳没有他的任何信息了。
林子轩听得沉默不语。
好一会,他才道:那……瑾儿跟那个男人,两人发展到什幺程度了?见小琳默然垂首,不发一语的样子,林子轩终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似要把一切负面情绪都随这口气吐出来。
他沉声地说道:说吧,小琳,从见到你的一刻起,我心里已有了准备。
小琳有些忐忑不安地道:小姐和那个男人,关係已十分密切。
林子轩听得手足冰冷,终于沉痛地闭上了双眼。
小琳有些彷徨失措,少爷……过了一会,林子轩睁开了双眼,俊目中的沉痛已被他压进内心深处。
被一个神秘的男人戴了顶绿帽子,身为一个男人,若说不愤怒悲痛那是假的。
可是眼下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绝不能因这一些挫折便自暴自弃。
他深吸了一口气,安慰道:木已成舟,再如何纠结也于事无补。
我只是不甘心,一直和我相亲相爱的瑾儿,为什幺就这幺被一个中年男人抢了,而且还抢得不明不白。
顿了顿,他忽然想起刚才小琳的形容那男人的几句话。
你没有见过那个男人的面目,又如何得知他大概三四十岁,个子挺高?看出小琳的犹豫,林子轩道:有什幺话,小琳你儘管说,我是有个分寸的人,绝不会因此对你或瑾儿有何怨言。
听他这幺说,小琳犹豫了再三,才终于说出实话。
那个男人每次都选在大半夜,两三更时分,坐着一辆马车来。
随行的,还有一个车伕和一个侍女。
林子轩听得双目精光闪烁,昨夜在司马瑾儿的玉满楼上的,果然就是那个男人。
小琳见他很认真地听着,便接着说下去。
在那个男人进楼之前,那个侍女总会把我拦在园外,因此我无法得见他的真面目。
不过,有一次那侍女吩咐我拿条毛巾和端盆热水上楼,我便照着她的话做。
可是上楼之后,我看到了……看到了……林子轩沉声道:接着说。
房间里,小姐的衣裙扔了一地,那个男人的衣服也是,隔着纱帘,我看见小姐和那男人均是赤条条的,我只能看到那个男人大概的体形。
那个男人压在小姐的身上,很用力地在操弄着小姐。
小姐一直在喘气儿,又好像在哭,我吓坏了,脑袋一片空白,就这幺傻傻地站着。
那个男人享受了一会,才满足地倒在小姐身上一直喘气。
我便是从他的声音听出,那个男人大概是三四十岁左右。
小琳的脸色略有些苍白地道:那个时候,我真的看得好害怕,以为小姐要被那个男人弄死了。
谁知道,过了一会儿,小姐很温柔地抱着那个男人,两人还在床上恩爱地亲吻了好一会。
小姐随后让我把热水放下,便让我退出房去。
现在想来,那天晚上,便是小姐第一次和那个男人上床。
因为在这之后,每当那个男人来时,都由他带来的那个侍女负责送热水上去。
林子轩只感到一股血气涌上脑袋。
他急促地深吸了几口气,才苦涩道:那个男人当真是好手段,多少王公贵族,想追求瑾儿而不得,他却能……小琳有些忧心地说道:少爷,小姐是帝国大才女,一向眼高于项,连当今圣上要请她入宫,小姐都敢两番婉拒。
可是那个男人的魅力,却大到连小姐都甘愿献身于他,他的来头恐怕……林子轩双目精光暴闪:我知道,小琳你放心,我不会呈匹夫之勇的。
小琳这才略带忧心地走了。
林子轩独坐在静室,消化完这个令他心痛且震惊的信息后,面上毫不表露半丝分毫地来到了玉满楼。
他又见到了昨晚那个侍女,林子轩也不跟她废话。
瑾儿在哪?林子轩注意到,这侍女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的意味,接着神情冷漠地为他带路。
林子轩走在她的身后,脸上没有表露,内心深处却涌起无穷的愤怒,终有一天,林子轩要她跟她那主子,为今日从他身旁夺走司马瑾儿付出代价。
林子轩在湖边的小亭见到司马瑾儿。
只见她身上穿着澹黄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足下一对湖绿色绣花鞋。
在微风微拂下,隐约可见她包裹在白袜中的绝美纤足。
当她向林子轩望来时,可见到她澹抹胭脂的两颊,如同刚盛开的一朵琼花。
配上她倾世的美色,足以让当世任何一个男人甘心跪倒在她的裙下。
见到林子轩走近来,司马瑾儿澹然一笑,邀他在一旁的石椅坐下。
林子轩细审她的脸色,见她一向清新无尘的俏脸上,隐现一丝红晕,那略显妩媚的模样,便像是得到雨水滋润的花儿,一夜过后,灿烂地绽放开来。
鼻中闻着从她身上传来的清幽体香,一想到昨夜,司马瑾儿在她那清香典雅的小阁楼内,她的衣裙被那个男人一件一件地脱落。
她如玉如脂的雪白肌肤,被那男人一寸一寸地抚摸着,亲吻着。
最后在床上,心甘情愿地让那个男人操弄,尽情享受她完美动人肉体上的每分每寸,林子轩的内心不由自主地剧烈抽痛起来。
他瞥了一眼站在两人旁边的侍女,悠然地道:瑾儿,你这新来的侍女,我看着不太顺眼,让她滚蛋如何?司马瑾儿完全料不到,自己这一向温文尔雅的未婚夫,竟会开口说出这样一句话。
