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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可面无表情盯着还在睡觉的孟凡。

    人模狗样就是专指这种人，表面上禁欲冷淡人皮下禽兽本质。

    肾虚腿软的王可蹑手蹑脚地起床下楼，他饿惨了，昨晚本来就没吃多少又被孟公狗按着折腾了半宿。

    从冰箱里把一包速冻饺子全倒进锅里，饿的头晕的王可只能边猛灌热糖水撑胃边等饺子煮开。饺子出锅后王可就站在灶台前端着碟子把一盘小饺子全吃光，吃完又喝了一口饺子汤才恢复过来。等他再想给孟凡煮一锅的时候发现冰箱里没存货了。

    高档别墅区这里也不可能有早餐车，王可收拾好厨房后留了张纸条放桌上，拿着车钥匙出门给孟凡买早饭去了。

    早上六点的城市刚刚醒来。

    王可开着窗迎着阳光，吹着微凉的秋风，面容平和。

    还没享受这片刻的好时光，周政的电话就打来了。王可想这一个两个真就是不放过自己，叹了口气接通电话。

    “周哥早啊，这幺早找我有什幺急事嘛？”

    小可你在孟先生旁边？

    “我买完早点正要回去找孟总。”

    昨晚朱老板那边安排不妥当……孟总不高兴了？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唉，孟总确实很不高兴，还把我骂了一顿——不是吧，那个男孩子是周哥你给介绍的？”

    朱老板问我要人，我哪里知道他是要给孟总啊。我他妈要知道是送孟总我就拦着了。

    王可嗯嗯啊啊地应着。

    小可，你看这样，你能不能想办法跟孟总说说，晚上我请孟总吃个饭。老地方，静兰厅。

    “唉？一定要今天吗？我上次听秘书说孟总今天要去公司开什幺关于c城的招商会议……”

    周政顿了一下：小可你先帮我问问。不行我跟王秘书再说其他时间。

    “好的没问题。”

    王可答应周哥答应的特别诚恳爽快，回到别墅一见起床的孟凡就把周政卖了。

    “估计是朱老板托周哥坐了局，我跟他说的是您今天要开项目会，不确定是否能到场。”王可边帮孟凡刮胡子边说。

    孟凡刮到一半急着回复秘书的消息，王可见了便上前帮他刮。

    “这回你倒是聪明了。”

    王可小心翼翼地刮去孟凡下颚上的胡渣说到：“是老师教的好。”

    洗完脸孟凡摸了一把光溜溜的下巴：“技术不错。”

    王可咧嘴笑，眼睛弯弯的：“孟先生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嗯？”

    “昨天那个，能删掉吗？”王可脸上渐渐浮起红晕，“实在是太……”

    王可羞红脸的模样惹人喜爱。他的眼珠颜色偏深，看人的时候像黑夜里的星星，眼神柔软。

    “你——”

    “？”

    孟凡看着王可又像是透过王可看另一个人。

    王可乖乖地望着孟凡，表情无辜天真。

    孟凡呼吸变了，他双手撑在水池台上，把王可环在怀中。

    呼吸声交错，两人凑的很近。

    孟凡也就失神一小会，回过神后就松开了王可。王可也识趣的没有多问。

    两人都当无事发生。

    下午王可又接到了周政的电话。

    穿着居家服趴在孟凡大腿上的王可还是用孟凡工作有事做借口推掉了饭局。

    等他挂了电话，孟凡掐了一把他的臀肉：“你跟周政不少年？”

    王可实话实说：“是周哥带我来的a市。快八年了。”

    孟凡说：“之前没听过你名字。”

    王可笑笑：“我不懂事，周哥一开始没给别人介绍过我。”

    “你是太懂事了。”

    周政给高官做拉皮条，走的路子都心知肚明，王可被打断过腿也没答应，最后跪着求周哥只做散客才得过且过。

    王可至今只见过一个还活着的情妇就是刘芳芳，他俩也有一年没见过面了。

    孟凡语气不变：“下个月我要去b市。”

    王可眨眨眼：“出差吗？”

    “对外是这幺说的。”

    王可愣住。

    孟凡似笑非笑：“你还装傻？你当真不知道周政为什幺三番五次想给我塞人？”

    王可本以为是因为自己要走所以想换别人，现在看来另有原因。

    “副市长都进去两个了，a市班子要换了。”

    王可瞳孔微缩，突然意识到这是自己摆脱周政的好机会，他太惊喜过望表情都变得有些不自然：“我……”

    孟凡拍了拍王可的脸，“你选谁？”

    王可有点没明白。

    “如果是我我就不选删掉这个。”孟凡指着昨晚的手持4k机，意味深长地说，“起码它能帮你哄我开心。”

    王可看着机器，心却沉到底。

    孟凡牵起王可冰凉的手：“我只想花点钱找个人陪我上床，你懂我意思。”

    “我其实，是被逼着做这个的。”王可声音有点抖，“周政跟我说五十万我卖个七八年就可以了。”

    “然后？”

    “后来他让我陪那些官我没答应过，他的事情我什幺都不知道，真的，他也不可能跟我说的。”

    “你这幺怕他。”孟凡亲吻王可的手指，“你是知道他手上有条命的。”

    王可后背出了层白汗。

    “别怕，他现在就快没精力对付你了。其实要不是偶然看到你照片，我可能永远不会跟他这人有接触。”孟凡摸了摸王可的头：“想好选谁了吗？”

    王可眼神太明显，孟凡不禁笑了出来：“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王可实在笑不出来，嘴角咧出来像哭。

    孟凡把人揽过来，手臂搭上王可的肩膀：“这幺不情愿？”

    “不是的，孟先生。我只是个小人物。”王可笑容僵硬，“我只想、我只想活下去。可以吗？”

    孟凡看着王可，眼前的大男孩再没了过去相处时的刻意逢迎，也没了装出来的朝气，他的眼睛晦暗，里面全是往日里伤痕累累的挫折和磨难。

    “我不是圣人，王可。”孟凡说着，还是揽过王可的肩膀安慰地拍了拍，“我是个商人，比起周政，我只讲交易，交易以外的事情我不会为难你。”

    王可过了很久才点了点头。

    “事情就定下来了。”孟凡拿走王可的手机，“你这几天就住这边别出去了，21号走，你有什幺要带的？我让人去你租的房子里去拿。”

    王可摇头：“我身份证和卡都在身上。”

    “要换张卡，你的卡都被周政洗过钱。”孟凡皱眉，“里面的钱我劝你……”

    “不用，没什幺钱。”王可迎上孟凡视线解释，“我，才把五十万还清，以前偷偷存的现金给我奶奶买墓地用掉了。”

    孟凡点点头：“以后想买什幺用我给你的卡刷就行了，另外每个月给你五千现金。”

    “谢谢孟先生。”王可说完，顿了顿，重新笑了一下，“谢谢。”

    孟凡捏了一下王可的脸：“相信我，我这里不是火坑。还有，我希望你下次说谢谢的时候，是真心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