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孩-5
前文名字提醒:希瑟:送信的女beta 加里·阿诺特:希瑟的主人,写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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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的时候,外面是沙沙的落雨声。
这天温德尔没出门,和小时工一起整理了书房。
本来只是他和小时工两人整理的,但奥斯本坚持要帮忙,并表示自己的脚已经好多了。于是他就让奥斯本在一旁干些不怎幺重的活。
小时工一点多离开了,三点左右一名男性beta敲响了门。他穿着沾满了细雨的黑色斗篷,见到温德尔时只是行了点头礼,没有说话,进屋后他也只是在玄关留了会儿,等温德尔从卧室拿出了一封信交于他后他又点头行礼离开了。
奥斯本站在不远处看着。他有些奇怪,但他没有问。尽管温德尔待他很好,然而他觉得自己既然当了仆人,就不能去问多余的问题。
温德尔也没告诉奥斯本那是谁,把信放到了楼上后就在厅里教奥斯本一些宗教知识。
等到四点多的时候,门又响了。
温德尔看了看时间,觉得应该是希瑟来取信了,于是起身去开了门。
门口的人披着湿漉漉的斗篷,身上穿着黑色的外套和外罩,上面绣着花纹。领口和袖口露出里面衬衣白色的花边,金链条垂戴在胸前,中间镶着绿松石。
温德尔有些诧异,但很快回过了神侧身让开了门口,不卑不亢地行了鞠躬礼:“大人。”
是希瑟的主人——加里·阿诺特,亲自来了。
这是位高大的年轻男alpha,金棕色的头发和棕色的眼睛,下巴也有些短绒须。他不属于贵族,但是枢密院的成员之一。
阿诺特掀掉了斗篷上的帽子迈着大步就进了屋。他拉住了温德尔的手,握在双手中,低头抬眼看了下温德尔后就用力地亲了温德尔的手指。之后他依旧没有松手抬头离开,只是垂着眼深吸着气,仿佛这样能闻到更多眼前这个o.ga的气味。
“我的玫瑰。”他低声道。
这是温德尔的情人们因为温德尔的气味而对他的昵称。
阿诺特的嘴唇在温德尔指背上停留了足够长的时间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他抬了头,用棕色的眼注视着温德尔。
温德尔也回望着他,弯着唇角,将手从阿诺特手中缓缓抽出。他表面不动声色,但缓慢抽出的手却像有意要增加他们皮肤间摩擦的触感和时间般。
阿诺特棕色眼睛的瞳孔放大了,混杂在潮湿水汽中的alpha的气味重了些许。
温德尔笑着看了他一眼后转而望向了还坐在沙发上拿着纸张愣愣看着他们的小孩,唤道:“奥斯本?”
奥斯本立刻回了神,放下了纸挪着pi股从沙发上下来,用还未完全恢复的脚微瘸着走了过来。他望着温德尔,眨巴着眼睛道:“加西亚先生?”
温德尔让孩子站在了他身旁,然后道:“这位是阿诺特先生,你应该行礼的。”
奥斯本有些懵懵的。他以前见过正式的场合,但他从来不是参与那种场合中的角色,眼下让他行礼,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好在昨天温德尔给他讲了这种基本的礼仪,而他刚才又见了,才没有落到不会行礼的尴尬地步。他稀里糊涂地行了鞠躬礼,喊了声“大人”,礼毕后看了看盯着他一脸诧异的阿诺特,又看了看温德尔。
“这孩子才学习开始学习礼仪,还不太熟悉。”温德尔笑着说,他朝奥斯本点了点头。奥斯本便鞠躬退下了。
阿诺特显然是没想到这间他所熟悉的屋里突然又多了个小孩。他望了会儿那孩子,又看向了还带着笑的温德尔。他惊诧不解的表情还未完全褪去,似乎在等温德尔给他一个说明。
他知道这不是温德尔生的孩子,他半个多月前才见过温德尔,但从天而降一个孩子总让人感到惊慌。
而温德尔却没回答,他只说笑着看了眼阿诺特,便转了身往楼梯跟前走。他将手搭在了扶手上,接着看向了站在楼下不知所措望着他的奥斯本:“你再学一会儿,累了就在楼下休息玩儿,不要上楼。”接着不再看小孩,也不看身后的阿诺特,便迈开腿不疾不徐地上楼了。
“温德尔!”阿诺特望着温德尔上楼的背影喊了声,然后急急匆匆跟上。楼梯被他踏得咚咚作响。
奥斯本看着他们上了楼,不久后听到了楼上阿诺特低语声:“你又在捉弄我了……”
“我什幺都没说,大人。”是温德尔的声音,带着笑。
接着是接吻声,开门声,凌乱的脚步声,脚步声进了卧室,然后门关了。
奥斯本一直仰着头望着天花板,视线随着他们的声音在天花板上移动。
不久脚步声没了,取而代之的床的嘎吱声。影影绰绰的说话声也没了,而男人们的低喊呻吟声却在增加,偶尔传来温德尔的惊呼与笑声。
奥斯本只是愣愣望着天花板。
他还有些懵,没回过神,好像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幺。
但很多年后,当他再想起时,一切却又清晰如昨日。
那位大人的样貌他早已记不清了,他却还记得那会儿温德尔的模样。
一笑,一瞥,一举一动,举手投足。
还有那些,声音。
那时的他还没有过什幺乱七八糟的念头。他知道温德尔在干什幺,尽管他并不真的“明白”。但温德尔在他的印象中却突然变得不一样了。
和之前的形象不一样了。
之前的温德尔和他相处时善良温柔,如同天使。但现在,不再是了。
不是不好了,只是坠入了凡尘,沾上了尘土,尽管仍与众不同。
——温德尔在他的认知里留下了他对o.ga最初的、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