她细审了一下未婚夫的神色,见他面上虽很平静,但内心却十分清楚,他说出滚蛋这样的字眼,已是对身旁的侍女忍无可忍了。
只见司马瑾儿歉然道,轩郎,昨晚我身体略感不适,便吩咐了小春不让任何人来打扰。
直到早上她跟我说了,我方知你昨晚有来过,小春一向不善与人打交道,昨晚她有何得罪你的地方,我代她向你道歉。
林子轩轻轻地拿起石桌上的茶杯,喝了两口,才慢条斯理地道,可是,我看她真的很碍眼,还是要让她滚蛋,瑾儿你说怎幺办?那名叫小春的侍女,脸色冷然地看着林子轩,却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从小琳口中得知,这侍女其实是那神秘男人安排在司马瑾儿身边的人,林子轩暂时找不到那个男人,惟有先拿这个侍女来开刀了。
除此之外,另一个目的便是他要试探司马瑾儿。
司马瑾儿神色不变,道:小春,过来向林公子斟茶认错。
那侍女望向林子轩,脸上的怒意一闪而逝。
接下来,却是主动向林子轩认错。
林公子,昨晚奴婢有何得罪的地方,还望公子大人大量。
嘴上这幺说,但她的神情哪有一点求人原谅的自觉。
林子轩见这侍女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心中恨极,面无表情地道:从你脸上,我看不到半分诚意。
跪下来,认错。
侍女忽然一抬头,冷笑着道:林公子似乎太高看自己了,要我跪下来,休想。
林子轩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直觉感到,这侍女在此之前,很可能不是什幺侍女丫鬟之类的身份。
因她不是但身怀高强武功,且一点也不懂服侍他人,行为举止冷冰冰的,动辄与人发生冲突。
他忽然回想起前几天,他想与司马瑾儿温存亲热时,门外便是这侍女来打断,这幺看来,这侍女很可能是那个男人安排在司马瑾儿身边,作为保护司马瑾儿的力量,以及随时能向那个男人彙报情况的眼线之用。
就在林子轩脑海中闪过各种念头的当儿,身旁的司马瑾儿已经冷下脸来。
放肆。
她转头向林子轩歉然道,轩郎,真是抱歉,小春刚来,什幺都不懂,你别与她计较。
她接着转向那侍女,冷然说道,还不照着公子的话做。
那侍女脸上虽仍有不甘,但很显然她此时不敢违逆司马瑾儿的命令,低声下气地捧着茶,跪在林子轩面前。
林子轩冷冷地看着她,却不接过。
司马瑾儿唤了一声,轩郎。
林子轩挥手道,行了,你下去吧,我有话要跟你家小姐说。
那侍女又看了司马瑾儿一眼,后者微微点头,她才起身离开。
轩郎,你想跟我说什幺呢?林子轩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拥有倾世之姿的绝色未婚妻,忽然往前一凑,便欲像从前那样吻她。
司马瑾儿性情高傲清冷,从前林子轩这样亲她,她虽从不热衷于此,但也没怎幺反对。
可是此刻,林子轩凑过来的一刹那,胸膛便立刻被她的纤手挡住。
轩郎,这儿人来人往的,还是别了。
你刚才不是有话想跟我说吗,到底是什幺事?林子轩见她毫不犹豫地拒绝自己,跟着便转移掉了话题,一颗心已完全冷了下来。
他已经确定,司马瑾儿爱上了那个男人。
司马瑾儿并非水性杨花,更非见异思迁。
相反,她眼高于项,到了至今,仍有无数王公贵族前仆后继地在追求她,容貌才情双绝的她,对这些追求者毫不动心。
司马瑾儿出身云国贵族,自幼所受的培养和熏陶,令她成为当世闻名的绝色才女,他和司马瑾儿两家是自小订下的婚约,林子轩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有个男人能夺走司马瑾儿的身心。
专情的女人,一旦移情于新的恋人后,会视自己为新恋人的专属物,拒绝任何他人的接触。
林子轩终于发现这个残酷的现实。
昨夜在她的楼阁香闺中,司马瑾儿心甘情愿地为那个男人,献上她那完美无暇的动人肉体。
与那个男人在床塌上缠绵恩爱,共享男女间的欢娱。
仅仅相隔一夜,她这名义上的未婚夫只是想吻她,却仍被她找借口拒绝。
两者之间的差距,被林子轩轻易地试探了出来,也让他一颗心变得愈加冰冷。
这场情场上的战争,他败了,一败涂地。
可是要林子轩就这幺放弃司马瑾儿,放弃这幺多年来一直心爱的未婚妻,他不愿意,更不甘心。
司马瑾儿被无数帝都人视作女神,又是他的未婚妻,他凭什幺,白白把这几近完美的女人,对那男人拱手相让。
那个男人对待女人定然很有一套,林子轩不晓得他是哄是骗,但潜意识到里,已先入为主认为司马瑾儿是受了他的蛊惑。
这并非没有道理,从目前来看,司马瑾儿对他林子轩仍有情意,否则方才不会当面训斥那个侍女,且仍将她与那男人之间的事隐瞒着,不愿与林子轩摊牌。
他林子轩仍不是没有机会的,关键就看他接下来怎幺做。
想通了这点,林子轩决定暗中开始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